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棠,都准备好了吧?」岑修贤问。
「嗯!」季裕棠自信的拍拍胸口的钻戒。
「恭喜你了,今晚不但要为我们Star Trek全体同仁赢回员工旅游,还要为你自己赢得美娇娘。」岑修贤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想要定下来的一天,可是……」他两手一摊,把原因归咎给缘分。
「先跟你说声恭喜了!」
「谢啦!乃元人呢?」
「他啊,有酒喝就爽了,现在只怕已经栽在酒缸里起不来了。」
「呿,这家伙!」
「我先去找他,你加油喽!」
季裕棠和岑修贤双双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各自旋身离开。他踌躇满志,等待神圣一刻的到来。
此时单可薇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持着绣扇,居高临下的看着潘芭杜里充满浪漫喜乐的酒会,也顺便把刚刚的私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关起窗子转身离去。
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即便当中隐藏了欺瞒跟赌注,但至少身边还是有个伴的,而她……
骄傲如她,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孤寂显露出来。
可恶的汤镇权!当初说好的圣诞节之约,他果然还是爽约了,害得她孤零零的在潘芭杜里痴痴等着他的到来,结果好好一顿圣诞大餐都等成了冰块大餐,她气得一把扫入垃圾桶。
她凝着气,原以为这样的夜晚,汤镇权这男人会良心发现的前来负荆请罪,谁知道两个小时前,她得到消息说他人还在纽约,显然早已忘了还有人望穿秋水的等着他。妈的,他真是个没心肝的男人──
单可薇一个激动,差点把酒杯都给捏碎了,反复呼吸后,她来到梳妆台前拿起粉刷仔细的妆点着自己。
既然他不来,她何不自己好好的玩,谁希罕他的陪伴?他最好永远都去陪伴那些了不得的搜证、罪犯、枪枝、毒品……
单玺打量着母亲的火气,小心翼翼的问:「妈咪,妳说,今晚的赌注揭晓,谁会是赢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玺妳说呢?」单可薇聚精会神的描绘着完美的唇形,今晚也许有人就要沉醉在她的美丽唇瓣中。
「季先生喽!妳看,他和郁茜姊姊那么好,待会只要他跟郁茜姊姊求婚,郁茜姊姊点头答应,他不但赢到赌注,还得到一个美娇娘,所以我说季先生会是最大赢家。」
单可薇朝天喷洒着香水,然后迅速的走过,放下古董香水瓶抽起绣扇,冷不防的就往她的脑袋瓜上一打,「呆──」
「妈咪,人家哪里呆了,这样说不对吗?」疼欸,真疼……
无辜的她忍不住嘀咕起来,都是臭爹地害的啦!
好端端的干么不来看妈咪,成天老说忙着抓坏人,偏偏坏人还是那么多,如果爹地愿意多花一点时间跟妈咪说说话,不但胜过他抓十个坏人,也不会连累她倒霉挨打了。真疼……
「怎么还是傻呼呼的,妈咪不是教过妳,永远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因为妳会忽略了最后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单可薇冷冷的睐去一眼。
「骆驼?稻草──」不知是被打笨了还是怎么的,单玺一头雾水。
好好的提啥骆驼跟稻草?这里是美国,是潘芭杜,方圆五百里之内根本不会有啥骆驼和稻草,妈咪竟然为了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敲疼她向来睿智的脑袋,难不成是妈咪喝醉了?还是被爹地气疯了?
她偷偷睐了一眼。
「看啥?」
「没有……」单玺赶紧撇清。
「没有最好。丫头,要不要跟妈咪也来个赌注?」
「什么赌注?」
「如果真如妳所言,季裕棠今晚大获全胜,妈咪以后就不干涉妳喜欢的东西。」单可薇笑容灿烂如花盛开。
「包括射击?」她激动的问。
可是一想到眼前的妈咪实在笑得太灿烂,她决定持保留态度。
媚眼一瞟,「是,包括。」
「那倘若我猜错了呢?」
目光一凛,「妳马上想办法把妳爹地给我找出来,我要在太阳出来前看到他,要不然……」她的口气凶狠。
单玺连退数十步,「要不然怎样?」
「不怎样,往后我见着他一回,就杀他一回,而他一辈子也休想再见到妳。」
「妈咪……可不可以不要?」一辈子欸,这么凶狠的赌注。
「不、可、以。」美丽的容颜有些许的狰狞。
心头一惊,「喔……」单玺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
敛容,单可薇摆出优雅的模样,「走,咱们下去看看呗。」
这年头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又没人心疼,倒不如让自己快活点,说不定还会开发出一段崭新的恋情呢!好过等着那个没心没肝的臭男人。
「是!卡拉波斯魔女……」单玺嘀咕着。
「妳说啥?」她瞟去一记凌厉的目光。
「没、没有!」单玺闭上嘴,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单可薇精神抖擞着,顶着她潘芭杜老板的声名,还有那一张举世无敌的美貌,婀娜多姿的带着女儿走入舞会。
角落一隅,派翠西亚和安郁茜双双站在苏绣屏风前。
「真美。」安郁茜忍不住赞叹起这细致的绣功。
「是很美,可是妳为了那男人放弃了它。」
「因为我发现有个东西比它重要。」
「什么?钱吗?」派翠西亚好奇的问。在她眼中,这世上除了钱,还有什么东西是具有重要性的?
「派翠西亚,从妳嘴巴里讲出来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多着呢!美金、新台币、欧元,法郎、马克……妳要我说啥我就说啥。」
安郁茜翻了一记白眼,「那还不是钱。」
「没办法,我这辈子就爱钱。」
「妳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个人来收拾妳的。」
「呿,想太多,妳少诅咒我,我可没那么歹命。不过就是跟个男人去了台湾一趟,妳竟然就晕头转向的。」
「派翠西亚,妳是不会懂得。」安郁茜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膀。
「对,我是不懂,但至少我保住我的荷包。」差点就要破费买下这座屏风,既然安郁茜阵前投靠敌军,她也好省了一笔钱。
「那恭喜妳了,保住了荷包,」她没好气的睐她一眼,「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吓,又想在我面前扮甜蜜喔!想刺激我不成。」
「对,就是。」安郁茜挑衅的朝孤家寡人的派翠西亚扮了个鬼脸,然后拎着裙襬在人群中寻找着季裕棠的身影。
「嗨,是妳啊,呵呵,妳今晚真美。」胡乃元酒酣耳热的对她笑着。
「喔喔,你喝醉了呢!」
「还没醉透,就算要醉,也得等到大获全胜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咚的一声撞上廊柱还差点摔得四脚朝天。
「欸,小心一点,你说什么大获全胜?」她伸手搀住他问。
他及时扶着廊柱,「我没事,我说的当然是关系着妳和裕棠,还有我们Star Trek每一个人。」
「我不懂,你讲清楚一点啦!」还说没醉,颠三倒四的,安郁茜忍不住摇头低笑。
「告诉妳喔!」
「我在听。」
「这是一场赌注,妳和裕棠的认识。」
她脸上的笑意骤然隐去,「我和裕棠的认识?怎么说?」
「不行,我头晕了,走,我们到旁边说去。」他指着一旁的椅子。
好奇心使然,她一边拉着裙襬,一手还要搀住这个接近烂醉的家伙,摇摇晃晃的往角落的椅子走去。
「喔,总算天空不转了。」胡乃元捧着脑袋说。
「你快说,为什么我和裕棠的认识会是一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