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有一整晚的时间。”心宁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她企图一语带过。
但是,云禾是何等人物?她很快便抓到心宁话语中的语病。“你们一整晚都在做?天咧!不会吧?我是说……他都不用休息,不用睡觉吗?”
他是超人投胎吗?
“他白天睡了很久耶!”心宁不服气的说。
“你这话中有话,我可不可以请求总裁进一步说明清楚?”云禾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凡事都非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吗?”心宁受不了的哀嚎。
“总裁一向知道我的个性,我是个标准的好奇宝宝八卦妹,你如果不解释清楚,那我今天一整天都会觉得很痛苦耶!”云禾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心宁翻了一个白眼,呼出一口气,她决定豁出去,全都招了。“我……给他一颗半的安眠药,他就……”
“一直睡到你满意的时间才起来!”云禾帮她接下去。
心宁点点头。
云禾简直是服了心宁这个宝贝蛋了。“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药,迷晕他!”
“我这也是……”
“不得已的。”云禾知道这确实是心宁会用的借口。
“但是,你为了自己的安宁,甚至在企图甩掉他的时候,还下药让他昏睡,这……真的不是一个好法子。”云禾想做机会教育,让心宁能长大些,别老是要不入流的手段。
“可这却是我唯一能想到最快、最橇酌办法了咧!”心宁不服气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那个男人找到你,你会犯上什么刑责吗?”
云禾忍不住提醒她。
“他不会找到我的。”心宁很有自信心。
“天有不测风云,这世上的事是很难预料的。”云禾再次好心的提醒她道。
“我做的决定,我就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出意外。”心宁对自己向来有百分目的信心。
她甚至连给他的“夜渡资”都是付现,不留下一丝丝蛛丝马迹,她就不信他有翻风覆雨的能力,可以把台湾整个翻过来,找到她的人。
“心宁,你太自信了,你别忘了,古语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阴沟里翻船是吗?”心宁忍不往嘲弄这句古话。
“不!不是这一句,是另一句。”云禾看着心宁,一字一字的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是真的很怕心宁遇上一个可怕的敌手,却仍旧活在她的自负里,而错估了敌人,若是真到那种时候,心宁的下场与挫败将会很凄惨。
心宁自负地场唇一笑。
她是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但,她就是那个人外人、天外天,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她。
“算了,我们不讨论我的私事了,告诉我,这件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心宁从一堆公文夹中抽出其中一份资料。
云禾接过去看。 ”
“为什么停止接洽龙升的案子?”心宁问。
“这是前总裁的意思。”云禾老实说。
“我爹地?”
“你知道的,齐氏一直在跟我们争龙升。”
“那又怎么样?”
“齐氏的前总裁是你爹地的好友,你们两家甚至可称称得上是世交。”云禾将她知道的事件背景交代清楚。
“那又怎么样?”心宁还是不懂。
“在商场上争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我们衡阳没有理由放弃这个人客户。”心宁对这—点一直很坚持。
“心宁,你不懂,这几年来,你一直都在跟齐氏争,可现在,齐氏八剩下龙升这个大客户了。”
“那是他们没本事,不是吗?我有必要内疚吗?”心宁向来认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是没必要,但你爹地却于心不忍。”云禾说出老实话。
“所以,他就利用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悄俏的替我做了决策!”
心宁忍不住大声起来。
“心宁,你知道你爹地只是为了顾及他跟齐前总裁的交情。”云禾试图打圆场。
“为了交情,难道他就可以不顾公司的利益了吗?”心宁不满的叫道。
“你爹地说,衡阳少了龙升这个客户,对衡阳的营业额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但齐氏没了这件CASE,他们在资金调度上会发生问题。”如果换成她作决定,她也会兼顾人情,云禾在心中这么想。
“那是他们齐氏的事,我们衡阳不替别的集团操心他们的营运问题。”心宁看了龙升的案子一眼立刻做出决定。“我恢复上班的事暂且瞒住,我要私底下找龙升谈谈。”她要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让她的爹地防不胜防。
“心宁,你会不会觉得你太冷血了一点?”云禾忍不住提醒她不要赶尽援绝。
“云禾,你别忘了我生长在什么样的家庭!”心宁是企业家的第三代,她看过大多的明争暗斗。“如果我不够心狠手辣,任由同情心作祟,今天我绝不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你懂吗,云禾?”
“我懂。云禾确实懂心宁话中的含义,
在衡阳有太多的外戚、姻亲,甚至亲手足,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他们全都在觊觎心宁这个位子。
“我懂你想巩固现在这个地位,所以,你必须比别人更努力,但是,心宁,我有点害怕你的铁腕作风到最后会落得腹背受敌的窘态,等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帮你。”因为,心宁在别人落难时,也从来不曾施予援手。
“你的话,我认同。”心宁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但是,我是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窘境。”
她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先杜绝掉所有的意外。
“去做你的事吧!像昨天一样,照例把公事传给我看,我今天不上班。”她要去找龙升的负责人谈妥这件案子。
云禾将所有有关龙升的资料备妥,送心宁走出公司大门,然后,再依照心宁的指示,装作心宁从来不曾来过公司,照例利用E一MAlL把公事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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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正午一点,于圣书比心宁所预期的时间还要早清醒。
只不过,这一次他醒来时,她已不在他的身边。
于圣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已恢复自由身,他不只眼睛能看,就连手脚都被松绑了。
然后,他在他的西装外套下面摸到一叠纸,他拿出来一看,竟是一百万的美金现钞。
该死的!他被耍了,是不是?
她先在口头上答应他,她会多囚禁他一天,但私底下,她却在吃干抹净后,留下一百万的美金,然后不吭一声的拍拍屁股走人!
于圣书生平从来没有遇到比这件更污辱他的事了。
他发誓他非讨回该有的公道不可。
他打了一通越洋电话给远在欧洲的属下。
“我是雷斯·萨丁·加里波底,我要你连同萨丁集团的智囊团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抵达台湾。”
只给时限,不接受属下任何拖延的借口,这就是中文名字为于圣书的雷斯·萨丁·加里波底悍然的行事作风。
他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与那名神秘女子正面交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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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时之后,萨丁集团之中最精锐的人员,搭乘私人专机全部倾巢而出,抵达台湾。
领头的伊曼甚至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会让雷斯这么的暴跳如雷?晤……或许,说雷斯暴跳如霄并不恰当,因为,在短短不到三十秒的交谈中,雷斯的口气平静得可以,但是,他就是能从霄斯平静的口吻中嗅得一丝不对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