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乌鸦嘴好不好!」这个女人真欠打。
电话接通后,她很快的把事情交代完毕。
不想再说谢谢,他把视线转开,只要时间一到,他一定马上直奔洛杉矶。
「想不想聊聊你为什么会到台湾来?瞎子也看得出你心不甘、情不愿。」她找话说,「反正我们现在很冷场又都无聊。」
陆承义转回头,瞪着她。
「说不说是你的自由。」
「妳真想知道?」
「反正闲着。」
他应该闭上嘴,他应该叫她若无聊可以去急诊室外吹风或是去停车场数车子,但他竟然说了。
「我出了点状况,对方的律师要求我要暂时离开美国,不然他不撤销告诉。」
「什么状况?」她有点忧虑他是杀了人。
「伤害罪。」
「你真砍人了?」她的眼神有着责备。
「我没砍人,不过……」他露出一个冷笑。
「对方没有重残吧?」
「住院而已。」
「陆承义,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她一脸刮目相看的表情。「为了女人?」
「妳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女人,你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她一副白痴也猜得出来的表情。「被甩?」
「她劈腿。」他没有否认。
「那就放她去啊!」
「那男的居然跑来跟我示威!」
「所以你狠打他一顿?」
「我爽!」
「那活该你得出国『避难』。」
「丁希男,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值得炫耀,但是请妳不要在这边冷嘲热讽,好像别人都是白痴,只有妳一个人是智障,妳的态度很欠揍妳知不知道?」他的身体总会康复,一旦他康复了……
「我想我是错看你了,本来觉得你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你挺痴情的。」她仍是在损他。「我看走眼了。」
「从现在起到尤杰出现,我们都暂时当一下哑巴好不好?」他要抓狂了。
「我没问题。」她笑靥如花。
陆承义什么话都没接,有些女人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而丁希男铁定是百分之九十九魔鬼与百分之一天使的结合。
其实她和撒旦同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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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丁希男特别为陆承义炖的鸡肉粥,因为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个一、两天,所以晚上尤杰要在医院过夜,他只是回来拿吃的,在经过丁芷伶的面前,他好像是有意忽视她,当没看见。
丁芷伶在一早的采买已经受尽了他的白眼冷淡,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见他又把她当是空气般,她于是跟到了简餐店的门外。
「尤杰!」她叫住了他。
尤杰停下脚步,有点不耐烦的回头。「我还要赶到医院去!」
「我只耽误你一下下。」她有些歉意的说。
「妳想说什么?」
「我……你为什么突然的……变了个人?」
「我怎么了?」他直视她。
「你本来不是这样的。」
「我本来又怎样?」他的目光不友善而且带着些冷酷。「我一心想和人家做个朋友,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但是却被人家郑重警告,好像自己会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恶徒。」
「女王她……」丁芷伶的表情很懊恼。
「妳觉得我像坏人吗?」他认真的问。
「我……」
「妳认为我想对妳怎样吗?」
她摇头,颇为尴尬。
「那妳和丁希男说那些干什么?」
「我们是姊妹,一定会聊一些事。」她的眼神满是抱歉。「我并没有丑化你什么,我只是提到你有这么个邀约而已。」
「那妳们放心,以后我会『谨守本份』。」尤杰自嘲、冷淡的说。
「这不是我的本意……」
「女王讲得也没有错,我又不会在台湾鬼混一辈子,时间到我就会走人,到时妳──」他还有满肚子的怒气,因为丁希男的话叫他非常感冒。「妳看起来是挺脆弱的!」
「尤杰……」她的眼神受伤且苦涩。
「我担心妳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丁芷伶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但是仍无法像妹妹那般犀利的反击回去。
「我想妳可能是会错了我的意,在国外看电影、吃饭,是很正常而且平常的事,没有人以为看场电影之后就要私订终身!」他不想说话这么刻薄,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双眸泛着泪光,但是没有哭出来。
「看看妳,学学女王吧!光是人家讲个两句话妳就要哭爹哭娘的!」尤杰找她出气。
「我没有哭爹哭娘。」她总算有些情绪的说。
「那妳眼睛为什么会湿湿的?」
「我……」
「讲完了没?」
「讲完了。」她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身走进了简餐店,一副和他这辈子好像已经无话可说的样子,她虽不是女王,但骨气和尊严她也有。
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片刻的犹豫尤杰想冲进简餐店,但他没有这么做,陆承义还在等他的粥,他必须赶去医院。
丁希男看着姊姊失魂落魄的走进来,然后强打起精神的应付客人和一切,于是她从厨房的门口走向了姊姊。
「妳怎么回事啊?谁欺负妳?」
「我眼睛不舒服。」丁芷伶轻轻说。
「妳刚刚到外面去──」
「女王,我会管好我自己的事,妳关心我,我知道,但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我不需要妳的监护,我比妳年长一岁!」说完她走进柜枱,开始帮客人结帐。
丁希男愕然的看着她姊姊……
有意思了。
第五章
「爸,不可以!」在听了她爸爸的突发奇想之后,丁希男马上大声的抗议。「绝不可以这么做!」
丁力行却看着他的大女儿。「芷伶,妳认为呢?」
「不好。」
「理由呢?」
「你问女王。」
「丁希男,我应该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一家之主吧!」丁力行面对他难缠的二女儿。「双胞胎在当兵,他们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能让承义和尤杰住?没道理嘛!」
「爸,他们在贮藏室住得好好的。」
「希男,承义都住院了。」
「每个人都会感冒、都可能感染滤过性病毒,你未晚太……这不是我们的错!」丁希男据理力争。「而且我已经尽力在『照顾』他了。」
「那么让他们住我们家又怎样!」
「丁芷伶!」她看着姊姊,朝她使眼色。「妳说话啊!」
丁芷伶也不赞同父亲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若父亲真决定一件事时,大概也没有人可以动摇,妹妹就是得到了她们爸爸的真传,所以她这会宁可当局外人,让女王和一家之主去吵。
「丁芷伶!」她气结的喊。「妳真的肯让那两个家伙住进我们家?」
「我想我没有说话的余地。」丁芷伶的表情像置身事外。「你们去作主就好了。」
「但我们是两票对爸爸一票!」
「我这一票没什么作用吧!」
知道这一条路不行,丁希男直接面对她老爸。「爸,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没死,我也住在这个屋子里。」
「你不一样,你是我们的爸爸。有他们在不方便啊!」
「我就看不出哪里不方便!」
「家……家是隐密的城堡、是避风港,是可完全放松自己和敞开自己的地方,如果住进两个陌生人,那家哪里算是家,会变成像是旅馆!」她一想到他们住进来就头皮发麻。
「他们不会住一辈子。」
「但是……」
「妳信不过他们?」
「也不是。」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他早有定见。「妳每天大清早得和承义一起去采买,住一起不是更方便些,而且我们醒着的时间大半都是在简餐店里忙,在这个屋子的时间并不多,说得更直接一点,这里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