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心染对这种男人最没辙了,以为自己有一张不错看的皮相,家里又有点钱,便觉得全天下的女人就都该臣服在他们的西装裤下。
她狠狠瞪他一眼,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是,我是不喜欢你。」如果他不觉得丢脸的话,那她何必给他面子。
她原以为他会老羞成怒,甚至拂袖而去,没想到他没有,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没羞耻心、没大脑啊?人家都这么说他了,他却还无动於哀,「没关系,你的身体喜欢我就好了。」
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裘心染脸色丕变,瞪著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装傻,而他则是诡谲地一笑。
他挨著她,小小声的告诉她,「难道你真要我当众说出你的敏感带,你才肯承认我们两个真的认识?」他眼一挑地问她。
他是顾及到她的声誉,才说这么小声的,她别逼他当众提供证据才好。
裘心染的脸色更阴了三分。「先生,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见过你。所以,你别跟我提什么敏感带的问题,我们两个没那么熟。」她咬牙切齿地说,打算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她便要他好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耸肩。
裘心染冷哼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我是裘宏毅的女儿。知道裘宏毅吗?」
「不知道。」他说。
当下,裘心染便认为他这个人不足为惧了,因为,在政商界要是不知道裘宏毅有个女儿裘心染是永达集团的接班人,那个人便是井底之蛙,是一般的升斗小民,看来他的身分不过尔尔而已。
「那你总该知道永达集团吧?」
「听过。」
「我是永达的副总。」
「哦?」他很是讶异,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出身良好而已,却没想到她的家世竟是如此惊人。这下他更好奇了,因为,永达集团的资产少说也有几百亿,而待在一个有几百亿身价公司的副总竟然下海外卖,这实在有够令人匪夷所思的。
「失敬、失敬。」他抱歉,为他的有眼无珠。
「那你还不放开我。」他都知道他犯到什么人了,还敢囚著她?
「为什么要放?」
「我都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放?」
「问题是,我对我的记性很有自信,我不认为我会认错人。」
「那么你是认为一个永达的副总会下海外卖罗?」她眼眯细,目光带著凌厉。是很有副总的架式,问题是,阎傅广连总裁都不甩了——就是不甩他爸了,他还会怕一个永达集团的副总吗?
恒升不比她家的永达小,只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分罢了。
「你觉得我有需要钱到那种程度吗?」
「不觉得,所以——」
所以?她眉头皱紧,等著他的下文。
「所以由你来告诉我吧!」
告诉他什么?裘心染愈来愈觉得这个男人很诡异。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下海援交?」
他在说什么?裘心染睑色丕变。「你太失礼了!」她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敢当面指控她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
「要我提出佐证吗?」他问,而裘心染脸色一变。
「你不会连你自己左胸上,靠近乳晕处有一颗血红色的痣都不知道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吐气。
裘心染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他继续说:「我可没忘记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覆在你雪白的身上,舔弄那颗小巧的孔蕾跟那颗……」
他话没说完,便被裘心染「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巴掌。
「……痣。」他吐出最後一个字,而晚会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谁打了谁?
那声「啪」可是打得真响亮啊!
大夥的目光四处梭巡,最後,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放在阎傅广身上,因为,他黝黑脸上的那五个红指头印非常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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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染!」裘心染的母亲不敢相信女儿竟然做了这种事,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是在这种场合。心染是怎么了?
裘母连忙赶过来关心,而裘心染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只知道他话说得过分,而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然後,她的愤怒凌越了理智……她的手伸了出去……之後她就听到一声巨响……再之後,很多人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阎傅广一眼。
她看到自己的杰作,心陡地一紧,她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为什么……她吞吞口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後果。
现场电子媒体这么多,她难逃一死了。裘心染悄悄在心底叹气,没想到「受害者」阎傅广却出面替她解围。
「是我的错。」他将过失全往自己身上揽。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干嘛替她说话?裘心染不懂。
「是我邀裘小姐跳舞,她不肯,我却强人所难,所以她才情绪失控的。」阎傅广这么说。
他母亲马上点头说:「对对对,我家这个儿子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像蜜蜂看到蜜,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猛巴著人家……」
「妈!」他是她儿子耶!有必要把他说成这个样子吗?
「你不要讲话啦——做错事就得勇敢承认。」要不然他是想把他爸给引来吗?要是他爸知道他又当众让他爸丢脸了,那儿子回家还能不讨顿打吗?
她是为儿子好耶!
「裘太太,你就看在我面子上,饶了这臭小子这一次,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有裘小姐,我替我儿子跟你道歉。」阎傅广的母亲姿态放得很低,而她在社交圈的人缘一向不错,更何况裘心染的母亲来这里本来就是想钓金龟婿,难得裘心染有幸让阎少爷看上,虽然他的态度轻浮了些,但有钱有势最重要,所以,裘母连忙堆起笑容,直说,没关系。
「没关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没事、没事的。我们才不会跟阎世侄计较这个,所以你们也别乱写。」裘母指著在场所有媒体人。还有——「心染。」她转向女儿。「你干嘛不跟人家跳舞?」
「我……」一遇上母亲,裘心染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把藉口推给身体,「我人不舒服。」
「你刚刚说你不会跳舞。」阎傅广侧著脸,既无辜又疑惑地看著她。
这个可恶的臭男人,他到底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裘心染想再瞪他一眼,但母亲却在场,害她不得不把冷厉的目光给缩回去。
「谁说我们家心染不会跳舞的,她跳得可好的哩!」那是因为裘母从前有远见,从小就尽力栽培心染,心染她不只功课好、能力强,更是交际舞的个中高手。
「去去去,去陪阎世侄跳首曲子。」襄母硬是架著裘心染,把女儿推向阎傅广。
裘心染被逼著跳下「火坑」——她是这么认为啦!但是,她想她母亲一定认为这是座金山银矿,因为阎太太——
她是知道他们阎家的,恒升集团一直是他们永达可敬的对手,只是,她没想到恒升的第二代竟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他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铁定跟大妈生的那几个兄弟一样,是个爱玩的公子哥,那么恒升接下来就不足为惧了。
到这个时候,裘心染心里盘算的还是生意上头的事,她根本不想跟他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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