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靓妹点点头想站起身,却被他双手抱着不放,她开口想抗议,却被他飞快用唇堵上,她只好改用大眼睛瞪他,一甩头移开她的嘴。
任傲云毫不在意地笑笑,才抬头看向壁垒分明的两撮人,他的目光落向那个很哀怨的男人脸上时,变得很轻蔑,“被打一耙很不甘心是不,洪东辛。”
“你明明颓废得都不管事,怎么会?”
洪东辛粗哑的声音更加干涩,稀眉细目里尽是懊恼与不解。
“你的如意算盘没算错,确实如愿利用妹引我现身,只是老狐狸不该轻估了我,太自信以为我真的伤得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充斥着隐隐欲出的怒气,“你最大的错是不该用枪打伤她。”他低头像是商量地问着袁靓妹,“你想怎样出气,勉强点让他用两、三个洞补偿你好不好?”
袁靓妹让他异于平常的一面愣住,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放屁,仗着他人代为出头,襥什么襥。”
“洪东辛,你真是不长进,草莽气还这么重。”
任傲云突然将袁靓妹交给沈季昂扶开,邪气的笑笑推着轮椅向洪东辛而去,“你放心,我绝不会以多取胜,我要亲自替妹讨回公道。”
看起来情况实在怪异,明明坐轮椅的任傲云比较弱势,但是洪东辛却不由暗暗打颤,看着他讥讽的笑脸,想不通心里的惧意从何而来。
洪东辛的枪已在混战中被缴械,此刻眼见任傲云的逼近,他早已退无可退硬着头皮欺身向他,不相信他半身不能动还能多威风。
奇怪的是洪东辛一靠近任傲云,任傲云陡地双腿齐动,非常快速地踢向他,一个漂亮的旋身踢腿不但踢翻了近身的洪东辛,也让旁观的大伙儿猛吃一惊。
他坏坏地回头对袁靓妹抛个飞吻,顺手使力一推轮椅准确地将它送到她面前,正好让沈季昂扶她坐下。他一气呵成做完几个动作,洪东辛才惊异莫名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傻眼地望着挺立在他面前的任傲云,不相信已经瘫痪的他,不但可以站立,还能和他动手搏斗。
“你可恶,卑鄙透顶。”洪东辛气氛难平地瞪着他。
“哈,‘兵不厌诈’是你自己说的。”任傲云斜眼笑他,“你如果愿意向妹跪下赔礼,顺便赏自个两、三个洞,我就不为难你。”
“呸,你做梦……”
洪东辛禁不起任傲云的讥笑,心一横抢先动手攻向他,因为他始终不信任任傲云真的好得能和人动手了。
任傲云傲然一哂,双肩一晃身体稍偏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双手握拳利落地和洪东辛打斗起来。
袁靓妹惊讶地看着场中的任傲云拳起脚落打得洪东辛疲于应付,她没想到才三个月不见,他已经复元得可以和人动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当初只是骗局,她呆呆地被玩弄了还不知道。
很快,场中的两人就分出胜负了,洪东辛被修理得惨兮兮,断裂的肋骨和被打断的小腿痛得他惨叫哀号,窝在地上不能动。
“好耶,太棒了。”袁靓妹高兴得在一旁拍手叫好,兴奋得把受伤小腿上火烫的痛楚都给忘了。
任傲云转头对她一笑,才对着洪东辛冷哼一声,“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齐老贼,当年袁种〗祕〗那一份钥匙根本不在袁靓妹身上,叫他不要弄错对象,还有我讨债的速度会快得让他无法想象,他给我当心点。”
他说完吊儿郎当地走回袁靓妹面前,宠溺地对她说:“消气了呵!”
“马马虎虎啦!”
她扯扯他让他低下头,他不解地依言蹲下,她飞快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谢谢你,你好棒!”
“这样不够诚意吧!”任傲云大笑地吻上她的红唇,也不管在场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他们看。他朝背后摆摆手,岳少翼和沈季昂很自动地将闲杂人等全都带走。没一下子整个工地都净空了。
“不要啦!”袁靓妹挣扎地摆头,“很丢脸耶!”
“我还没尝够你哪!”任傲云嘟嚷着,不想放开她。“我想死你了。”
“哼,甜言蜜语,骗死人不偿命。”
袁靓妹想起当初被他不分青红皂白扫地出门,就满肚子气,一火干脆朝他用力一推,转过轮椅就走了。
“唉,我道歉,别生气嘛!”
任傲云赶忙拉住轮椅,让她跑不了。她倒也干脆,弃了轮椅准备用走的,结果受伤的小腿一痛差点趴下去。
“小心。”幸好他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住解除危机,“腿伤了还逞强。”
“放我下来,我坐轮椅就是。”袁靓妹还是担心他的伤势,挣扎不肯让他抱,免得他刚好的身体负重太多会受不了。
“没事,你不必担心。”他直接抱着她坐进沈季昂驶近的宾士房车。”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猴耍。”袁靓妹生气地嘟起嘴,推着他往旁边的位子挪去。
任傲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肯让她移开,一面将她受伤的腿放在座椅上,“伤口怎样,会不会很痛?”他聪明地转移话题,不想让她更生气。
“当然痛呀!”袁靓妹生气地撇头,心里乱委屈一把,“可是你莫名其妙赶我走的时候我的心更痛。”
“对不起,我太失望了,没有深思才会受骗。”任傲云轻轻托回她的脸,“其实我也不好受呀,想到被心爱的人欺骗、难免就气愤填膺,处事失常。”
“你……”袁靓妹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疑惑地用手指指对方再比比自己,重复一遍,“你爱我?”
“对,我那时就爱上你了。”任傲云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唇上吻着,“所以,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吗?失落、难堪,懊恼、气氛样样都让我痛彻心肺。”
“嗯,可是我还是很生气,你居然不如沈季昂信任我。”她依旧气嘟嘟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袁?。”
“当年是虎哥说不能和你们联络的,而且过了十几年,谁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
“傻丫头,我们怎么可能忘记你。”他深情地注视着她,“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我想如果不是你,我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栽进情网里的。”
“其实,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爱上现在的我,毕竟如今的我们差距好大。”
“何必这样想,只要相爱的心够真,没有谁配不上谁的。”他轻轻刷过她的唇,将她贴在他的胸膛上,“难怪你后来变得阴阳怪气,躲我躲得老远,反而让我胡乱猜测,才会下错判断。”
“哼,都是你的话,反正我活该受气就是。”她怎么想都觉得委屈得很,尤其是离开的这三个月,日子难过死了。
“别生气,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他正经八百地对她说:“嫁给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袁靓妹意外得差点说不出话,“你开玩笑呀,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我再慎重不过了。”他笑着看她,“我会到袁叔的墓前跟他禀报,你答不答应都已无所谓,就安心等着当新娘吧!”
“哇,你太霸道了,哪有这种事,我不要。”袁靓妹依地哇哇大叫。
“抗议无效,维持原判,本法官判你在未来的人生里,永远成为任傲云最钟爱的妻子。”
任傲云看似玩笑地说着,却深情款款地低头吻上袁靓妹,这个吻不再轻佻,反而郑重得如同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