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上哪儿?”
薇薇一听为之气结,和这个人真是有理说不清,更不用说她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嘴边叼著烟,童立眯著眼睛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模样,薇薇无端的生起气来,刚刚还兴致高昂的逛街情绪马上烟消云散了。跺了跺脚,她快速的旋过身子,在童立还来不及反应前,往宿舍的方向街了回去。
“你不是要出去?”童立诧异的探出头来问著。
李薇薇头也不回地忿忿低喊:“没兴致了,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
薇薇跑到了门口,回头见他已经掉转车头,正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的望著自己,她突然冲著他喊著:“你这个人实在是很讨人厌,你知不知道?”
说完,就用尽吃奶的力量在他眼前将门大力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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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窗台前,看著窗外的夕阳即将隐逝在那栋大厦后面,童立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留意到夕阳下山怎么那么的快。
“阿立,你真的打算收手了?”
德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再望向窗外最后一眼,夕阳已经整个沉到地平线下了,黑夜悄悄占领了这个世界。
回过头,德叔正向他走来。
“是的,德叔。”
那个被称为德叔的中年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德叔是那种你绝对不会忽视他的人,尤其——如果你接触到他的眼睛。
他有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如果你知道他的底细的话,就更加不会忽视他。
德叔是他们对他的简称,他的本名叫程嘉德,是国安局所培训出来,不管在外型或专业技术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情报员。在过去一次任务中,因为消息走漏他失了手,差点被对方活活整死,聿好及时被救了出来,但已经被整得不成人形。伤愈后他自国安局申请退休,但并未真的自社会上完全消失,因为他知道这个混乱社会还需要自己贡献出一份心力。
他开了一家侦探社,但跟一般侦探社不同的是,他们专接一些非常棘手的案件。所以他专门吸收那些有专才、有实力的年轻人加以训练后,再派以艰困的工作,而他们所接的案子只有一个条件:委托人一经交付后,不准过问任何进行中的细节及内容。
“阿立,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买了一块地。”
程嘉德了解地不再说话,若想要完全在这个行业裹消失,便不能让人知道太多事。
童立是他社里最优秀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的童立正值年轻气盛,就在刚踏人黑社会不久,因为两个帮派寻仇斗殴中,他的大哥失手将对方砍成重伤,送到医院不久便宣告死亡,那时大哥的老婆才刚生下一个儿子,眼看就会成为没爹的孩子,童立知道后二话不说的替他扛下了这个罪名。
结果在看守所内等待宣判时,又因为有人故意找碴而与对方打了起来,被刚好去探望任职典狱长的好友而经过那儿的程嘉德,看到了整个事情的起始。
德叔和他谈了一整个晚上后,第二天便利用所有的关系,尽力将他的罪减到最轻。但是程嘉德的条件是:童立必须为他的侦探社效命。
他答应了。反正横竖这条命都算是捡回来的,往后怎么活不都是一样?!
但是多年后,童立的思想整个改变了。因为和程嘉德的一番谈话后,他重新对自己做了一番定位。
“你知道那年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将你保释出来吗?”
童立摇摇头,这也是他始终纳闷的一点,为什么那时德叔会这么做?
“因为那年我眼中所见的你还那么的年轻,尽管在盛怒中和对方交手,你的眼神仍是冷静的,我知道你是块料。”
“就只凭这一点?”
“还有我的直觉。”
童立狂傲不桀地嗤哼,“直觉?我从不信那玩意儿。”
“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相信它。”
如今童立相信了,而且他的直觉救了他好几次。只是经过那么多年,虽然这份工作使他有相当优渥的收入,但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当他向程嘉德提出离开的要求时,程嘉德只是要他多考虑一个星期。
童立再次坚决的提出时,程嘉德很够意思的答应了,不过他希望童立再帮社裹办完三个案子,而这次见面就是要接最后一个案子。
“这次可能比较麻烦一点,他本身会一点功夫。”
德叔递了一份档案过来,童立不吭一声的接手,开始埋首研究裹面的资料,偶尔提出问题;等大致都了解后,他合上档案,“什么时候结案?”
“一个星期。”
童立点点头,站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
“需要任何支援就通知我。对了,上次陈老大那件案子你曾露了脸,这一阵子要当心点,别被人盯上了。”
童立再次点点头,手才刚碰到门把,德叔又将他叫住了。
“喔……差点忘了,这是你上次要的资料。”德叔走到他的身边递了一份资料夹给他,“对她有兴趣?”
童立还是不置二言的耸了耸肩,将资料夹接了过来。
“阿立,偶尔放纵自己一下是有必要的,但是谈到感情的话,可是要谨慎处理才好。”
他微微牵动了嘴角,“谢谢德叔,我走了。”
门在程嘉德眼前带上时,他轻叹了口气。童立是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当年他确实没看走眼,待在社裹的十年来,他从没惹过什么大麻烦,而且交代他办的事也都做得令人十分满意,只是童立太压抑自己了,让心渐渐的枯萎。看在他眼裹,著实也令人心疼,虽然童立提出要离开时,他心裹相当的不舍……
想到那份资料上的女孩子,程嘉德紧皱的眉头不觉松了些,虽然没见过她,但相片中的女孩眉清目秀、相当慧黠的模样,希望她能带领童立的心重新走到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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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收音机让轻柔的钢琴演奏曲旋律充斥整个屋裹,童立将自己的身体扔到沙发上斜躺著,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想著……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他动了动,不小心将刚刚顺手搁在茶几上的档案给拨到地上,一张相片滑了出来。
是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童立不由自主的倾身捡起照片端详著,第一个浮上来的想法是:这个女孩好像很喜欢笑。
她正跟旁边的女孩不知道聊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好愉快,连眼睛都在笑,微微咧张的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他著魔似的伸出食指,顺著照片中的那张脸庞勾画著。
阳光女孩,你和我是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但为什么你会那么地蛊惑著我的心呢?
你这个人实在是很讨人厌,你知不知道?
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又浮了上来,他不禁自省著:我是否真的令她厌烦?
许久后童立才拾起其他的资料,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这份资料将她从出生一直到最近的生活都调查得非常仔细。十分钟后,他将资料收回档案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将自己更放松的埋人沙发裹。
真是巧合?
他预备以后居住而买的那块地,就在她家的土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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