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青,我们别打了好不好?去吃吃饭、聊聊天好了。」那手几乎要摸上他全身,「人家脚酸口渴又累又饿。」
辛亦妘低语一句,「我还饥寒交迫呢!」
章继青忍住笑,不着痕迹的格开浓妆女子,「妳累了就先去休息,我打得正顺,女孩子不适合在太阳底下曝晒过多阳光。」他想图个安静,没把麻雀强留的道理。
瞧他体贴的,听在辛亦妘耳里还真不是滋味。
「可是人家……」浓妆女子撒娇着。
「别在意我,累了就去休息。」他好性子的要她去歇息。
「那我先去餐厅等你好了。」狼狈擦着脸上像涌泉的汗,她不忘嫣然一笑。
「嗯。」他随口一应。
只见浓妆女子摇摇摆摆的搭上车子,让人载回休息区的餐厅,还不忘强力放送她的临去秋波,意图迷倒章继青。
「嗯……」一旁的辛亦妘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他把她孩子气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在心里窃笑几回后,收起球杆将双手顶在杆上,一改先前的生疏,「又换新工作了?」
她扫来一瞥,上前把他的球立好,挑挑眉,没回答的意思。
见她没回话的打算,他不死心的走到她面前,「聋了?」
「你少诅咒我。」她别过脸去。
「妳不觉得我们还挺有缘的吗?不管妳换什么工作,总是会遇上我。」
「祸不单行这道理我懂,你不用强做解释。」她生着闷气。
为什么生气?因为他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是因为他强吻了她,又或者是他跟别的女人出来打球,抑或是……总之就是生气。
「还生气,因为那个吻?」他软化僵脸,漾着笑问。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当是被狗舔了。」她涨红脸驳斥。
「没生气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我说辛亦妘,该生气的人是我吧,莫名其妙被个女人呼巴掌。」
「莫名其妙?你分明是罪有应得--」她大声指责,鼻子重重的呼气。
「如果妳说的罪有应得是因为我一时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个我喜欢的女人,那我认了。」他好整以暇的睐着她脸上的表情。
他说什么?他喜欢的女人……
辛亦妘赏了一记大白眼给他,花言巧语的男人!
「喏,这杆妳来打。」他把球杆递给她。
犹豫着,最后她说:「我不会。」
「不会?妳是杆弟,多少要会挥个几杆,要不然很不专业。要不妳说说看,我很好奇那妳到底会什么?」
「甭管。」她神情睥睨。
「快说,杆弟不可以这么凶的。」他伸出食指逗着她。
游泳池畔一吻,她赏人一巴掌后就逃逸无踪,要不是他今天因公得出来打球,不知又啥时才会遇上她,谁叫她连个联络方式也没,连阿庆叔都一问三不知。
「啥都不会,就只会打针、换尿布,这样行了吧!」她挑衅的说。
章继青竟对她露出宠溺的笑,「唔,不错,还不至于一无是处。」一把接过她肩上的球袋,「快,不打我就吻妳,反正这儿人烟稀少的。」他一改先前的温文,竟然胆大的调戏起她来。
「章继青--」这男人吃错什么药了?真是。
「快,」他催促着,不容推辞。
辛亦妘不知他葫芦里卖啥药,快快不乐的接过银色球杆,打就打,谁怕谁,乌龟怕铁锤,蟑螂怕拖鞋,但是她辛亦妘可不会怕他来着。
「她是旅行社的老板,今天为了跟我洽谈合作,所以约在这里打球。」他径自解释起来。
闻言,她讶然的一个挥杆,球留在原地,倒是草皮被她狠狠的刨打出一块光秃。糗……她心虚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这么使劲,我看球没打出去,这里倒先被妳挖出一条人工的马里亚那海沟。」他调侃的瞅她直笑。
「你没事说啥话?」都是他说话害她分心了。
「不正在说妳在意的事吗?因为有人摆了一个早上的脸色给我瞧呢!」
「无聊。」她把球杆扔回给他。
「不打了?」
「不打。」她态度坚决。
他没多说啥,把球杆塞回她手中,用眼神逼迫她继续打。
「辛亦妘,这是妳第几个工作了?好象我们一碰面,妳就会换新工作。」
「打球就打球,说那么多话做什么。」晦气事提它作啥?哪壶不开提哪壶。
章继青突然用手指拧住她的下颚,凑近瞧着。
「你做什么?」她把头往后一仰,「敢乱来我揍你喔!」亮出手中的球杆。
「下颚这伤怎么来的?」
「关你屁事。」她口出恶言。
「嘴巴这么利,真不说?不说我要吻妳了。」他威胁着。
他到底吃错啥药?为什么开始说些卑劣的调侃话语,见他当真作势凑上前来,她连忙用球杆一挡,「以前摔伤的,至于为什么我忘了。」随口搪塞。
凝视半晌,他没搭腔,以手指抚过她的脸,包括那伤痕,「太阳这么大,而妳连防晒乳都不擦的吗?就算妳天生丽质,也不需要把好好的一张脸晒到脱皮吧!当心得皮肤癌。」
一掌拂去他的手,「你少诅咒我,要得皮肤癌也是你先得。」她转身想把气出在球上,谁知使劲挥杆后又顺势挖起一大坏土。
「No、No、No姿势不对,」他走上前,将她连杆带手的握住。
他一靠近,辛亦妘顶起手肘想要拉开两人距离,谁知他却强势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抗拒的机会,「身体放松,跟着我的动作来挥杆。」
他们之间如此的贴近,宽阔的胸膛贴住她的背脊,恍惚的当下,他麦色的肌肉伸展,双手轻轻使劲一带,小白球就这么飞上天际,远远的落下,她目光惊讶的盯住小白球。
瞧她喜的,章继青背起球袋率先走去,这会他反倒更像杆弟。
「辛亦妘,有个工作要介绍给妳。」他突然说。
「可是我已经有工作了。」她从小白球上回过神。
「我敢保证妳不到三天又会被开除,因为妳连挥杆都不会,也不会说好听话,骨气大过什么,刚刚那个女老板多遇几次妳就会被开除。」
就算这是实话,就算她的率直的确是个大缺点,但就是不想被他瞧扁,「你又知道我不行了?」
回过身,他用一种潇洒的姿态望向她,「我问妳,60的挖起杆以何反弹角较合适?还有,果岭边的Edge应该用Putter、Chip或者SW杆、3号木杆?」
辛亦妘的脑门上有一群乌鸦栖息,罩住她的思考,「这……」
他嘴角稍稍上提,「看,专业知识不足,如果我是老板还不开除妳,那我真是蔑视所有会员了。」
得意什么?她闷头咒骂他几句,「就算我不会打球,那你又有什么象话的工作?」当她是未雨绸缪好了。
「饭店柜台人员。」见她脸上有所质疑,他马上补充,「有提供餐点跟住宿,不但不会饿肚子,还有宿舍可以住,妳马上可以省下一笔租屋费,工作重点就是微笑。」
「那跟卖笑有什么差别!」竟然要她出卖色相。
「卖笑?那是提供妳的亲和力,我经营的是饭店,不是特种营业场所,谁需要妳倚门卖笑、送往迎来的。」有时他真好奇她的脑袋里装什么东西。
「难不成天际帝国饭店是你家开的?那我要考虑。」原来这家伙是小老板,难怪有恃无恐。
听起来不错,有饭吃还有房子住,这种员工福利才象话,不过她还是要有点矜持,好歹她是辛亦妘,女人不摆摆姿态太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