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颐静撇起嘴哼笑一声,十足烟视媚行的神态。
「难道未来你不会续妾?不会另有新宠?男人在台面上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在台面下做!」
策凌淡眼冷视她。
他已经不想跟她再多说一句。
今晚他已经证明过去两人的山盟海誓,都只是虚伪的诺言。
这个女人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他在内,她只爱她自己。
策凌不再多言,他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颐静还不放弃。
「既然话已经说开,你是个聪明又有魅力的男人,而我对你又有十足的吸引力,我们何不维持关系尽情享乐?」颐静试图引诱他。
他凝视颐静丑陋的嘴脸。
「不可能,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冷淡地回答。
颐静脸色一僵。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
「那是过去,因为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爱着妳。」策凌道。
「那现在呢?我不相信你不再爱我了!」她媚颜无耻地对着策凌谄笑。
策凌凝望她的脸孔……
他平静地看了颐静片刻。
「事实上,我发现自己根本没爱过妳。」最后,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然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开,大步离开这片充满污浊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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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妓院后,策凌迫不及待地潜进宫中,只想尽快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仅仅相隔两天没见面,他对自己未婚妻子的想念,竟然远远超过从前他对于任何一个女人的渴望!
策凌潜进宫中的时候,夜已近三更。
「若兰?」他依旧从窗门潜进屋内,低声呼唤他未婚妻的名字。
这一夜若兰还没入睡,她听见策凌的声音时他已经来到房中,月光将他的身影与脸上的表情照映得十分清晰。
策凌走到她面前时,一瞬间若兰忽然有股错觉!
他与那一夜闯进她屋内的狂徒,两人的身影几乎重迭。
直至他来到面前,若兰屏住呼息。
「我非常想念妳!」策凌满腔的思念,化成了如火的热情。
他刚想在若兰的床沿坐下,她却突然翻身下床。
「你不应该屡次贸然闯进宫中,如果被宫中的侍卫发现,我们两人都将会被问罪。」她冷然以对。
策凌不以为意,他笑着说:「我知道,上回妳已经提醒过我了。」
他上前一步想将她搂入怀中,然而若兰却退开。
「怎么了?」他开始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你到这里来之前是否去过别的地方?」
「妳为什么这样问?」
「或者,你从我这里离开后,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妳到底想问什么?!」策凌沉下脸。
「你是否能回答我,昨夜你去了哪里?」她问。
他咧开嘴,故意说:「妳问话的口气,听起来就像个善妒的妻子!」
「不管听起来像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她明白他另有所爱,而她唯一要求的只有他以诚相待。
策凌瞪着她。
「我哪里都没去。」半晌后,他回答。
他去见颐静的事不该告诉若兰。女人眼底容不下一颗沙子,说实话只会节外生枝。
「是吗?」若兰喃喃道。
「妳到底怎么了?」他放柔声。
「今晚上妳不太对劲,是不是从承德回京路途遥远,太过疲倦所致?」
「我没事。」若兰别开眼,低垂的眸子含藏起心事。
「真的没事?别逞强,妳看起来很累。」他柔嗄地对她低语。
现在的他,看起来又像个温柔的情人。
若兰忽然感到迷惑……为何对自己说谎的他为何还能如此温柔?
「你没有别的话告诉我了吗?」她抬起眸子强颜欢笑,喉头却彷佛卡着硬块让她哽咽。
「当然有!」策凌低笑。
「我有许多情话要对妳说。」他温柔地搂住她,爱怜地轻揉着她的秀发。
若兰推开他。「也许我真的有点累,我想休息了。」
策凌眸光深浓。「今夜让我留在这里陪妳。」他粗嗄地低语。
若兰摇头。「不,在成婚之前我不能再与你同房,这是我的原则,希望你能体谅。」她对他说。
策凌看了她半晌,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好,我尊重妳所谓的原则,这是因为妳将是我未来的妻子。」
虽然她该死的原则让他欲火焚身!
但至少,她冰清玉洁的性格让他又爱又重。更何况他越喜欢她,就越不舍得勉强她……
策凌脑中掠过一个奇异的念头。
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分辨自己是否爱上一个女人!原来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会情不自禁地愿意付出等待的「牺牲」。
若兰苍白地微笑。「谢谢你。」她再次别开眼,笑容急促而短暂。
策凌咧开嘴。
「无妨,等我们成亲后,我会把这阵子蒙受的『损失』,一一追讨回来。」他冲着她暧昧地低笑。
若兰垂着脸对他说:「你该离开了。」
「我知道。」他笑着低语:「但是我仍然不能接受,我的未婚妻子一再赶我走的事实。」
「你一向被女人所爱,所以才不能接受我的坚持。」若兰心酸地道。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会说服自己学会『委曲求全』。」他笑出声。
若兰却了无笑意。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如此的在乎他--
在乎到因为看见他走出顺亲王府,而感到无比的心痛。
然而他爱的女人是颐静格格,这是若兰早就知道的事,是她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事实……
策凌娶她也许别有目的,也许是因为颐静格格已经与皇八哥订亲的缘故!
即使她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直至亲眼看见他走出顺亲王府后院,强烈的心痛才终于让若兰明白,她已经爱上了策凌!
如果他不对自己说谎,也许她会选择原谅他!
就如同她劝额娘原谅皇阿玛一样,即使明知他爱着另一个女人,是如此的令她痛苦。
「夜深了。」她再次提醒他。
「我现在离开,也许明天晚上,」策凌握住她的手,执到嘴边印上深深一吻。「我会再来看妳。」
若兰没有表情。
带着遗憾,策凌终于离开。
然而就在今夜,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此生挚爱。
但策凌却不知道,若兰的心情在今夜之后,已经陷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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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没料到,颐静的心思如此诡诈险恶。
她之所以不与策凌约在自己惯常出入的百花妓馆,而选择在怡红苑见面,是因为怡红苑内多是皇城贵冑莅临玩乐嫖妓,每每笙歌至夜半,一日一策凌爵爷这位皇城名人出现在怡红苑内,李氏散播谣言的媒介得来容易,说服力也就快了数成。
因此隔日策凌爵爷至妓馆、狎妓玩乐的流言就传遍了整个北京城。流言同时更恶毒地攻击策凌的未婚妻子!
那个皇十格格,竟然连自己未婚夫的心都管不住!想必她貌似无盐,要不就是妇德有损!
很快地,流言便如毒液般迅速蔓延开来,第二天便传进了宫内。
这回不必小应子多话,在景阳宫中侍候的太监与宫女们私下已经口耳相传、窃窃私语,众人都只等着看若兰格格的笑话。
心蝶从其它宫女口中听见传言后,气的想找那些碎嘴的奴才理论!可她好怕她的格格伤心,这口气再怎么也只能忍下来。
可就算心蝶不说,若兰有眼睛有耳朵,深宫内苑人多口杂,宫人送生活必需品进景阳宫内苑给嫔妃们,经过若兰与她额娘的椒房门前,总免不了东张西望、窃窃私语,不必两天,关于流言若兰已经听说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