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在我家里。」盂津不以为意的回答。表哥关心表妹是很平常的事,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何俊贤大吃一惊,他怎么样都没想到姜丽红竟然也回来了,而且还住到孟家去了。原先他是料定孟津不知道姜丽红的下落。但当初他Q:既是一起走的,现在只有孟津回来,若不向他问姜丽红的下落,就显得不近人情。
想了一会儿,他才又问:「那我表妹知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事先知道姜丽红对孟津说了什么,以保以后的对话不会穿帮。
「她也不清楚,她也和我一起中了迷药,被人捉到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后来才乘机逃掉了。逃回来后改名叫翠凤,拜托人介绍到我家工作,现在就在我家厨房里当丫头。」孟津说。
「凭她和你的关系,你就让她只当个丫头?」何俊贤替姜丽红抱不平的说,「当初她的父母托我照顾她,遇到你之后,我想,总算可以把这个重任转托给你了,却没想到你忍心让她当个丫头。」
「我也舍不得啊!」孟津反驳的说:「可是目前我又有什么能力。」
何俊贤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又有机可趁了,他装出一副忠肝义胆,专打抱人间不平事的模样,豪气干云的说:「你是堂堂的孟家二少爷,怎会没能力呢?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帮你。」
孟津有点被他的义气所感动,不由得把和姜丽红商量的事告诉了他。
何俊贤听了,暗暗佩服姜丽红的脑子。如此一搞二弄三挑四拨的,孟家的家产全变成她的了,不过他这个做表哥的,好处可也不能少拿。为了让姜丽红心甘情愿的分好处给他,他可不能在这个伟大的计画里闲著。
何俊贤又很关心的问了一些有关姜丽红的事,才和孟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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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溜回自己的房间去,房里姜丽红已坐在黑暗中等他。
一等到孟津进来,她立刻没好气的质问他,「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津玩得很愉快,所以心情仍很好,「到睹场里玩了几把,又和你表哥到茶楼去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就忘了时间了。」
姜丽红「哼!」了一声,表示不高兴,就不再理他了。
孟津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想自讨没趣,脱下外衣,就爬上床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姜丽红发现孟津不理她不高兴的样子,立刻改变策略,换成体贴、柔情的方式。她站在床边,很温柔的对孟津说:「累了吧,来,我帮你按摩。」
她边按边撒娇的对孟津说:「出去玩,也不让我知道一下,害我好担心哦!我们才被人害过,我好怕你又遇到了什么意外。」
孟津觉得好舒服、好满意。他趴在枕头上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有分寸。」
姜丽红仍继续按摩著,随口问著,「你刚说你和我表哥一起喝茶聊天?」
「是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都聊些什么,竟可以聊得这么晚。」她口气既像埋怨又像是撒娇。
「就谈些我们的近况外,也没聊什么?」孟津已舒服的快跌进梦乡了。
姜丽红的手仍没停,她的脑子也动个不停。她和何俊贤还真是有志一同,前后都回到这里来了。今天他从孟津这里打听她的消息,过不了几天他一定会登门来探望她这个表妹,到时看情形再决定如何应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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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丽儿今天一点也没闲著,孟泽竟然为她请了一个教书先生来教她读书认字。正好郑凯文又来找她,她拉著郑凯文一起跟教书先生学。郑凯文的兴致和她一样高昂,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江丽儿的记忆力好,人又聪明,她就像一块干海绵一样,把老师教她的全吸收了。老师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可惜她是个女的,不能上考场参加科举,中个进士或状元回来增添他的光彩。
下课后,郑凯文急急的赶回家去做著嫂嫂分派的工作,江丽儿则在三楼等著孟泽过来找她,她好谢谢他。其实她也可以去找孟泽的,可是当孟泽认真在工作时,她不忍心打扰他,妨碍他工作。
尤其前一阵子,他全力处理孟津的事将很多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追著工作进度,更加忙,她更不能去吵他了。
江丽儿边练字,边等著孟泽。以前她没什么机会学写字,今天教书先生教她如何握笔写字,她一笔一画的跟著写,愈写愈有兴致。不过磨墨还真是麻烦,老是为了要磨墨而必须停下写字。
孟泽已站在房门口好一阵子了,他出神的看著专心写字的江丽儿,她是那么认真的写著,那么的珍惜学习的机会,她的神情让他看了好感动。
「哎!」又该磨墨了,她在心中暗叫,放下笔准备磨墨。
孟泽用手在门框上敲了敲。
江丽儿高兴得跳了起来·迎著孟泽跑了过去。她就像只愉快的百灵鸟,吱吱喳喳的说著,「孟泽,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哦!」
孟泽假装不明白的问:「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帮我请的老师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真是太好、太好了,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
「永远?真的吗?」他反问。他怀疑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
「当然是永远,永永远远。」江丽儿强调的说,并努力找著她所会的话,解释著,「永远就是很久、很久、很久,久得不能再久的久。 」
孟泽不确定江丽儿的「永远」是多久?但他能确定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孩告诉他「永远」的事。
江丽儿转移话题,关心的问:「今天还是很忙吗?孟津有没有帮上你的忙?」她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帮忙分担孟泽的工作。
孟泽摇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忙,或表示孟津没帮上他的忙。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江丽儿说:「今天孟津又到赌场去了。 」
自孟津出门后,孟泽预先安排好监视和保护他的人立刻跟踪他。等他离开了赌场,立刻回来向孟泽报告,另一个人则继续跟踪他到茶楼,所以今天孟津在睹场的行为,孟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监视他到茶楼去的人则还没有回来。
「睹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陷进去真的是很可怕。」江丽儿深有感触的说。切身的痛和耳闻的消息,让她视赌场如火海深渊。
「我不干涉孟津偶尔小赌消遣一下,但他那种赌法,就是分给他再多的家产都不够他赌。而家产赌尽后,他该怎么活下去?他的人生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孟泽忧心的说。
江丽儿那个小脑袋滴溜溜的转著,想著办法要帮孟泽,「那我们就来想办法帮孟津戒赌,让他再也不到赌场去。」
孟泽有些灰心的说:「能有什么办法,迷上睹的人,就算砍断他的双手,他都要用脚再去赌。」
「不要这么说,我相信我们会有办法的。」江丽儿说得很有自信。
「是的,我相信你总是会有办法的。」孟泽不怀疑她的话,如果她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就真的有办法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她就是那么神奇,那么令人不可思议。
第八章
和孟津分手后,何俊贤怀著一肚子的美梦沿路哼著歌,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等了他很久的房东,一看到他,立刻把手伸得长长的,毫不容情的说:「拿来,若我今天再收不到房租,你就立刻给我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