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欣赏她的独立,既然她应付得来,他也就不再坚持了。「好吧,我送妳下楼。」
「那就更不必了,我的皮包还在公司呢!」办公室的同事应该都走光了吧?要是她脸上的五线谱被阿蓝看到,恐怕她又要大惊小怪了。
「我陪妳去拿。」他就是不想这么早与她分开,即使只有一小段路,他也要把握。
「你真是……随你了。」她不跟他争论,心里则为了他这细微的举动,记上了一笔。「对了,保单──」她顿住脚步。
「晚些时候我会看,决定了再告诉妳。」
「好。」
两人相偕步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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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记得药膏每四小时涂抹一次,就算不痛了,也要继续使用,直到用光它为止,知道吗?」许英桦将药剂师告诉他的话转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
「可别偷懒呀!下回我检查就知道妳有没有听话了。」他抑住想揉揉她发丝的冲动。
「你还真是婆婆妈妈。」她嘴里虽这么说着,可心窝却暖暖的。
啊……原来有人呵护的滋味是这般美妙呀!难怪女孩们都喜欢谈恋爱。
「这是为妳好。」
「我知道。」睐了他一眼,她跟他道再见。「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送她上车后,许英桦踱步走回专属电梯。
还在停车场的晓梅,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离情依依的一幕,尽管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她还是能够编出一套八卦故事;尤其从那天她在茶水间听到丁弥晨的真正身分后,她就更加嫉妒了。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名门千金,偏要来跟她抢「保险之花」的头衔?空有如花般的外表也就算了,偏偏她的业绩好得教人眼红,收入几乎是她的两倍。
不论是身世还是外貌,她都不如她,这让她更加嫉妒!更加不甘心!
而今,她又看到丁弥晨和许氏企业董事长走在一起,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幸运,要什么有什么,就连追求她的男人都比别人优秀、高人一等?
命运之神如此眷顾她,难道她都不曾尝过挫败的滋味吗?
哼,她得想个办法,挫挫她的锐气!
被压抑已久的愤怒,宛如找到一个宣泄点般,现在,就等她付诸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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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脸上的红肿转为青紫,丁弥晨只好向公司请假几天,开车到台中山上去看退休已久的爷爷,并且将常用的手机关掉电源,以免被公司或客户找上,破坏她难得的悠闲假期。
涂上了厚厚一层的修饰霜,她走出主屋,准备四处走走。
看着一大片的果园,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果香与清新的草香充满她的胸臆,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爷爷选这里当养老的地方真是不错,有山有水,空气又新鲜,生活步调悠闲轻松,她希望自己年纪大一点的时候,也能像爷爷一样,随心所欲过日子。
不过爷爷的生活悠闲归悠闲,日子却也不免有些孤单。平常他们一家人各忙各的,难得齐聚一堂,想到的时候才会跑来看一看,然后赶回台北,不曾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陪伴爷爷的就只有几个老朋友和一个管家……她突然有些感伤。
就在这里住几天吧!她想。
「二小姐,老爷请妳回主屋。」管家在果园的入口看到她,急喊道,显然找她找很久了。
「我马上过来。」
当她回到主屋后,丁志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旁还有一位和爷爷同辈的男性。
「弥晨,他是许爷爷,是爷爷的拜把兄弟。」丁志忠介绍道。
「许爷爷。」丁弥晨喊了声,发现许爷爷的样貌很是熟悉,感觉似曾相识。
「好好好,没想到才十几年不见,你的孙女都这么大了。」许传原笑道。
「你的孙子不也是?她是弥晨,至于雨晨现在不知道在哪一国视察,一天东、一天西,记多了,也弄胡涂了。」丁志忠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丁弥晨坐下。
「哈哈哈……她们能力强,你也该放心了。」
「能力再强也是要嫁人的。对了,你孙子几岁了?还没娶吧?」一听便知丁志忠的意思,再加上他的眼色又似有意若无意地朝丁弥晨身上瞥去,谁都看出他的主意是啥。
「标准工作狂一个,我搬到澳洲去那么多年,没见过他几次,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对象,可把我媳妇给急死了。」
「那让他们见个面,怎么样?」
「好呀!说不定我们可以结亲哩!」许传原想得美好,若真能跟好友亲上加亲,那是再好不过的。再说,两家门户相当,他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爷爷!我不行喔,别找我。」丁弥晨赶忙推掉,下意识的排拒这种长辈安排的相亲。
「雨晨又不在国内,当然是妳呀!难不成妳有对象了?」
「啊?我……」要她怎么说呢?她是对许英桦很有好感,他也对她表示过心意了,可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交往,不知这样算不算是个「对象」?
是吧!她的心底有道声音如此的告诉自己。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视为她的对象了,只是少了一股推进的力量,让她明白,他是她所向往的男人。
而今,爷爷要介绍别的男人给她,她的心焦急了下,满脑子都是他。
「妳有男朋友了,是吗?」丁志忠欣喜,不禁示意道:「年轻人多看多交往是好,可妳要注意对方的品行……改天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怎么带呀?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哩!丁弥晨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但丁志忠不等她回答,侧头对许传原说:「雨晨人是不在国内,不过她半年前有拍过艺术照,不如先拿张照片去给你孙子看看,如果他同意见面,我们再来敲时间。」他开口闭口都是你的孙子,其实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
「好呀!」许传原当然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管家,去拿大小姐的照片过来。」丁志忠对管家交代道,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好友。「对了,你在澳洲住了这么久,怎么会想到要移民回台湾?」
「唉,年纪大喽!落叶总要归根的,在澳洲虽然住了十几年,但总是比不上自己出生的地方,还是回来好,省得到时死在异乡。」
「呸呸呸!说这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这坏胚子没那么短命。」言词间无意中透露出两人深厚的交情。
丁弥晨耐心的坐在一旁,没有找借口逃离,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孤单的。不过,她也只是做到「陪伴」而已,对他们的交谈并没有听进去,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方才涌生的心情。
她对他,好象不是只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如果真要和许爷爷的孙子见面,甚至是交往的话,那她宁愿那个人是她已经认识的许英桦,至少,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肯用心思照顾她的。
重新再对一个人产生感情,是很累的事,所以才有人会说──爱上一个人,初时是满腔热情,接着,是戒不掉的习惯。
她,好象开始戒不掉某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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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午休时光,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惊动了在办公室里休息的员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