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啦!”她急急否认,想笑,又拚命忍住,憋得一脸怪相。“我们交往才三个多月,还很短耶,至少也要半年以上。”
对於这样纯情的论点,林明暖挑起一边细致的眉,有些下敢苟同。“亲爱的吉儿美眉,你等得了半年,欧阳等得了吗?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虽然不能一竿子打翻整艘船,但你确定欧阳0K?不会对著你暗流口水?”
江心雅被问得面红耳赤。
事实上,在飞这趟欧洲班之前,他曾约了她一起晓餐,两人手牵著手,在淡水暮色中沿著河堤散步,观音山似远又近,风温柔地吹动,在那样醉人的氛围里,很难去拒绝什么。
因此,当他俯身在她耳边,半是请求、半是命令,低哑温热地喃著“今晚跟我回家”的时候,她根本不能思考太多。
那一晚,欧阳春不在,下高雄去参加一位老朋友的七十五岁寿辰,好个天时、地利、人和。
她迷迷糊糊的:心跳得好急,让她有些缺氧,浑身都泛著淡淡玫瑰色,等到终於抓回神志时,已全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下,而他的唇正沿著锁骨往下滑栘,持续折磨著她、燃烧著她。
“欧阳……我、我会怕……”这不能怪她吧?
“我保证,我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他声音压得极低,似乎一字字都从胸腔硬挤出来。
她相信他会很温柔,可是——
“呜,我还是会怕啦,人家还没作好心理准备……我、我还是……”下面的话突然全糊掉了。
“你说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两手禁锢著她,而男性象徵正坚挺地抵在她女性最最柔软的入口。
“人家还是处女啦!呜……”她突然大声嚷出,两手捣住脸蛋,不敢看他。
跟著,一场激情——
到、此、为、止。
她的临阵退缩,把他给害惨了。
对他,江心雅真的很过意不去。当时,他脸色好差,一阵青、一阵白的,额上还不停地冒出冶汗,像是随时会晕倒。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哭,只因太在意他的反应。看他那么痛苦,唇都要咬出血来,她忍不住想对他妥协,可是他反倒不要了。
幽幽叹了口气,江心雅拉回飘远的思绪——
“欧阳他很尊重我,我说不要,他、他就不会再乱来的……”那一晚,她的心再次被他彻底攻陷。他是真正在乎她的感受,顾及她的感觉,教她如何不对他倾心?
林明暖眨眨眼。“哇啊,果然练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可以控制自如。了不起!”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她把纸杯丢进垃圾筒里,又戏谵地说:“不过,如果你一直、一直坚持SAYNO,嗯……会不会有点不人道啊?”
“唔……”江心雅咬咬唇。就是因为太不人道,才会让她印象深刻,觉得对不起他。
唉,她也好想和他进一步接触,享受甜美的性爱欢愉,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点的迟疑和小小的障碍。
但是下一次,如果……如果两个人“不小心”又滚到床上去,她想,她肯定没办法坚持太久,因为那期待的种子已在心中悄悄发芽,不需要多久时间,她的心理建设即将竣工,届时——
“哇啊——不食人间烟火,那不就成仙了?咦……阿公,你的胡子好像变黑很多耶。”
“就跟你说咩,要练气,天天练,常常练,就会返老还童啦。”
“那我要是持续练下去的话,以後都不用再擦保养品,也不用做脸罗?”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耶。
“那还用说吗?”
“厚——阿公,你怎么这么厉害,要叫你第一名喔!”
“呵呵呵……没有啦,没什么啦,麦按捏共啦!你说的虽然是真话,伹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呵呵呵……来来来,我教你,我们一起练气:水保青春。”欧阳春放下报纸,一脸兴致勃勃。
另一边,欧阳德刚结东晚餐,带著朋友回到“杏林春”,就见那一老一少在诊所大厅里聊得好起劲,而欧阳春说得口沬横飞,还边比画动作,拖著江心雅起身练功。
“阿公,我可不可以不要浊气下沉?我、我放不出来……”江心雅可怜兮兮地拧著眉,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蹲著。
“不行。一定要浊气下沉,人生如梦、梦如屁,噗地一声就过去,这是这套气功的精华所在。要用力地放、大胆地放,放得越响越好。”
“呃……那有没有别套气功,不用这样……这样放的?会很臭耶。我是淑女,让别人闻屁好像不太好。”
这两个活宝!欧阳德刚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欧阳,他们在干什么?”跟在他身後,弯腰闪过那道铁门的朋友,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好笑。
“练功啊。”欧阳德刚懒懒地解释。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欧阳春和江心雅同时掉过头来——
“阿雅,你阿娜答跟漂亮美眉吃饱回来啦。”欧阳春嘿嘿两声,一个吐气缩腹,收功。
见到那熟悉身影,江心雅本来开心地笑著,接著眸光一瞄,注意到他身边站著一位拥有模特儿身材的女子,颊边的酒涡不自觉微凝。
那是个很亮眼的人物,挑染著淡褐色的长发呈大波浪散在肩膀,皮肤十分白皙,挺秀的鼻梁和丰厚的红唇带了点异国风情,可惜过大的墨镜遮掩了她的眼。江心雅猜测,那应该是一对美丽的、风情万种的眼眸。
女郎先是对著她淡淡颔首,跟著朝欧阳春说:“阿公,我要回去了,来跟你SAY声GOOD,BYE。”
欧阳春挥了挥手,有些故意地说:“你不要再来『哥哥缠”,这小子不会跟著你去,还是死了心吧。”
江心雅一脸茫然,完全弄不清是什么状况,视线停驻在女郎脸上,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阿公,你不要乱讲话。”欧阳德刚语带警告,走了过去,一把拉住江心雅的小手。
“我乱讲?!你说我乱讲?!好吧!看这个样子,阿你是决定跟著她去罗?”姜是老的辣,欧阳春拿话回堵他。
“真的吗?欧阳,你答应啦?!呵呵,那就太好了,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女郎高兴地拍手。
欧阳德刚双眉纠结,语气难得僵硬——
“我没有答应,也不会答应,你想太多了。”停了三秒,忽然补充一句,完全是针对女郎和老人而来:“够了喔,不要惹我生气。”
说完,他拉著江心雅往楼上走,把两个人抛在原地,身後还传来女郎的叫唤,可他理也不想理。
离晚班看诊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两人爬上三楼,这里有五十坪左右的空间,是欧阳家一家五口的住处,伹目前只有欧阳春和欧阳德刚住在这里,其余三口在国外。
“欧阳……”江心雅怯怯地唤著,“你在生气吗?”
欧阳德刚拉著她坐在沙发上,神色回温不少,微微笑著:“我没生气。”
“可是你刚才口气不太好。”害她也被吓到了,实在不应该。
他咧了咧嘴,瞳中闪烁顽皮的精光。“有些人不能宠的,该凶时就要凶,太宠的话,他们会爬到你头上作乱,整得你叫苦连天。”
“啊?”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所谓不能宠的人,指的是阿公,还是那个漂亮女郎?还有啊,她呢?是能宠,还是不能宠?
“你回来怎么没先打个电话给我?”他拨拨她额前可爱的发丝,边问著,倾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