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约克照着她说的往雅拉河骑去,靠近河边时,他拿出地图,要她提着他带来的油灯照明。
罗吉雅提着油灯,正等着他打开地图时,突然从地图中飞出一团白粉往她脸上扑去,她尖叫一声,虽然反应快速的将头转开,但是仍然来不及,很多白色的粉末已飞进她的眼睛。
她心里才暗叫,惨了,不要是石灰才好。随即觉得眼睛开始发烫,她将灯往秦约克的方向丢去,立即凭着刚刚的记忆跳下马,往雅拉河方向跑去,等到感觉脚踩到水了,她立刻趴倒,往水里扑去,将整个脸埋进水中,不停的清洗自己的眼睛。
秦约克也开始惨叫,他身上被油灯的碎片刺破了好几个地方,又被油灯里流出来的油烧着,他随着罗吉雅往河里跑去,在水里打了几个滚后,才将身上的火熄灭。
他怒气冲冲的抓起罗吉雅的头发,连续甩了她几个巴掌,但仍是不甘心,怒气未消的骂个不停。
罗吉雅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反抗,她惟一担心的是她的眼睛,她没料到对方如此恶毒,竟然想要她变瞎,刚刚她虽用水彻底的冲洗过,做了第一步的急救措施,但是她仍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秦约克看着沉默、没有反抗、闭着眼的她,猜疑的问:“你哑了吗?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是瞎了,不是哑了。”罗吉雅的语气比刀子还要尖锐。她没有说错,如果这里不是幸好有一条河,如果她的反应慢一点,没有立刻冲到河里清洗眼睛,她现在一定是个痛得满地打滚,已瞎了眼的女人。
“瞎了?真的吗?”秦约克的口气是完全的不相信。
“为什么要怀疑?把我弄瞎,不就是你将石灰撒到我眼睛的目的吗?我只能说恭喜你,你成功了。”尽管罗吉雅的口气是冷冷的嘲讽,但她的心里其实害怕得很。
秦约克的怒气渐渐消了,和她瞎了眼睛比起来,他身上的伤实在不算什么,他也没料到杜丽雅交给他的白粉竟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他绝对没有要把罗吉雅弄瞎的意思,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对他实在有点不方便。
杜丽雅告诉他罗吉雅的枪法和飞刀都很准,为了以防万一,在绑住她之前,需先将白粉撒到她脸上去,趁她看不到时,要绑她就容易多了,并且还教他怎么把白粉撒到她脸上去。他照着做了,却没想到结果和他原先所料想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秦约克隐隐的猜到,也许杜丽雅原先的目的,就是要把罗吉雅弄瞎也不一定,毕竟对杜丽雅来说,罗吉雅是她恨不得消灭的情敌,若能把罗吉雅弄瞎,到时就算得救也没办法指认绑架的人,罗吉雅的男朋友也会因此而嫌弃罗吉雅。他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像颗棋子般,被杜丽雅摆布着。
秦约克拉着罗吉雅往岸边走去,扶她上马后,就牵着她的马往雅拉河的上游走去,来到一座搭在河边的帐篷,他又扶着她下马,带着她往帐篷走去。
杜巴德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刻从帐篷里走出来,他才刚把帐篷搭好没多久,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不用他的帮忙,秦约克这么快就把罗吉雅带来了。
罗吉雅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不像是布乔治的,她问:“布乔治在这里吗?我既然来了你就该把他放了。”
秦约克和杜巴德同时哈哈大笑,讥笑罗吉雅的愚蠢、好骗,笑完后杜巴德问秦约克,“为什么没有将她绑起来?”
“一个瞎了眼的女人能逃到哪里去?”秦约克轻蔑的反问着。
杜巴德仍是不放心,从马鞍里拿出绳子准备将罗吉雅绑起来。
罗吉雅虽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却没料到布乔治不在这里,她不甘心的又问:“布乔治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们将他打昏后往灌木丛一丢,死活就全靠他的运气了。”秦约克蛮横不讲理的说,一点良心不安的感觉都没有。
罗吉雅的手似不经意的互相交握,双脚跳动着,好像是不胜寒冷,需要靠运动增加热量的样子,她边注意声音的来源方向边问:“那这整件事全是个骗局喽?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
没人回答她,杜巴德对她吼着,“不要动!”他希望她站着不动,好让他容易将她绑住。
罗吉雅装作不明白的问:“为什么?你不知道这里的气候一天就有四季吗?现在是晚上的时间,正像寒冷的冬季,我若不运动会冷得受不了。”
她一说秦约克也觉得冷,尤其是在全身衣服皆湿的状况下更冷。
杜巴德不管罗吉雅冷不冷,他将绳子的另一头交给秦的克,自己拿着另一头,往罗吉雅身上绕过去,很快的就将她捆得像粽子一样,关进帐篷的角落。
帐篷比外面温暖了些,但仍是寒冷,罗吉雅冻得全身发抖,她对他们说:“我想你们捉我来的目的,一定不是为了冷死我,所以你们能不能为我生些火,让我活到你们拿到钱为止?若我死了,我父亲是不会付钱给你们的。”
罗吉雅从他们只是绑住她,没有立即要了她的命,推测他们的日的是绑架勒索,而不是寻仇。
“帐篷里不能生火。”杜巴德说,“而且过了今晚,我们就可以拿到钱了,你就忍耐一下吧!”
“我是可以忍耐,但我不知道死神会不会同意我的忍耐,而让我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活着看到明大的太阳。”罗吉雅牙齿打颤的说,好像真的快冷死了。
她不知道他们的意念是否有动摇,她牙齿打颤的继续说:“你们可以到外面去生火,让我躺到火边,将身上的衣服烤干,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说到这里,她挑战的问他们,“或者你们担心两个大男人,看不住一个全身被绑住、瞎了眼的女人?”
杜巴德生平最受不了女人看不起他,且他从小就被教育成一个绅士,而绅士的礼节就是留意女士的舒适,虽然他一直没有学好,但多少对个性还是有一点影响,即使现在做的是盗匪的事,他可以不顾罗吉雅的死活,但她说得没错,在没拿到钱之前就让她死掉,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吧,就算不是为了绅士礼节,也得看在钱的份上,替她生个火。
他对秦约克说:“走吧,我们到外面生火,我不想让她太早死掉,那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秦约克正觉得冷,所以立刻同意。他们两人搜集附近的干木头,很快的就生起了一堆营火。
躺在火堆边,罗吉雅觉得舒服、温暖多了,她试着将眼睛打开,立刻觉得刺痛,但是她仍可以感觉到光,她想,也许自己的视力没问题——只要得到及时的治疗。可是何时呢?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拿到钱后,是否会放她回去,而杰克是否有将纸条拿给柏吉尔?他们会找得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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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吉尔驾着马车,正要接罗吉雅到城里吃晚餐,可是她不在,只有杰克拿着一张纸条,着急的等着他。
柏吉尔还没将纸条看完就开骂了,“这个愚蠢、鲁莽的女孩,自己的死活全不顾。”
罗亦宽走了出来,他关心的问:“吉尔,出了什么事?”
柏吉尔将手上的纸条交给罗亦宽,他看得冷汗直流。这个女孩,怎么这么胡涂?这么重大的事全不和人商量,就一声不响的自己单独赴的,要是出了什会事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