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将自己困于死胡同里了,你当我是朋友,有事情就会找我,而我也很享受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一切都像从前,不是吗?”
连续酗酒一个星期,他像变了个人,凡事疑神疑鬼,动不动就大吼大叫,似乎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亏欠他,都该忍受他的情绪化,这么不成熟的他,实在令人大呼受不了。
她再也不要过得提心吊胆,每天生怕讲错话得罪他,惹他发飙……他最好赶快恢复正常,否则先疯掉的人会是她。
“最好仅是朋友关系,我好像真的无法提供一份安全感给女人……”
“其实蓝祖儿不接受你的爱,还有很多女人等着你的垂青,你实在没必要为她再消沉下去了……”
连颖收起自己的心情,佯装不受他那句话的影响,虽然一颗心隐约泛疼。
她想问他很多问题,关于他与蓝祖儿之后发生的事情,甚至让他变得更加失志的原因,但这些问题都会让她看起来像在嫉妒,她的自尊不容地看到她的嫉妒,因为她明白的说过两人的关系。
“是吗?身为女性,依你的择偶标准,会看上像我这样的男人吗?”言书权突然很想知道她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似的钻进她,似乎想要探知她藏着的秘密,连颖很快地站起身子,拒绝让他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是好朋友的关系,我的答案并不客观。”
第一次看到她闪烁着悲伤的表情,几乎唤醒了他每一个保护的直觉,他摇摇晃晃,困难地让自己站稳,以拇指拂过她的颧骨。
“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难回答,你害怕伤害我吧?”他笑了,“无妨,我会将你的拒绝答覆当作是一种肯定。”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紧绷。
感受他温柔的抚触,连颖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她奢望能这么继续下去。他没有预警的动作是吓着她了,却也给她一个或许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享受机会。
“书权,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眼神恍惚地瞄到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可是……”
“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出去续摊了,且你看我的样子还有办法独自走出家门吗?”他给她下了镇定剂。
“你有办法上楼吗?要不要叫人帮你?”她担心他今晚就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扬了手,言书权摇头,“算了吧,吵醒他们,我的耳朵准会被怒斥的口水喷得烂掉……不过是几个阶梯,就算爬也能爬上去……”
“是呀,这位小姐你就别替他操心了,两只脚又没断,想上床睡觉当然得自己想办法了!”起床上厕所的言大华,听到楼下有谈话声,好奇心驱使他下楼一探究竟。
而看到客厅的男人,他差点就要痛哭流涕了,原来他的小儿子没有失踪呀,他险些就去警察局报案了。
“说曹操,曹操到,小颖,我的耳朵要接受炮轰了。”
走至儿子身后,言大华用力戳了他的后脑勺,“我才懒得说你。”转而面对一旁灵秀的女孩,他客气的点了头,然后又迅速换了张脸,立刻毫不留情的批评儿子的不是。
“这位小姐,你应该任由他自生自灭,用不着送他回来,这小子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
没正经地打了个呵欠,言书权又开口说:“人家叫连颖,你不要这位小姐、这位小姐的乱喊一通!”
“伯父,书权这几天心情不好,还盼你多担待。”
“你看看你,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有这么一位漂亮又懂事的小姐对你好!”他又敲了小儿子一记。
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让一直被父亲责骂的书权很没面子,于是连颖道别,“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小颖,明天再联络,我还会去酒吧听你弹琴喝酒的,”
尴尬地朝言大华点了个头,她加快脚步离去。
“还喝,让人家见笑了!”
“她才不会笑我,这个世界上仅剩她是我惟一信任的女人……”
“好了,我不和你谈这些,你现在给我说说看,你什么时候才心甘情愿回去上班?”没外人在旁边,他要骂的话可多了。
这小子天天玩得天昏地暗,都一个星期没到公司报到了,不知道在外头搞什么鬼?
“不去了,我想休息一阵子,我的职位你找别人代吧。不,肥水不落外人田,就你的宝贝大儿子吧,他的能力一流,肯定罩得住!”
“你给我住口,自己不行,干吗酸人家?无论如何,你明天就给我回公司上班,和那个模特儿的事情,我就当作没发生过!”言大华气得发热,扭开了睡衣的扣子。
他迟早被他活活气死,简直是愈来愈放肆了,以前就算喜欢在外头玩玩,还懂得分寸,最近却变本加厉,传进他耳朵的消息没断过。
“什么模特儿?”言书权一点印象都没有,会不会又是谁想炒新闻,抓了他的名字就写吧?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
“想装傻,事情都闹上八卦杂志了,还抵赖?我警告你,企业界都知道我们和蓝家的婚事,这个消息要是传开,你自己去找祖儿解释,我的脸可拉不下来!”
“解释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漠不在乎,说来说去他为的是这个呀!
“什么鬼话,谁会相信你是清白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到底是谁要讨老婆?言大华气自己不能狠心,老要为他们的事情而担心。
“那刚好呀,反正蓝祖儿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干脆我们两个人一起同流合污吧!”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言大华气急败坏。“这桩婚姻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答应的吗?不是!是你自己选的,那时候兴高采烈地期待结婚,这会儿却变成这个样子,甚至说起莫须有的诋毁,你像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吗?”
“爸,你不懂。”
“是,我不懂,儿子养大了,不听话是我活该,大的不回家睡觉,小的顾着玩乐,说他一句也不行……” 失望地踏上楼梯,言大华嘴巴念念有辞。
瘫在沙发里,言书权也快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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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一下了楼,言书权两只手插在长裤 口袋里,看也不看蓝祖儿一眼,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 来。
若不是母亲执意扰乱他的睡眠,非要他下楼见客不可,他是打算装作没听见她的来访。
“听言伯母说你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蓝祖儿不自在地调整坐姿,他的双眸闪着未纾解 的折磨,脸上棱角冷酷、阴影神秘,让她全身起了畏 惧的疙瘩。
“何不直接说出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太了解你不是 来关心我有没有去上班的问题!”他露出一抹讪笑,视 线突然攫住她的。
“书权……”
他微笑,但笑意只及双唇,未达双眸,那仅是她 的想象,或是他的目光真的已不如以前温暖?
他们好多天没见面了,依往常的经验,他该会给她一个咧嘴的夸张笑容,然后谈天说地的报告几天来的生活,而不是这么冷情的对待。
或许是她强求了,因为情况已不如昨,这段期间发生太多事了,他们曾撕破脸的吵嘴,她也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心情……那些的不平是导致两人演变至此的导火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