没有了爱情,她现在仅有的,就只剩友情了。
「我只剩你这个哥儿们了,你绝不能嫌弃我喔!」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我--」他怎会嫌弃她?他只为她感到心疼不舍。
看着他那彷佛流露些许温柔、些许关怀与温情的双眸,她竟有些心动了。
管他的,眼前她正需要一个安慰,在她心目中,岩日永远是她的好哥们,她的心碎了,兄弟就该帮忙缝补!
起码该有个人让她觉得,她还是有人关爱、有人在乎。
「岩日,你觉得我怎么样?」她吸吸鼻子,认真望着他道。
「妳?」岩日的眉头皱得死紧。
蓝漪波这个女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可偏偏奇怪的是对于她,他却很难形容,也很难分析出一个具体的结论来。
「妳就是妳啊,还有怎么样?」他带着几分敷衍响应道。
「你--呃--讨厌我吗?」她打了个酒嗝。
「当然不会。」
他摇摇头。这是实话,他真的不讨厌这个率直的女人。
「我们--我们交往吧!」望着他许久,蓝漪波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抓着他的领口,乱七八糟的嚷着。
「妳喝醉了!」而且无疑的,醉得厉害。
「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负责缝补我的心!」她固执的说道,脑子已经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我们不适合成为情人,这点妳该比谁都清楚。」岩日皱着眉道。
蓝漪波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不适合」是什么意思,她从头到脚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像女人,说难听一点,她根本就是半个男人,男人跟男人谈恋爱,更何况还是跟自己的哥儿们谈恋爱,这多荒谬?
但此刻她哪还有什么理智?在半个男人之外,她总还是半个女人,有着需要被呵护、关爱的一面,尤其是此刻在失恋的严重打击之下,她需要一个肩膀倚靠跟慰藉。
「连你也不要我是不?」她眨巴眨巴的清澈大眼泛着失恋的泪光,无辜可怜得活像一只小鹿斑比。
「妳醉了,我送妳回去,等妳明天清醒了我们再谈。」他耐下性子安抚道。
他不能因为同情一只失恋的小鹿斑比,就打破他绝不碰感情、不为自己惹来麻烦的坚持。
「我没醉、我没醉--」她气愤的迭声嚷道。「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要,或者不要!」她被酒醺醉的迷蒙双眸,固执的逼视着他,非要他立刻给个答案。
岩日沉默看着眼前的她许久,久得让蓝漪波以为世界已经停止了运转。
「妳要交往就交往吧!」他粗声说道。
「呵呵--你答应了--」那她的心就不会再痛了是不?她想挤出一抹微笑,却发现泪又流了下来。
从小就是个男人婆,她的自信心向来薄弱得可怜,而这次失恋的打击、颜立维惊恐逃离的模样,更让她自卑到了极点。
「太--太好了,我们再回天堂喝几杯,庆祝我们的开始--」
她傻傻笑着,转身就要往「天堂」走。
「时间不早了,妳该回去了!」
「不--不要--我还--还要喝--」
酒精逐渐发挥了效力,她的舌头开始不听使唤,整个世界像是天旋地转,但她还是拼命想把仅存的些许意识给灌醉。
「我有男友啰--从现在起--我不是没人要的--男人婆了--岩日真是我最好的哥儿们--不,他……」
看她开始发起酒疯,一下又是哭又是笑,一下又对着天上的月亮唱起歌,岩日一言不发的突然弯身一把拦腰横抱起她,将她扛上肩头。
「我送妳回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我是只小--小小鸟--飞就飞叫就--叫--呃,自由逍遥--」
窄小的公寓楼梯间里,传来一个荒腔走板的歌声。
活像收音机电力不足的歌声,在这夜半十分显得格外刺耳,尤其是唱的人五音不全还大舌头,不时附和着酒嗝的配乐,听起来难听得紧,也滑稽得让人发笑。
「别乱动!」岩日低声喝叱道,边拨开她不时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边咯咯傻笑的蓝漪波。
背着边唱歌、边手舞足蹈,卖力摧残他耳朵的蓝漪波,还得提防她不时对着他的耳朵边啃边吹气、以及一双自动滑进他衬衫里探险的小手。
他很清楚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醉得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偏偏情绪却是前所未有的亢奋,又是唱歌、又偷袭他,明明只有五层楼却让他爬得满身大汗。
好不容易替她开了门,将醉醺醺的她放回房间的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兀自扯着嗓门唱歌的蓝漪波,他摇摇头,转身进浴室拧了把热毛巾替她擦脸,又用简易茶包泡了杯茶给她醒酒。
奇怪的是,这样的动作极其自然,像是他早已习惯了照顾她。
「喝点茶,这样明天妳才不会那么难受。」岩日来到她床边,抓住两只在空中挥舞的小手道。
「我要你--喂我!」她嘟起小嘴,存心耍赖。
叹口气,他扶起她,准备一口一口喂她,却见她头摇得更用力了。
「我要你用嘴喂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只找不到焦点的手指往他脸上乱指。
用嘴?岩日微蹙起眉,目光定在她红艳滥的小嘴上,一股莫名的燥热自身下窜起。
也罢,反正她已经醉胡涂了,起来也肯定不会记得这些。
时间实在不早了,为了早早打发她,他喝了口茶随即转头印上她的唇,渡进她的小嘴里。
原本的几分犹豫及勉强,在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后,奇迹似的消失无踪。
他从没想过,这个粗鲁不雅,简直像个男孩子的蓝漪波,唇瓣的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柔柔软软,带点饱满的弹性,粉嫩的两片双唇像是上好的珍酿,只是浅尝一小口,却立刻让人上了瘾。
强忍住想探进柔软双唇内,一尝里头甜美芳香的欲望,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抽开自己,气息不稳的低喘。
「睡吧,我明天--打电话给妳!」不,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来叫她起床了,他声音疮哑的改口道。
正准备站起身,一只小手冷不防拉住他,一低头,一双闪着水光的眼眸正可怜兮兮望着他。
「陪我--」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平静说道。
「我不管--我要你--你陪我--」她无理取闹起来。
岩日知道,不能跟一个酒醉的女人讲道理,要让她耍起性子来,恐怕连天都会被她给闹翻了。
「好,我陪妳,等妳睡着我再走!」他莫可奈何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下来,没有察觉自己语气中的宠溺。
「不要,我要你上床陪我睡。」任性的人儿笨拙的挪开一个位置,拍拍身旁的床位。「快上来!」
换作一般人,上了一天班、又被她折腾了一个晚上,就算有天大耐性也恐怕早就耗尽了。
但是,不知怎地,过去始终处于被动角色,任由她纠缠胡闹的他,却越来越有一种无法克制想保护她、照顾她的欲望。
他比谁都清楚,看似坚强独立的蓝漪波,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僵硬的脱了鞋,躺上那张容纳他都嫌挤的小床,局促的不知该怎么安置一双长手长脚,还没替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一个小小身子已经亲热的朝他挤了过来,将小脸靠在他的胸前,用一双醉蒙蒙的眸子聚精会神的打量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