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二皇兄不在宫内多日,我想他铁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母后,你可真会猜呀!」对于母后的疑心病,段羽实在有些受不了。
昭仪皇后冷哼一声,「说不定早有人去通报他。」
「够了!」段翔悍然制止母后与皇妹的争辩。
段羽讶异地看着他,昭仪皇后更是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脾气一向温和的儿子。
「母后,这件事无关任何人,母后别瞎猜,而且儿臣心意已决,谁也无法阻止,希望母后能原谅。」段翔语气里满是坚决。「儿臣要告退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儿臣去处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昭仪宫。
「母后,羽儿也要告退了。」段羽一脸幸灾乐祸的离开。
对于女儿的态度,昭仪皇后并不在意,倒是段翔的反应确实震惊了她。
段翔除了处理朝中大事外,从来没有对人露出如此严厉的神情,看来这回他是铁了心,这该如何是好?她辛苦挣来的地位恐怕就要因此而动摇了。
昭仪皇后原是朝中大臣的千金,年轻时因才貌兼备而被选入宫中,在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登上后位。皇上段宇天为人亲切、爱民如子,对她也一向以礼相待。原以为权力、富贵、爱情会一直伴随着她,却没想到好景不长,乔茵茵的出现使她原本安逸的生活陷入害怕恐慌之中。
乔茵茵原是江南歌妓,段宇天在一次出游中乍见到她便深受吸引,不顾众臣及太后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将乔茵茵接回皇宫,从此段宇天眼中只有乔茵茵,再也容不下其他嫔妃,其至在她生下二皇子段翱时还想策封乔茵茵为后,幸好昭仪皇后说服太后及父亲大力阻止,否则只怕她早已被打入冷宫了。
一日,乔茵茵携稚女在回江南途中被盗匪所杀,从此段宇天沉默不言,独自居住在霞茵宫,近几年来更是将朝中之事交予段翔处理,自己则专心研究佛学。
段翔深受人民爱戴,她本以后皇太后的宝座她可是稳坐无疑,怎知段翔竟和她父亲一样爱上来路不明的女人。
昭仪皇后愈想愈气,不!她绝不能让顾忆绫坏了她梦想,她必须想个法子。
「银儿!」她振起精神大喊。
「奴婢在。」
「备轿。」她要去找母亲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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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昭仪皇后在花厅里焦急地踱步。
坐在椅子上的何氏,缓缓喝着人参荼,虽然她年已六十,但从她细小的眼中不难发现她依然精明厉害。
「你别急,先坐下,你这样走来晃去的,我头都晕了。」
昭仪皇后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娘,我怎么能不急?再不快点想法子阻止翔儿,恐怕我这个大理皇后的地位便要动摇了。」
何氏精明地看了爱女一眼,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
「那位顾忆绫是何来历?」
「不知道,只知道是翔儿带回来的。」
「你派人去打听,一定要把遗弃她的人找出来。」
「既然顾忆绫是遭人遗弃,找出那个人又有何用?」昭仪皇后不明白地问。
「我们可以给他一笔钱,要他将顾忆绫带走,只要她离开大理国,日子一久,翔儿便会淡忘她的。」
昭仪皇后佩服母亲的见解,立刻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昭仪宫。
待女儿离去后,何氏遣退所有人,独独召来总管占雄生。
「夫人有何吩咐?,」占雄生恭敬问道。
「阿雄,你先坐下。」何氏对他特别礼遇。
「是。」占雄生遵从地坐下。
「你立刻出府去查查两个月前殿下救回的那位姑娘的真实身分。」
「夫人是否要奴才除掉她?」占雄生细小的眼睛泛出凶残的光芒。
「不,先别轻举妄动,等一切查明白后,我自有定夺。」
「是,奴才这就去办。」
「记住,要跟往常一样别露出身分。」何氏叮咛道。
「奴才知道。」
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的。何氏满布皱纹的嘴角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
杨虹垂头丧气地端着点心从书房走出。
「怎么,将军还是不想吃?」靖诚从妻子的手中接过点心递给身后的丫鬟,一手环在她纤细的腰上。
杨虹无可奈何地点头,「隽哥午膳吃得极少,原想送些点心给他,没想到他还是没吃。」她一脸忧心地望着书房紧闭的门。
杨虹想起忆绫刚离家时,独孤隽那疯狂焦急的举止,不眠不休地到处寻找。「唉!隽哥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靖诚轻捏妻子的粉颊,笑道:「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有夫人的消息了。」
「真的?」杨虹眼睛为之一亮。
靖诚拥着爱妻,「我们一起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将军。j
杨虹开心地点头。
第九章
独孤隽不语地凝视着画中人,空气中凝聚着冷冽的气意,但他的黑眸里却流露出惊喜。
「隽哥,我们派人去大理国把嫂嫂给接回来。」见独孤隽没开口,杨虹以为他是在气忆绫即将嫁给段翔一事。
独孤隽对她的话彷佛置若罔闻般,依旧没有开口。
靖诚夫妻俩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将军……」
独孤隽举手阻止他们,冷沉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激动,「靖诚,挑选几名精兵随我前去大理。︺
「是!」靖诚带着一脸喜色的妻子掩门离去。
独孤隽仍然凝视着画中巧笑倩兮的忆绫。知晓她平安无事后,这一阵子沉重恐惧的心情终于可以暂时放下。
当他得知忆绫怀着身孕离家时,他的着急、他的狂怒波及府里的每一个人。白天他像疯了似地四处寻找,夜里更是无法合眼,生怕一闭上眼那不安的梦靥又来侵蚀他。他怕她身体不适,更害怕她惨遭不测,他曾经失去她一次,无法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相思,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心爱的忆绫,两年前的那一次对他来说已经太痛、太痛了。
虽然忆绫早已忘了他们的海誓山盟,但他发誓要用他的爱、他的情来唤醒她的记忆。
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情可以将她从他身边带走,无论得花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忆绫带回。
独孤隽剑眉微蹙,漆黑的星眸里流露出浓浓的深情与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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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顾忆绫是保国将军的夫人?!」何氏从没想过顾忆绫会有这一层身分。
「是的,她正是保国将军独孤隽的夫人。」占雄生恭敬地点头。
「那她为何会离开将军府?」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将军府里的人口风非常紧。不过据奴才四处探听的结果,保国将军非常疼爱他的妻子,因此在获知妻子的消息后,已动身来到大理。」
何氏端起人参茶啜了一口,阴笑说:「顾忆绫长得花容月貌,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难怪独孤隽和殿下都会如此心仪她。」
「夫人,要不要奴才暗中将顾忆绫除掉?」
「不,这件事我自有安排。独孤隽目前落脚在何处?」
「他和另外四名随从目前暂居在城外清隐寺中。」
「很好,你派人进宫去请昭仪皇后到府里来,我有事与她商讨。」
「是。」占雄生敏捷地退下。
何氏满布皱纹的脸扬起阴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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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女们纷纷退下。
遣走宫女后,昭仪皇后独自往母亲的院落走去。
「姿卿。」占雄生从身后唤住她。
昭仪皇后紧张地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她没好气的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