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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小荷知道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只说一句——
“替孩子找个父亲吧,单亲妈妈不是你当得起的。”
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但我真的不愿再上手术台,让医生取走我身上无辜的小生命。
我坚强的告诉她,“我选择的路,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你需要一个丈夫,孩子需要一个爸爸。”
“我不需要,我有能力。”
“别逞强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脆弱,我不相信你不会害怕!”殷小荷突然想到一个人,“东明一直很关心你,他的心一直放在你身上。”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已经决定放弃东明。”她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的看着她,“我不懂,你明明喜欢东明,凯伦也让步了,为什么你现在要放弃?”
“因为他不爱我。”‘ ’
“你有办法让他爱你的,我的好姐姐。”
“如果你和雷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可能,但现在不可能的,东明会来找你的,他从来没有停止爱你。”
“我不爱他。”我硬声说。
“我不信。”她斩钉截铁的反驳我,“你一定曾喜欢过他或是为他心动过,但因为有雷,所以你把这份感情压抑住了,现在你自由了,你有权利去爱他。”
“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阻止她再说下去,偏偏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话筒,沈东明的声音立即传来——
“我人在楼下,可以上来看你吗?”
我看了小荷一眼,想拒绝他,“太晚了。”
“小琪——”
“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我挂断了电话。
“是他?”小荷问我。
“嗯。”
“你不该叫他走的,我下楼去叫他。”
“不要,姐,不要!”
小荷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然后,她转身走到窗子前面,她向我要烟。我在房间找了一包雷以前留下来的白长寿。
她燃上了烟,静静的抽着,平常小荷很少在抽烟的,只有在心情低落时才会想这么做。
而,我很少见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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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来找我。
我害喜得厉害,整天躺在床上,不但工作辞掉了,连玫瑰天主堂也没去了。小荷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了东明。
他央求我,“让我来照顾你,不要拒绝我。”
“我肚子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你会后悔的。”我拒绝了他,“再说我不想对不起小荷。”
“小荷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爱你。”
“我知道,她亲自向我说过,但我也当面的拒绝她,我承认我欣赏她的个性,也喜欢她的勇敢,可是欣赏和喜欢都离爱还很远。”他急忙解释。
“但我不能因为孩子勉强和你结婚,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给我很多很多的爱,我只期待你能够接受我的爱,这样就够了。”
他的诚意感动了我,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我不想让小荷份心。”
“是小荷要我来的。”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爱。”
东明并不死心,他搂着我说:“我不勉强你,但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饶了我吧。”我转过头去,“小荷才能带给你快乐,她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女人。”
“我已经遇到适合我的女人了。”他急促的说:“除了你,我不要别人,嫁给我!”
东明的手掐紧了我的肩头,因为过度激动,掐得我好痛。
“不,我不能,别逼我。”我低下头,心里发疼。
“我不逼你、我不逼你,小琪。”放开了我,他几乎是用喊的在我耳边说:“相信我,你是我这生唯一的爱。”
我相信,但我不能拥抱他的爱。
如果没有小荷,或许等伤口平复后,我可能还会试着接受他;只是小荷是存在的,而我心灵的伤口会有恢复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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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在夜总会碰到阿仁的朋友,他告诉我阿仁结婚了。”小荷告诉我。
闻言,我心如刀割。
“那女人叫邱小娟,是和他一起被派调到坎培拉的同事,听阿仁的朋友说,是邱小娟追阿仁的。”殷小荷神秘的说:“你一定无法相信,邱小娟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
雷才出去三个多月,以日子推算,邱小娟是在台湾受孕的,那时雷还和我在一起……
这个打击对我来说真是不小,这辈子,我再也无法原谅雷。
“忘了他吧,只有忘了他,你才能够接受沈东明。”殷小荷苦劝道。
“沈东明是你爱的男人,我不可能接受他的。”
“我觉醒了,他爱的不是我,我何苦再执着下去?”她无奈的说着。
“你是因为太爱我,所以才想要放弃他吧?!”我反问她。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骗我!”
“我说过不是,迟早有一天我总要醒来,其实我早知道东明爱的是你,只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我的爱会改变他,这段日子,我终于明了那是不可能的。”
“都是因为我。”我自责的低下头。
“我不否认和你有点关系,但也因为这样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会一直执迷不悟,就算最后东明和我在一起,但我们两个人的爱是不会相等的;爱人和被爱,我宁愿选择被爱。”
小荷一向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当初她喜欢东明的时候,她就勇敢的向他示爱,同时说服了情敌凯伦退让。
现在为了我,她放弃了东明来成全我,我好感动。
只是在爱人和被爱中,我一直享受着他给我的爱,在爱的天秤上,我和他之间会有公平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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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一天天的在我子宫里成长,三个半月后我的肚子已渐渐隆起。这天晚上,我约小荷陪我去产检,她没来,来的却是东明。
他替我送来一大瓶补酒,并热心说道:“这是我特地请一位开中药行的朋友浸泡的,产妇每天晚上喝一杯,对母子的身体都有好处。”
我默默的接了下来。
这阵子他就像我的丈夫一样,好像我肚子的孩子是他的,常常让我感动万分。
将补酒放好,我带着歉意说:“我不能陪你,小荷要和我一起去医院。”.
“是小荷要我来的,她说她临时有事,要我陪你去医院作产检。”
我无法拒绝东明的热心,只好让他陪我去医院。
照超音波的时候,护士问沈东明,“要不要进来看你的宝宝。”
他满脸高兴,他乐于让护士把他当成我的丈夫。
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把宝宝的超音波相片放进了他的口袋,直说:“孩子长得真漂亮。”
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想着,这几个月如果不是有他一直陪我在身旁,我能够熬过初孕期心理和生理的不适吗?
想到这,我对小荷有很大的感激。
她放弃了自己对东明的追求,把他推来我身边,我想她的内心一定经过了很大挣扎,毕竟东明是唯一能够打动她心灵的男人。
为这点我一直有很深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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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第五个月,我和东明走入了红毯的那一端。在答应要嫁给他时,我还很迷惑,不知道接受他的爱是对还是错?小荷劝我,“再不举行婚礼,礼服就穿不下了。”
许久没联络的妈妈知道我怀孕了,她没责怪我,因为父亲调查过东明的身家背景,他很满意这桩门当户对的婚姻。结婚的前一天,我收到了雷的贺礼,才知道小荷通知他我和东明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