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我是说真的,我没有骗你。」王砚隽神色尴尬的说。他本以为Sally至少会关心他一下,而不是表现得如此事不关己,毕竟两人之间的情分和别人不一样,他已在她的催逼之下答应年底和她结婚了。
「好了,这个玩笑我已笑过了,别再逗我开心。」Sally的声音仍是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还很自恋的说:「我明白,你一定猜出当我知道你被开除后,心情一定会很不好,所以才故意讲这个笑话来逗我笑。」
「Sally,请你认真的听我说好不好?」王砚隽接着一字一顿凝重的说:「我、真、的、被、绑、架、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Sally的声音停顿下来,过了一会才口气冷淡的说:「除了钱以外,其他的忙我会试着帮帮看。」
听王砚隽沉默下来,Sally似乎有点良心不安的解释,「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赚多少花多少,从来不存什么钱,现在我还在担心我上个星期订的钻戒凑不出钱去拿呢。」防止别人向自己借钱的方法,就是先哭穷,装作比对方还需要钱的样子,她本来还以为王砚隽虽没了总经理的头衔,但烂船也还有三斤钉,他身上好歹也还有些钱。却没料到他会落魄到向她调头寸的地步,她不敢料定他被绑架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要她为他出钱,这她绝对做不到。
王砚隽还是不说话。为什么以前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这么幼稚、肤浅、无情?只看到她表面上惊人的美艳和令人倾倒的风韵而被她吸引着。
Sally连喂了几声后没有听到回答,骂了一句,「神经病。」接着就把电话挂了,王砚隽的死活似乎已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绑匪B用脚踢了椅背一脚,骂道:「X的,这算是什么朋友嘛!你的死活还没有一只钻戒来得重要,你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绑匪A又重重的拍了一下王砚隽的头,「再想想,还有什么人会出钱来赎你?」
林紫莹好心的提醒他,「打给董事长吧!至少他会念在父子之情分上。」
王砚隽摇头,「他开完会后就带着我妈赶搭飞机出国去了,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你做人还真是有点失败,怎么在面临危难之时,连个愿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都没有?」林紫莹同情的说。
王砚隽看着她,讽刺的想着,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而目前陪在他身边正在为他两肋插刀的人,甚至都还算不上是他的朋友。
第二章
车子又在山里绕了绕,开车的绑匪C对这个山很熟,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他们原先搭好的帐篷,帐篷搭得很大,是十人份的。
王砚隽和林紫莹一被押进帐篷,就被绑匪用胶带绑上手脚,绑匪A还乘机轻薄了一下林紫莹。她气得快昏倒了。
绑匪C看到了,从后踢了绑匪A一脚,冷冷的说:「取财不劫色,不要犯了道上的大忌,更何况这个小姐也许真的大有来头也说不定,一个男人毁在一个『色』字上是很划不来的。」
绑匪A脸色虽然不服,但是什么都不敢说,他是绑匪B找来一起干这一票的,看在事成之后可以分到巨额金钱的份上,他加入了,不过他只和绑匪B配合将肉票押上车这一部分,其他的全都不知道,他们一切都听绑匪C的指挥。而绑匪B还事先警告过他,千万别去惹绑匪C,绑匪C虽然很讲信用,但也是一个很神秘又很狠毒的人物。
*****
天很快就黑了,绑匪将他们的手解开,拿出带来的食物分给他们吃,看他们吃完后,又将他们的手反绑起来。帐篷里闷得让人发晕,绑匪全都到帐篷外乘凉聊天去了。
林紫莹一看帐篷里只剩下她和王砚隽,立刻挪到他身边,趴下头去咬绑在他手上的胶带。胶带的味道还真不是「难吃」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她强忍着要吐的感觉,用牙齿一小片、一小片的撕。胶布和皮肤贴得很紧,她好几次都咬到他的手,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其间,绑匪有进来一次,一听到脚步声,林紫莹立刻转个方向,倒在地上装睡。绑匪看了一下又走出去,他一出去她立刻又趴到他背后咬胶带,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胶带咬开了,她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
王砚隽立刻帮她把手上的胶带撕开,但故意粘一些在手上,表面看起来似乎仍被胶带粘住的样子。两人脚上的胶带也是同样的作法。绑匪临睡前还进来看了他们一次,他们两个人倒在地上,装作睡着的样子。
夜更深了,已听不到绑匪对话的声音,他们似乎睡着了。林紫莹小心翼翼的掀开帐篷往外看,闪烁跳跃的营火若明若暗的照出附近睡在睡袋里的三个人,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三个人一动也不动的躺着,似乎真的睡熟了。
她正想回头叫王砚隽,没想到他就贴在她身后一起看着,她一抬头就撞上他的下巴。
他用手遮住她几乎忍不叫出口的惊吓声,并指指帐篷顶上,拿下绑匪C挂在上面的车钥匙,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往车子靠近,各站在两边的车门边,一等他「啾!」的一声,按开手上的电动遥控锁,两人立刻拉开车门上车。他马上将车钥匙插入,发动车子后立刻加油门开走。等到后面的绑匪惊醒时,已来不及阻止他们了,就算他们加起来有六只脚也跑不过四轮的。
他们两人全都不认得路,有路就走,也不知在哪里该转弯,绕了一会儿还是认不出路来。但车子绝对不能停,王砚隽继续开着乱绕。
林紫莹坐在旁边也帮忙认路,在她眼里看来,这里的树、草、石头看起来全都差不多,没有明确的目标来帮他们认路。这时她觉得好渴,今晚咬胶带时似乎花了太多口水,她在车里找不到东西喝,绑匪除了将王砚隽原来挂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放在车上外,其他东西全搬得精光,而原来放在外套口袋里的东西,除了现金外,也都全留在口袋里。
她看着车外,找着印象中的泉水,对他说:「帮我看看路边有没有泉水可以喝,我好渴。」
王砚隽也觉得渴,一听林紫莹说,他更留意路边有没有泉水可以喝,不然就得去舔树叶上的露珠解渴了。
车子走了好一段路,真的被他们发现泉水。他将车头调整了一下,让车灯能照到泉水的地方。一股小小像从水笼头流出来的瀑布从山壁上流下来,瀑布下还积了一潭清澈的泉水,满出来的泉水横漫过山路,往下漫流着。
王砚隽停好车后,林紫莹立刻下车往泉水走去,她正低头要接流下来的泉水喝时,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像跳虾一样往后弹起来,撞上跟在她后面的他。
他像被强迫中奖似的接住这个撞得他发痛还差点跌倒的人球,不解的问:「怎么啦?」
「蛇!」她躲在他怀里吓得直发抖,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王砚隽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往泉水走去,「在哪里?」
「就在瀑布下,它在那里乘凉。」林紫莹小声的说,好像怕把蛇吵醒了,咬她一口。
「没有啊!」他在瀑布附近仔细看了一下,连一根绳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