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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他不知道我的梦想,所以,他才没有帮我安排。”田芯猛烈地摇头,听了蓝桀凯的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跟他分享这些梦想?情人之间不是应该共筑未来的吗?”蓝桀凯怜惜地说:“因为你知道他不会帮助你,只会自私地为他自己设想,是吗?”

  “不是的,我们只是还没有机会谈罢了!”

  蓝桀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最后自嘲地说:“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你已经是他交往过最长的女朋友,也许,浪子是真的定下来了。”

  “交往最长的女友”这句话听在田芯的耳里,显得特别刺耳,这几个月所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她厉声地责问他:“所有的人都等着看我被甩的好戏,连你也是吗?等着看我被他抛弃?”

  “不要这样,田芯,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桀凯挫败地垮下肩膀,双手张开朝她走去,想安慰她,却被她甩开。

  “少假慈悲了!党辰飞是我自己选的,即使有不好的结果,我也会自己扛到底,不用别人担心!”她气得全身颤抖,转身背对他。

  蓝桀凯沉默地站在一旁,过了许久,他才幽幽地对着她的背影说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的感觉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刚刚我所说的话,没有不良的企图,也没有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他转过身子,胸口盈满伤痛。他低声地说:“田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记得我永远在你身旁。”

  田芯的身子陡然僵硬,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始终相信会在她危难时伸出援手,而她难过的是,她如此彻底地践踏他的爱,他却仍然如此无私地付出。

  党辰飞呢?他也能如此吗?

  第二章

  十天的毕业旅行终于结束了,田芯没有片刻不惦着党辰飞,而十天的毫无音讯,更让她心急如焚。

  入夜后抵达台北,田芯放下行李,稍作梳洗后,不顾父母的连声抱怨,她马上又出了家门,赶往党辰飞的公寓。

  途中,她不断地试着手机,但还是没有回应;她又拨了他公寓的电话,却在电话中。这么看来,他应该在家,不是吗?

  站在门口,她轻轻地按了两次门铃,等了好半晌,里面还是没有回音,于是,她伸手往皮包内掏钥匙。她从没用过这把钥匙,当初他说是放在她这边备用,以免有时候他忘了带钥匙,或是当她找不到他时,可以自己先进门。

  打开门后,她发现灯是开着的,室内一片混乱,咖啡杯、报纸、衣物到处乱丢。难道仆人没来整理吗?田芯耸耸着肩,心想,男人就是男人,即使在脏乱的环境中,还是能过得下去。

  她绕着沙发走着,边捡起东西稍作整理。

  他在吗?在讲电话还是睡觉?想到他可能正熟睡着,也许还会大声打呼,她兀自掩嘴发笑。

  这也难怪他刚才没出来应门。他常说,卧房就是要能够睡上十个小时,而不受任何干扰,所以,当初在设计时,他刻意将卧房与其他房间隔离,同时也阻断了杂音传入。

  经过长长的小型吧台,田芯蹑手蹑脚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半掩着,她笑着伸手要去推门,却听到党辰飞的声音传了出来。前两声模糊得无法辨别,但接下来的字句却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里。

  “田芯——田芯——”

  他正叫着她的名字。田芯一愣,随后才想到,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来了,只是和她玩捉迷藏。

  她甜甜地笑着,心想,多日来的相思总算要过去了。她大力推开房门,但房内的景象却瞬间冻结了她的笑容,她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双眼愕然地瞪视着面对她的大床。床单凌乱地被推挤到床脚,铜制的床柱上挂着一件黑色的无肩胸罩,黑色丁字丝质内裤则显然因为慌乱脱下而卷成麻绳似的一条。

  男性全裸的背部直入她的眼帘,纠结紧绷的肌肉表示他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动作着。

  党辰飞对着门口坐在床上,一双女人的白皙双腿用力地缠住他的后腰,迎向他的撞击。

  他的手指关节泛白,紧捉住女人纤细的腰,快速地一拉一放;女人的肌肤上布满红色的印子。

  党辰飞微仰着头,加速臀部的律动,而床头传来女人娇弱的闷哼声,随着他回忆的速度,女人的音调渐次升高,像撞钟一般,用声响回应他的挺进。仿佛受到女人的鼓励与暗示,陡然间,他浑身的肌肉紧绷,一滴滴的汗水从毛孔里渗出,纠结的肌肉喷张突起。

  他深吸口气,像只猛兽般地狂喊,使尽全身的力量抽动,而女人仿佛变成他掠夺而来的食物,在他身下承受着猛烈的撞击。

  大床受到力道的牵引,咿咿呀呀地随着两人的律动摇晃,然后,女人发出了一道尖声叫喊,时空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凝滞,整个房间内变得暗静无声。

  党辰飞整个人趴在女人身上,四肢无力地大张着。

  田芯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门口,不能思考也无法移动,她的耳中还回响着刚才党辰飞在高潮时狂叫的声音——甜心——甜心——

  她真傻,不是吗?还没进房门前,她还以为他在叫她的名字呢!原来他是在叫身下的女人——

  每次他叫她的名字时,她的心头总会有种暖暖的幸福感,原来,他只当她是众多的“甜心”之一罢了。

  羞辱爬上田芯的脸颊。她能怪谁呢?若把今晚的这件事说给别人听,想必没有一个会会意外,只除了她自己。

  田芯知道如果想保有自尊,最好的方式是掉头就走。她努力地想移动双脚,但却没有办法,她的脚重得像绑了铅块似的动弹不得。她的双眼还是胶着在床上重叠的人影,小心翼翼地用微张的嘴轻轻地呼吸,害怕鼻子一吸气,就会打破这片沉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像个第三者,可能是她害怕看到党辰飞满不在乎的表情,也可能是她害怕看到女人嘲弄的表情。

  她慢慢地用颤抖的手去触摸大腿,希望能藉这个动作唤醒它们的知觉。

  这时,床上的人影动了,党辰飞从女人的身上翻滚而下;女人雪白的肉体毫无顾忌地大张着,染着浅紫的卷发因激情而散乱在枕头上。

  她的表情像根细小的长针般插入他的胸口,虽然表皮没有多大的痛感,但长针却深入内层,引起了一阵阵更深沉的抽痛。

  他以为她会哭,以为她会大吵大闹,以为她会像个疯婆子般伸张五爪朝他扑奔过来——但是都没有。她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站在原地,两手紧张地捉住衣角,嘴唇微张,双眸惊恐地瞠大。

  女人还闭着眼回味刚才剧烈的高潮,没察觉到房里多了一个人。

  “天啊!辰飞,你简上像个野兽。”女人的声音像只满足的小猫,慵懒而挑逗。

  党辰飞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视着田芯。他必须用尽全力维持面部表情的空白,同时用尽所有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跳下床去抱她,不要跪在地上乞求她的原谅。

  她比他预期的时间早来了一点。原本他希望她看到的不是这个场景,至少,不是事情正在进行中的时候。

  他避开田芯的视线,将香烟拿了过来,点起烟,叨在嘴里。他伸长脚,将床脚的床单勾过来,随意地盖住自己和女人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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