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吩咐过,她的伤口得避免碰水,可此时哪有她置喙的份。幸好,刘嬷嬷并未派人服侍她洗澡,也许是她的身分还不配吧!不过,这也意味着,她不必担心背上那些恐怖的伤口会吓坏人了。
洗澡水里飘着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弄得整个洗澡间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芬芳。
就宁绘雪而言,她并不特别偏爱这种气味浓烈的花,如果一定要选择,她会选择茉莉、百合之类香味淡雅的品种。
不过,她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取悦如意王以救出子楚,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水浸泡到伤口时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但这点疼痛她自觉还能够忍受。只是手指无意中掠过双腿之间,感受到那里柔软的毛发,想起刘嬷嬷刚才说过的那些羞人的话,宁绘雪忍不住绯红了脸,她怎么能忍受他碰触她的这里呢?
还有……
瞪着玫瑰花瓣下时隐时现的蓓蕾,她又怎能忍受——他如画册中所画的那样碰触她呢?!
老天!也许她应该选择与子楚一起死的!
她的十指因为用力握紧而泛白!
第三章
伺候
儿童篱落带斜阳,
豆荚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谁是主?
红蜻蛉伴绿螳螂。
——宋 乐雷发
「王爷……」赵简小心翼翼的唤道。
「什么?」朱策的眉头皱得死紧。
「您……您是去锦苑还是流霞阁,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宁绘雪还不知道吗?」朱策的表情显得极为危险。
看得出如意王的心情很糟糕,每逢这时,总有几个倒楣蛋会被他的余怒扫到,而那些个倒楣蛋的下场多半是凄惨无比,赵简暗暗祈祷自己不会是今天的倒楣蛋。
「宁姑娘当然知道。」赵简小声辩白,「属下只是担心宁姑娘无法让王爷放松,所以,也许王爷可以改召别的……」
如意王一向精力旺盛,一夜下来,伺候他的侍妾往往筋疲力尽。每当他心中不快时,即使是最有经验的侍妾也会战战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他,何况是一个新来的失忆杀手!
赵简几乎可以断言,如意王在宁绘雪房里过夜的结果,简直是无法想象。
「不如就请如意夫人……」赵简小心翼翼的揣度着如意王无常的喜怒,以他的经验,如意的出现通常能稍稍安抚他的脾气。
「赵简,你在激怒我。」朱策的声音轻柔得危险。
「属下不敢。」赵简立刻跪地请罪。
「滚下去。」斥退了赵简,朱策的唇畔浮现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宁绘雪,这个失忆的女杀手,此刻己是他最有趣的玩物。
朱策直觉自己会在折磨她时,得到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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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绘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忽然感觉到不寒而栗时,他已出现在门外。
睁大失措的眸子,宁绘雪惊慌的意识到,他居然比她记忆中的更为高大!
「怎么?我以为你已习惯自己的身分了。」朱策的薄唇带笑,「过来!让我看看你。」
他的笑再度引起宁绘雪的紧张,而他凌厉的目光则让宁绘雪意识到,她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外衫,而且它有着过于袒露的领子。
她下意识地遮住暴露在他眼前的颈子。
「作为一个卖身救『夫』的女奴来说,你似乎忘了自己的义务。」朱策的薄唇挂着恶意的讥诮。
「我……」他的强势让宁绘雪倒抽一口凉气。
「不懂得如何取悦我?」朱策恶意的觑着她的无措,「或许我该让如意来接替你的工作。」
「不要!」宁绘雪的惊慌是下意识的,因为,她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她咬着牙,试着回想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她的脑子一团混乱,唯一记得的是那幅赤裸交缠的男女画像。
必须……必须要先脱下衣服!
「还没考虑好吗?」朱策冷冷的问。
他的酷刑将从折磨她的意志开始,他正享受着其中的快乐。
她曾为衣着单薄而窘迫,可此刻……宁绘雪咬着牙,举起颤抖的右手,拉散挽起的衣带结。纱衣自她的肩头滑落,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肚兜。
京城的冬季很冷,此刻屋外仍然积雪,寒冷让宁绘雪不禁打了个冷颤。可当朱策以目光侵略她时,她又无法确定那只是因为单纯的寒冷了。
「脱掉。」对于一个女杀手,他是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如果能够,她会选择远远的逃开他,但此刻她唯一的选择是拉散肚兜上的带子。几乎是立刻的,宁绘雪赤裸得如同初生的婴儿,他的目光似乎在炙烤着她。
「不要……」宁绘雪喃喃自语着。
虽然知道求饶毫无意义,可她怕他这样的目光,由于承受不住他目光的放肆侵略,她忍不住伸出手交叉挡在身前。
「你在暗示我该爱抚你吗?」朱策紧紧盯着她两腿之间的毛发丛生之处。
他的目光让她觉得羞耻,可她无法将自己拉出这种困境。在她踏入如意王府的一剎那,就已注定了灭顶。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太过强大的敌手,在他面前,她简直毫无胜算!
她这副又羞又窘的样子,使朱策得到了全然的快意。这种快意是以往单纯的交欢所得不到的,他很满意于她的惊慌失措与无处可逃,也体会到了燕南平所说的「有趣」所指何事。
他那侵略的目光让宁绘雪更不安了,她杵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你不觉得该先伺候主人进屋吗?」朱策弯起嘴角,却没有笑意。
「我……」宁绘雪才刚迈出半步,就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她仍未着片缕啊!
「还不过来?」朱策的眸中闪着恶意的光芒。
「可是,我不能……」身体的裸露使她感到好无助。
「妳可以穿上衣物。」再次以目光羞辱她之后,朱策微哂的道。
宁绘雪仓皇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顾不得因为急促的动作而扯裂了背后的伤口。
「我以为你是甘心情愿来服侍我的。」和他那些丰腴的侍妾相比,她这瘦骨嶙峋的身体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女人。事实上,她的不起眼使她更像必须掩人耳目的杀手,而不是以身体取悦主人的侍妾,真不知燕南平当初是怎么想的?
不过,朱策却发现自己极喜爱这种逗弄小耗子的感觉。他邪笑着朝她俯下脸,「你忘记取悦你的主人了。」
「呃!我……我……」他的恶意逗弄使宁绘雪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敏感的嗅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朱策皱起了眉,「什么味道?」
还有草药味吗?没道理呀!她已经很仔细的清洗过自己,她的皮肤甚至为此仍然泛着红色。「我……我没有呀!」她嗫嚅着,只闻到了玫瑰馥郁的香气而已。
「是吗?」他忽然咬上她柔嫩的颈子。
「请不要这样……」她想推拒他的逾矩,可无力的手臂不但推不开他有力的臂膀,相反的还激起了他更狂肆的举动。她的一张小脸立刻涨得通红,却对他的禁锢无可奈何。
朱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谁来过?」
这香气是属于如意的,她此刻的装束也让他很熟悉,那薄得几乎遮不住多少身子的的红纱、那紧紧绾起哟长发……
甚至连屋里的摆设也透着熟悉的味道!
「是……刘嬷嬷。」因为不安,宁绘雪咬白了淡红色的下唇。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间屋子现已成为锦苑的翻版,甚至连她也成了如意的影子,一个差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