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左繁罩子放亮的蹲下身子,「真的耶,怎么回事?」
「尹总被纸镇砸到。」文静不好意思的说。
「你没事砸自己干么……哎哟,会痛耶老哥。」左繁摸著惨遭敲叩的前额唉叫抗议。
「你当我有自虐狂,自己砸自己?我是要拿档案柜上的东西,没注意搁在上头的纸镇,不小心被打到,因为头有点不舒服,才会枕在文静腿上。」
她闻言心里一阵窝心,没想到他会掩饰她动粗的事实。
「原来是这样。不要紧吧,老哥?」
「只要你赶快离开,别在这里聒噪,我的不舒服马上消失。」
「遵命,我马上走。这是要给你签审的文件,你再拨空看看。文特助,麻烦你照顾我老哥,我回办公室了。」搁下手上卷宗,左繁说走就走,不敢再待下来烦八成因额头受伤不舒服,显得有些不高兴的老哥。
可他心里有疑问。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老哥似乎对文特助特别好。不谈他说的当家教是帮她弟弟上课,就像前半刻两人相依偎的气氛,令他感觉很不一样。
至於哪里不一样呢?嗯……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
办公室内——
「总算走了。」尹隽尧低吁口气。
「你的额头还痛吗?」文静担心的问。
「等你给过更有诚意的道歉,我再告诉你。」
低沉磁性的说完,他笑望她迷惑茫然的眼,伸手拉低她的颈子,贯彻始终的接续被左繁中途打断的事——深深的吻住她……
第八章
因为黎筱真的一通电话,文静下班後匆匆赶往她相约见面的地方。
「文静,这里。」熟悉的喊声由人来人往的骑楼一隅传来。
文静走向站在梁柱旁的她,「什么事这么急,非要见面才能说?」
「还不是唐老板要我找你出来,当面问你在随心所欲调查的新进展。」黎筱真微耸个肩,领人薪水只好替人办事喽。
文静先是一愣,继而轻叹的倚向梁柱,「最新的进展,就是没进展。」
「也就是查不出隐身尹隽尧身後的智囊团?」
她摇头,「是这阵子我根本就忘记唐老板的交代。」
「你弃暗投明了?」黎筱真惊呼。
「我还投奔自由呢!」她懒懒的回她。「这几天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记得唐老板交代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刚下班?」
她说的是真假参半的事实。打从上回她发调查传真回原任职公司後,是当真把唐庆德要她继续调查随心所欲其他内幕消息的请托给抛到脑後,因她光是应付那个接二连三吻她的男人都自顾不暇。
就像今天,她又再次被吻得瘫软他怀里:,心头小鹿乱撞,且竟发现自己的心不在焉似乎是因为,她喜欢上尹隽尧……
「不会吧,都快七点你才下班?」黎筱真记得她也是五点半下班。
「没办法,事情没做完,只好自动延後下班时间。」压下仍有待厘清的喜欢与否问题,文静勉强挤出笑容回答。
拜尹隽尧之赐,她今天的工作是一大堆没完成。虽然心有不甘,但有几件工作延宕不得,她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它们处理完。
「好加在被派去当卧底的不是我。」不然准会被操死。黎筱真暗自庆幸的拍著胸脯。
「我很乐意跷头,换你去增加历练。」文静大方让贤。
黎筱真敬谢不敏的挥摇双手,「谢了,我很满意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历练,不需再添这一笔作点缀。何况唐老板有特别交代,叫你千万别有跷头的念头,他公司兴亡的命运可全在你手上。」
文静很想笑唐庆德胡说八道,无奈她没那个好心情。「唐老板想太多了,尹隽尧身边哪有什么智囊团,反而他才是全公司最有魄力与能力的人。」
她没必要恭维搅乱她一池春水的人,但撇开与他的私人恩怨,她无法否认,愈跟他相处,愈能发觉他是个极为尽心且优秀的专业人士。
「我会转述你的话,不过老板一定会要你再做调查。」
基本上他们老板现在有点像穷追猛赶的狗仔队,非要挖到令他满意的消息才肯罢休。
「到时再说吧。」大不了叫他自个去查。「你吃晚餐没?我肚子饿了,一起去吃饭吧。」
黎筱真腼覜的瞥眼手表,「我跟男朋友有约耶。」要不早约她在餐馆见面了。
「既然这样,你赶紧去赴约,免得你男朋友抱怨我霸占你这么久。」
「我就知道你是最温柔最贴心的夥伴,改天我再帮你介绍男朋友,拜啦。」
朝她挥挥手,黎筱真笑得甜蜜的离开。
文静没来由的兴起感慨,原来要与意中人相见的笑容,格外幸福灿烂。
低叹声,她转身往反方向迈步,从不多愁善感的心此刻漾著惆怅。
她也有男朋友,可惜,是假的。如果尹隽尧是她真的男友,她便可以享受他的呵护疼宠……
「老天!我在想什么。」教自己脑中忽闪的念头吓住,文静险些拿头去撞电线杆。
她做啥可惜他仅是她假男友,又为何渴望他的呵护疼宠?难道她当真不知不觉喜欢上他?她……
她肯定饿过头,脑袋不清楚了。
「八成是这样,只要填饱肚子,就不会再胡思乱想。」心里一阵慌乱,她低喃的加快脚步,决定先去吃一顿,将已缠扰她一天的人影逐出心里……
同一时刻,文谚正抱著厚重的课本,来到尹隽尧的住处。
「打扰了尹大哥,要麻烦你拨空为我上课。」他彬彬有礼的打招呼,今天是他正式上家教课的日子。
「哪里。倒是你,以後若有报告要做或小考需准备,你尽管说,我们上课的时间随时可以做调整。」
拿块坐垫给他,尹隽尧示意他在厅里的长方桌前坐下,自己则率性的坐在地毯上。随性自在的环境,他想有利於放松心情学习。
文谚半点也不感拘束的坐下。「谢谢尹大哥为我设想这么周到,不过你知道姊为何突然叫我来你这儿上课吗?」
原先他们说好在他们家上课,姊稍早前却打电话叫他今晚到尹大哥家上家教课,他追问原因时,她还凶巴巴的说他罗唆,问那么多干啥。
奇怪,就算姊要和同事出去,尹大哥仍然可以上他们家不是吗?
尹隽尧笑得神秘,「她说在公司见我一整天,没道理下班要再继续看见我。」
「哎呀,有帅哥给她欣赏她还嫌。」
女人见到俊逸非凡的尹大哥,眼睛非瞠直不可,姊有幸天天瞧见这款帅哥,还抱怨时间太长,她想被其他女人围殴啊?
「文静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笑道。
文谚重重点头,「没错,再出类拔萃的帅哥若惹到她,恐怕她都照揍不误。」
尹隽尧扬声而笑,「英雄所见略同。」
那个倔悍的小女人呵,不就常一副想撂倒他的娇怨模样,怎奈怕他的吻,她始终不敢贸然对他采取行动。
怕他的吻?唔,更详尽的说法应该是,她顾忌每回总教他吻得浑身乏力,只能任他搂在怀中,如同白天她不小心砸伤他额头,结果教他索吻得再次软倚他怀里娇喘。
她会要文谚过来他这里上课,正是她羞恼的反应。只有他知道,不温驯又不服输的她,在与他亲昵的唇舌纠缠里,比任何小女人都娇羞。
今晚离开公司前,若非她赶著赴朋友的约,他想他会押她一块去吃晚餐。
「尹大哥的额头怎么了?」文谚瞟见他覆盖在额前发下的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