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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就最简单的做脸流程就得涂上十几二十种保养品,她很怀疑若是肤质较差的人遇到这情形该怎么办,是否保养品的种类会多上个一两倍? 

  她还记得美容师一边为她去角质,一边还夸赞地说:"阮小姐,你的皮肤真好,每天生活在这种大太阳炙烤的地方,还能保持这么细嫩的肌肤,真是丽质天生、令人羡慕。" 

  那个美容师嘴巴超甜,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为了丰渥的收人才这么说? 

  她无意探究实情,反正钱不是她付的,不关她的事。 

  浅蓝色的窗帘随风摇曳,席卷着带有咸味的海风吹拂而来;阮棠呆滞地坐在窗边,蓝天依旧、海水依然,她看着窗外不曾改变过的景色,心情却不复以往平静。 

  吴志蒙因牵手事件,被铁鹰瀚调至兰屿的饭店支部,并升为总领班,表面看起来是升迁,实则暗降;至此她终于知道铁鹰瀚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烈,只是心头的抑郁却没有因这项认知而稍霁,依旧烦闷得透不过气。 

  为什么?她自问。 

  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不,她很清楚自己虽不十分期待,却不至于到产生排斥的心态;为了让她快乐,铁鹰瀚甚至亲自登门提亲,让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门板被轻敲了两声,她回过头看向来者。 

  "嗨,糖糖。"邵慕风嘻皮笑脸地主动开口。 

  "邵先生。"看到邵慕风,阮棠有丝惊讶;这个人平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感觉好像只是偶尔出来闹闹场,而且从没正经过,"有事吗?"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要不是铁鹰瀚威胁着要拿枪把他给毙了,他还不想那么早还他"清白"哩! 

  "道歉?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做的必要。"他不曾得罪过她,何来道歉之说?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邵慕风大咧咧地走进房,当然,他没敢把门关上,否则门外的铁鹰瀚真会把他给宰了,"要不是我胡言乱语,怎会惹得小嫂子不开心?" 

  唉,人生难得糊涂嘛,不找点乐于来玩玩,人生多无趣。 

  可偏偏就有像阮棠一样认真的人,随便胡诌演演戏,她竟信以为真,不仅拖鹰瀚下水;连带地自己也背负个"第三者"的臭名,唉!得不偿失。 

  "谁、谁是小嫂子?"她赧然地否认。 

  "婚期就近了,你不会想毁婚吧?"'邵慕风惟恐天下不乱地语出惊人。 

  门外传来一声撞击,阮棠惊愕地看着门口:"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跌倒了。"邵慕风扯开笑脸。 

  这么激动?他不过开开玩笑罢了,那家伙何必拿拳头敲墙壁?活该自找罪受:"别管他,我是来找你澄清的。" 

  "澄清什么?"阮棠明知故问,心跳逐渐加快。"' 

  "当然是你误会的那件事。" 

  邵慕风抬起手,修长的指头根根朝天。 

  "我邵慕风对天发誓,我与铁鹰瀚之间纯属'单纯友谊',绝没有暗渡陈仓、偷鸡摸狗的事实存在。"他难得正经八百地做这种蠢事。 

  对于他不同平常的行为,阮棠先是瞳目结舌地张大了嘴,随后忍不住"噗哧"一声,掩嘴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 

  "没关系,只要你相信我,我一……点都不在意。"即使呕得快吐血,他也要装作没事,横竖要把这件事办妥便成了。 

  "说真的,要我一时之间相信你还真有点困难。"阮棠拭去眼角的水痕。 

  "倘若真如你所说,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为何你可以让这些看起来那么像事实?"若真是演戏,那么他不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 

  "这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演久了自然就像真的了。"邵慕风微扬嘴角。 

  "你都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鹰瀚的桃花运有多旺!撇开公司里爱慕他的同事不说;有时走在路上,甚至会有女人主动黏上来。 

  你知道,女人有时候是很'黏'的,怎么拒绝都没用,赶也赶不走,这时候我们就会演场戏给她们看,好让她们死心。"原来是其来有自,却害得鹰瀚差点错失佳人,这是他们历始料未及的发展。 

  "是吗?"阮棠睁大了眼。 

  "难道那些女人看不出来,你长得比较'漂亮'吗?"理论上应该是他的桃花运较旺才是。 

  邵慕风闻言,瞬间垮了嘴角:"小姐,男人被称为'漂亮'并不是件很光荣的事。"甚至是羞辱。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闷哼声,邵慕风翻了翻白眼。 

  笑,笑死你算了!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阮棠狐疑地想开出去看看。 

  "没有,别看了,没有人会偷听我们说话啦!"因为门外有只重量级的"看门狗"。 

  邵慕风及时挡住她前进的路线,不让她达成目的:"你到底信不信我说的话?"这才是比较重要的事。 

  阮棠深深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不似在说谎;而且他虽然长得俊秀,却没有丝毫娘娘腔的感觉,甚至眉宇之间还透着股阳刚。现在,她怎么看都无法将他归类于有特殊倾向的男人。 

  "相信你,我有什么好处?"不知怎地,她心头的阴霾已逐渐淡去,而且莫名其妙地逐次飞扬。 

  "好处可多了,最起码你会得到一个标准的老公--"邵慕风大喜,划天指地地开始吹虚。 

  门外的铁鹰瀚松了口气,他放松地背靠着墙,嘴角漾着满足的笑意-- 

  刘明明蹑手蹑脚地闪进"风之房"里,她知道这时候铁鹰瀚与阮棠正外出去取婚沙照片,那是明天的婚礼上所必须的大型巨照,所以短时间内,"风之房"里不会有人回来,也理应无人在里面。 

  她虽然没有能力改变铁鹰瀚娶阮棠的事实,但她却可以在礼服上动点手脚,让他们的婚礼出状况,且让阮棠糗态百出。 

  她拿着一把细致的小金剪,兴奋的脚步带着微微的颤抖,逐渐向穿着阮棠婚纱的人形衣架靠近;她要在阮棠的礼服上动点小手脚,把接缝处的缝线剪出细细的切口,让礼服虽可以穿在身上,却无法撑得久。 

  等明天阮棠穿着它走出大厅,面对众人的祝福之际,缝线应该已承受不了身体的移动而破裂-- 

  她兴奋地幻想着礼服破裂的场景,泛着红丝的眼似乎已经见到那刺激且令人惊愕的一幕,令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她毫不犹豫地一刀又一刀在礼服缝线上划下口子,随着迅速的动作,她的眼尾及嘴角笑纹更形扩大,额际的汗珠逐一滴落在脸颊两侧,沿着轮廓往下巴滑动,脸上闪动着令人惊悚的歹毒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铁鹰瀚、阮棠与邵慕风不知何时已回到房间,只听见铁鹰瀚冷冷的声音在没有空调的空气中响起。 

  刘明明动作一僵,以极缓的速度回过头,用泛着血丝的双眼看着他们;她没有丝毫愧疚的神色,甚至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阮棠一见刘明明异常的表情,早就害怕地躲到铁鹰瀚身后。但铁鹰瀚并没有被她吓到,他不会放过任何想伤害阮棠的人,即使是女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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