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嗯?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大概是彗星要撞地球了,你的脑袋也跟着……哎哟!好痛。」
她揉了揉被敲了一记的脑袋。「干嘛打我?」
「说的不对就该打。」他仍固执地抱着她。
「那你又为什么说那种荒谬的谎话?」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任性、自私、专制、独裁、虚伪、恶霸,人前人后两个样,是个道道地地的伪君子!」她讲了生平最痛快的一段话。
「谢谢,完全正确。」他诡异地一笑。「全世界只有你知道我这个样子,在你面前,我也不用伪装什么。所以和你共度一辈子,听起来不算是太糟的主意。」
她听得目瞪口呆。刚刚是不是听到有广播说,土星上有人,已经大举入侵地球,要歼灭地球人……
「我们已经八年没见了,你怎么会突然做这种决定?」
「即使经过八年,显然你和我都没什么改变。要决定这种事情,有时候除了理智之外,也需要一点冲动。」
「我不愿意。」她终于清醒过来,拚尽全力争取这一生的幸福。「我才不愿意嫁给你,我受够了你的欺负!我之前都过得好好的,自从你出现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和纯哲在一起……」
毫不考虑地他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将她的抗议吞进唇。她瞪大眼睛,看着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人的唇交缠着,但他一对黝黑、灼亮的眼睛仍盯着她,一胧也不瞬的眼里看到她眼里升起了蒙眬水气。
看着她如置身梦中一般,睫毛眨呀眨的,他笑了,声音沙哑而低沉。「你张着眼睛让我很难亲下去。」
「啊……」她惊叫一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他稳稳地抓住她,这一挣扎扯动了刚动完手术的伤口,她不禁哀叫出声。
两人全然没注意到房门已被打开。
「手术后的病人要好好地静养,」慵懒、性感的声音又扬起。「尤其是不要有剧烈的运动。」
昱群稳稳地坐着,而嫚嫚暧昧地挂在他的身上,两对眼睛同时投在唐雅的身上。
昱群扬起眉,漂亮的眸子微微地眯起;而嫚嫚羞红了脸,忙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但他却不为所动地加重力道,将她牢牢地抱着。唐雅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有护士会巡房,要把握时间。」语音刚毕,门也关上了。
「啊……救我。」
她绝望地看到门在她眼前关了起来,他的热气吹在她的耳边,酥麻麻的让她浑身轻颤。然后他的唇又落在她的颈边……
「哇……」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跳起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好痛喔!她是病人,是一个刚动完手术的柔弱病人,怎么能承担这一连串的惊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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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复元的状况不错,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唐雅一边看着嫚嫚的纪录,一边检查她的伤口。
「谢谢唐医生。」
「妳叫我唐雅就好。我们还真有缘分,不只当了邻居,现在你还当了我的病人。」
她不禁苦笑。「我倒希望当邻居就好。」
「大概再两天,就可以让你的未婚夫办出院手续。」
嫚嫚犹豫了一下,直觉得唐雅值得信任。「他不是我未婚夫,这是他在开玩笑。」
「开玩笑?」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嫚嫚。「一个玩笑,会把它弄得跟真的一样吗?」
「真的!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样,他小时候就很喜欢捉弄我。」她努力地厘清事实的真相。
唐雅扬起修整完美的眉。「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可不像。」
「还是一样,他现在还是老追弄我。」
唐雅笑了。「只要你是个成熟的女人,就算是近视眼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男人的眼光想把你吞了。」
「吞……吞了?」嫚嫚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真的吞了。」唐雅又叹气了。「我用的是抽象的比喻法,妳懂不懂呀?」
「不懂。」她配合地呆呆摇头。
「就是……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种……那种形容啦!」
嫚嫚仍是一脸的迷惑。唐雅挫折地叹了一口气,爱上这个女人得有强壮一点的心脏。而那个男人应该够强壮吧!
「傻瓜,那个男人为你痴迷、为你疯狂,这下你总听懂了吧!」
她没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倒像是世界末日到来般惊恐。「不可能的,他……他讨厌死我了,小时候……」
她叽哩呱啦地将从小到大受的一肚子冤枉气说了出来,越讲越觉得委屈、气愤。
唐雅真的是被打败了。这对男女怎么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嫚嫚除了外型像大人之外,感情的智力跟个儿童没什么两样。但徐昱群这个情场高手,怎么也跟她一样?
「嫚嫚呀,我告诉你,你只要对那个男人勾勾手指,他马上就被你驯得服服贴贴了。」
「勾勾手指?」嫚嫚尝试着动动食指。
「总之,你对他笑、主动对他亲热,热情主动点都行,世界上没有摆不平的男人。」
嫚嫚听得轻蹙起眉头。
唐雅点化她这颗顽石。「穿点性感的衣服,诱惑他、勾引他,那个男人马上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使出你女人的魅力,把这个男人驯服得服服贴贴的。只要是女人都学得会,开发你的潜力,把这男人当成你的奴隶,把他踩在你的脚下。」
她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地看着唐雅,仿佛她已化身为会飞的大象、独眼的巨人,还有美人鱼。
看到她的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没开窍。唐雅继续努力不懈地说道:「很简单,男人啊,让他看着、想着,但是吃不着,他就整天跟只哈巴狗一样地围着你转。我讲完了,再来就看你的悟性了。修练得好,你就能体会到开天辟地以来,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奥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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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这次生病住院,徐昱群就三不五时地来看望她。她心伤地发现,纯哲没再来看她。
「你真的不用送我回来,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车。」她重复了第四十二次。
「闭嘴!」冷冷的一瞥,有效地制止了她的聒噪。
他为她拎了一个简单的包包,一路送她回家。
她不安地觑着他,好象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也变得怪怪的,变得更莫测高深、难以捉摸;而她居然也不受控制地随着他。
「好了,我到家了,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不留你了。」铁门随即要关上。
他一脚伸进来,小羊皮的皮鞋卡住了门。「你这样就要打发我了?不让我进去看看?」
这家伙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不懂得什么叫做不受欢迎,不懂得什么叫做看人的脸色。
「那……你先坐一坐,我倒杯水给你。」而她也学不会怎么坚决地拒绝人。
这就是她家的样子,他打量着这个套房。干净明亮又温馨,随处可见各种卡通动物的造型,河马的靠垫、青蛙的地毯、小松鼠造型的咖啡杯,她的发夹是两只小蝴蝶。他想到了自己欧式的家具、红木实心原装进口的书桌、牛皮沙发、水晶餐具,两者相比,竟像是两个回然不同的世界。
桌上凌乱地堆满各种画稿、铅笔、水彩笔、颜料、麦克笔、蜡笔和其它工具。他浏览着桌上的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