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靓妹两个好友忧心忡忡的目光下问出地址,又抄了一份给杨曦竹,换了一套利落的裤装,带了个小腰包一面交代,一面往外走。
“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临时换地方,也猜不准会不会依约放走缃依,但是希望袁斐易那个老东西会顾念父女之情护住她,你们如果接到缃依脱困的消息就报警。”
“那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对我怎样,找我应该是想打听任傲云的事,我可以真真假假地拖点时间,等警察来救。”
“这样太危险了,我还是打电话去找任傲云吧!”
“你想让我们死得快一点吗?”袁靓妹一把拉住甄筱琪的手,“我可没有别墅的电话,而且风云集团里敌我难分,搞不好还没有找到任傲云,消息就传到对方耳里,我和缃依刚好一起完蛋。”
“那我送你去。”甄筱琪拿着福斯T4的钥匙很义气地说着。
袁靓妹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是不想让两位好朋友担心,只好强装镇定地对她们说:“别闹了,你们在家等消息,以防缃依脱困找不到人接应。”
“我走了。”她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阿竹,怎么办?”甄筱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开车跟在她后面,不要跟得太近,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任傲云,我不信他对靓妹的无动于衷,不顾她的死活。”
两人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担心不安,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点点头相互打气一番。
甄筱琪拎着钥匙跑下楼,心里不由嘀咕着如何Don在身边多好,他一定可以想出好办法帮她们,可是他几时不好离开,偏偏选在这要命的时刻不在,害她们连个依靠都没有。唉,事与愿的事情本来就很多,现在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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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的火山熄了没?”
岳少翼紧张地偷偷向书房里探头张望,不想不留神又被台风尾扫到。
房里只有沈季昂阴着一张酷酷的脸摇头,他正忙着处理任傲云交代的工作。
“唉,靓妹都走了三个月,龙哥怎么还不消气?”他趁势溜进书房和沈季昂哈拉。
沈季昂没有回答,只是眉头一皱目露凶光地瞪他,“找死,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岳少翼害怕地缩缩脖子,“去调查一下她的来历如何?万一真的是个误会,是大功一件唷!”
他一直想怂恿季昂去做,因为任傲云的脾气从袁靓妹走了以后,变得比刚出车祸时还要阴阳怪气,难以捉摸,可怜他们两人天天对着一座不稳定的强力火山担心受怕,不知道几时会被烈焰吞噬得尸骨无存。
“要做你做,少拖我下水。”
沈季昂其实早已经暗中派人保护、监视她,只是碍于怕被任傲云发现被判以叛堂之罪,所以才会偷偷摸摸连岳少翼也瞒着。
他是比较偏向相信袁靓妹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付出全心全意对龙哥他看得很清楚,那份用心和情意绝对是真的。但是龙哥还在气头上,只能用证据来说服他,一方面他也担心有人想利用她来威胁龙哥,岂不会替她招来无妄之灾。
“糟糕!真的出事了。”
向来沉着冷静的沈季昂突然惊呼一声,吓得喋喋不休的岳少翼莫明其妙跟着跳起来。
“你鬼叫什么,天塌啦?”
“怎么回事?”
冷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书房,岳少翼不用看也知道任傲云今天的心情是超级低气压。他迅速来到轮椅旁边,把责任去给沈季昂扛,“是季昂在发疯啦!”
沈季昂没有反应,只是双手飞快在键盘上移动和手下传着最新信息。
任傲云从他的背后看向萤幕,画面上的字迹闪动,仓猝间晃过几次叫他爱恨难分的名字。
他曾经以为她是他寻觅许久的生死伴侣,但是刹那间背叛的丑陋掩盖了所有美好的感觉,心痛之余他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将她驱离生活与生命的范畴,但是她的形影却像生了根似地固守在他的心底不肯离去。
尤其是她和他针锋相对据理力争时的模样,越来越困兽扰他,为什么面对他的指控,她还能神情自若振振有辞,虽然转移了各种情绪,而唯一应该要有的心虚却始终没有出现。
日子一晃三个月,时序已从夏末的暑热转入凉爽的残秋。而当初出轨的计划早已修正回到原来的轨道,但是他的心情却像困般烦躁,找不到纾解的出口。
他非常懊恼仅仅只是一个名字闪过,就让他的心情翻搅难复,他将轮椅转向窗户,抬头却仿佛看到她正笑得开怀,满面欢愉地在游泳池畔戏水。他猛转头试图将那个碍眼的影像推离,却又在书房的大皮椅上看到她闲适悠游的身影。
到底要多少时间才能忘记她的一颦一笑?他恼火地瞪着那张空无一人的椅子,背对沈季昂问着,“季昂,发现什么?”
沈季昂将收集到的情报迅速列印出来交给任傲云,拼着受到惩处的可能,也要插手这档事。
“该死!”
任傲云紧握手上的信息,用力捶轮椅上的把手吼着,“吩咐下去,加派人手支援,告诉虎哥,这里由我自己处理,齐桢那只老狐狸我绝不轻饶他。”
他一面说着一面推着轮椅往外走,岳少翼很有默契地早一步去做准备。
而沈季昂早已快速将任傲云交代发落出去,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是他私底下就已经先部署好的,不过他是打死也不敢承认。
他偷偷松了口气,急步赶上他们,心里暗想,总算他的直觉没有出卖他,要不然万一真的出了事情,只怕龙哥也会懊悔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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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可以把袁缃依放了吧!”
袁靓妹站在一栋刚完工,还没有正式交屋的耸天大楼里,对着空荡的四周喊着。她知道一路上都有人监视她,想来是对方怕有人接应她,而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松懈他们对她的戒心。
大楼里回荡着她的喊声半天没人反应,久得几乎让袁靓妹为她找错了地头,她乘机四下探看,阳光透入的地方一眼可看尽,可惜背光的阴暗处就什么也看不到。
一会总算听到一堆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楼梯上出现被蒙住眼睛,被个男人牵着走的袁缃依。
“靓妹,是你吗?”袁缃依着急地唤着,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是我,你还好吧?”
袁靓妹快步冲到楼梯下紧她的脚步,担心她被那人推下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你为什么要来?”
袁缃依听声辩位努力想走向袁靓妹,但是那个男人却将她往外带去。
“你想带我去哪里?”袁缃依挣扎着不愿意跨步,袁靓妹立刻想上前去帮她。
“袁靓妹你最好别妄动。”一个粗嗄难听的男声丢下威胁,却看不到他躲在哪里。
“藏头缩尾的孬种。”袁靓妹痛骂了一句,才扬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只要你乖乖听话,很快就会放你们走。”男人的回答像在哄小孩。
“卑鄙,把缃依放了,否则别想我应你半句。”袁靓妹哼一声,半点不信。
“靓妹我不……”袁缃依急急抗议,不愿意丢下她一人先走。
“少啰嗦,叫你走就走,要不是你那个死老头,我会这么惨吗?”袁靓妹故意口气恶劣地对待她,“回去跟死老头说,叫他的皮绷紧一点,我铁定找他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