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喜欢我的。」她用幽默的口吻说:「你真是太好心了!」
「我宿醉时,不知道是谁鸡婆的给我喝解酒茶;我高烧急诊,不知道是谁无聊到在医院陪我,有人讲话是夹枪带棍,可是明明心里比谁都柔软。」他意有所指。
「你在讲谁?」她冷冷的看他。
「丁希男,我们一定可以想到个折衷的方法。」
「前提是,我也得喜欢上你。」
「妳没有吗?」
「Sorry!」她昧着良心说。
「好吧!我再给妳一些时间。」他不想逼她,那太没意思了。「Rose甚至连一颗石头都称不上,更遑论是绊脚石,所以妳真的不必理会她,我让妳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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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希男和丁芷伶一向是「亲姊妹明算帐」,出去逛街各买各的,喝咖啡、吃大餐也是各付各的,每个人都有梦想,自己存自己的积蓄、私房钱。
但丁希男今晚特别的大方,她请了丁芷伶去PUB喝酒,自从陆承义住进家里后,她们好像连讲俏俏话的空间都没了。
「女王,妳是中了统一发票吗?」
「我请妳妳还耍嘴皮子?!」
「好吧,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丁芷伶淡淡的一笑。「我能为妳做什么?」
「芷伶,妳真的没有爱上陆承义?」
「丁希男!」她马上吓白了脸。「妳讲一点比较有可能的事好吗?」
「我真的可以撮合你们。」
「妳还在作这种无聊的梦?」
「那个Rose说陆承义在洛杉矶是可以呼风唤雨、很有身价的男人,一旦妳嫁了他,那我们全都可以鸡犬升天了!」丁希男很讽刺的表示。「靠妳一个,我们姓丁的就可以横着走路。」
「靠妳,我们姓丁的也可以横着走路。」丁芷伶真心的恭维道。
「那家伙不错啦!」
「妳自己要了啊!」她朝妹妹眨眨眼。
「丁芷伶,我有梦想啊!」
「梦想和爱情会冲突吗?」丁芷伶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去云游四海。
「我没Rose漂亮。」
「她能漂亮一辈子吗?内涵比较重要。」
「我没Rose会撒娇。」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吃那套。」
「我当不来小女人。」
「那就当大女人啊!」
「妳以为当爱情、新鲜感退去,我还会有什么优势吗?」她终于老实说了,她的一个优点就是不自欺欺人。「陆承义现在对我有兴趣,那是因为他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像我这种个性的女孩,一旦他相处久了……」
「原来妳平日的自信心都是装出来的啊!」丁芷伶恍然大悟。「害我一直叫妳女王,还怕妳怕得要命,好像妳是姊姊,我是那个妹妹。」
「丁芷伶,不要再闹我了!」
「女王,妳到底在担心什么?」丁芷伶边喝了口啤酒边问。
「我和他谱不出结果的。」
「妳根本没试。」
「爱情是很虚幻、很情绪、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相信陆承义是一时迷惑,等他有天清醒过来,我会被抛弃的!」丁希男好像已经从自己的水晶球里看到那结局了。
「陆承义不像妳说的那么肤浅。」
「他不会一直留在台湾。」
「那妳去洛杉矶啊!」
「放着老爸、妳、双胞胎不管?」她做不出这样的事。「不可能!」
「女王,我们的老爸还没有那么老,双胞胎再一年就可以退伍,我也不需要妳喂我吃饭、帮我换衣服,妳是不放心什么?」丁芷伶刺激她的说。「如果陆承义看上的是我,我一定马上跟他私奔去洛杉矶。」
「这和妳的个性不符。」丁希男知道姊姊只是想安慰她。「这会陆承义是在我们的屋檐下,他得低个头,可是──」
「那就算了啊!」今晚的丁芷伶特别的洒脱、特别的看得开。「别勉强自己。」
「算了……」她又迟疑了。
「妳还有霍惟民嘛!」
「我和他……」丁希男不想多说。
「但是如果拿陆承义和霍惟民比──」
「别比!」
「女王,很多事妳心里有数,至于Rose,她的确是个一百分美女,可是我相信陆承义和她玩完了,而妳当然可以不要陆承义,只要妳有把握不会哪一天后悔莫及。」丁芷伶点到为止。
于是丁希男只能猛灌啤酒,此时她真的是三心两意,比陆承义再酷、再强、再棒、再厉害的男人,她这辈子八成是碰不到了,如果没有把握住他,她真的可能当量贩店的老板娘,但是……
「女王,爱过总比没有爱过强!」
「妳和尤杰呢?」她突然冒出一句。
「妳……」丁芷伶一怔。
「是有点什么吧?」
「我们──」丁芷伶还不知该怎么界定或是确认。「我们没有什么。」
「所以尤杰回洛杉矶妳不会哭?」
「哭什么?」她展现了一点倔强出来。「他本来就是从那里来的,回那里去很正常啊!」
「所以妳不会以泪洗脸?」丁希男的眼神突然有些飘忽。「妳好像比较坚强一些了。」
「女王,我想可能是我平日太软弱、太柔顺,才逼得妳不得不那么强悍,长女是我,我该像个做人家姊姊的,是我造成了妳的女强人味。」丁芷伶自责不已的说出她的心里话。
她忽然露出一个带着微笑的叹息。
「我要改变了。」丁芷伶对自己说。
「这倒是意外收获!」
「女王,换妳来做做平凡的妹妹,好好的替妳的未来着想,不要让我们成为妳的包袱,这绝非我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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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丁希男真的在江千慈的饭店房间里,当陆承义赶去时,才发现是江千慈的诡计。一袭黑色隐约露出三点的情趣睡衣,就是她的武器,她以为只要打出这张牌,他就会软化。
而陆承义看着她的身体,江千慈的身躯的确是没有一点瑕疵而且晶莹剔透,胸部高挺,腹部平坦,大腿修长,这是一具挑不出一点小缺点的身体,曾经他亦迷恋过,可是这会──他竟提不起一点点「性趣」。
「想起来了吗?」她的声音性感无比。
「现在想起来了。」他说,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都是你的。」她朝他眨了下眼睛。
「我不要。」他笑着回她。
「Grant!」她难堪的低呼。「以前你……我们一夜可以来上好几次!」
「妳用了『以前』这是正确的。」
「你要这个躯体的!」她八成是自恋或是自信过深。「我们可以回到以前的,陆承义,只要再做一次爱,你会再迷上我的!」
「Rose,妳讲的只是『性』,我后来才知道我们之间拥有的也只是性关系,没有什么深刻的东西。」他更明白的说。
「不可能!你爱我的!」她始终这么认定。「不然你不会去痛揍Stanley!」
「那是攸关男人的面子。」
「你爱我!」
「我不爱妳。」
「你──」身上的这件情趣睡衣顿时变得讽刺而且可笑无比,她马上拿起披在椅子上的饭店浴袍穿上,这真的是很严重的羞辱。
「Rose,结束了。」陆承义最后一次说:「哪怕妳光着身子,哪怕是一屋子的蜡烛、香槟、玫瑰花瓣或是情趣用品、春药,对我来说都起不了一丁点的催情作用。」
江千慈咬着唇,她不相信自己会惨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