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来披上这一件。”明妮笑吟吟的拿着一件皮草大衣来,然后在韦特的协助下,她又穿上了一件礼物。
“这是……”温暖的皮草裹住了她之后,她低头望了身上所有韦特赠的行头——晚礼服、镶满碎钻的高跟鞋、皮草大衣、梵格雅各的钻石项炼……少说都要上千万台币吧?琦芃感觉整个人好像浮在云端,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实际。
“这是栗鼠毛大衣,走吧,我们出发了。”韦特简单的解释完之后,又领着轻飘飘的她往外走。
台阶下,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在那里了。
“坐这个去佛罗伦斯吗?”她还记得,杰森是告诉她,今天晚上韦特是要带她去意大利听歌剧,坐着这车,恐怕明天也到不了吧?
韦特一派绅士的扶她上车坐定,“当然不,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还这么问?”随即他也上车。
待他一坐定后,车子平稳的往前开出,“那么……”
“我们先去维也纳吃饭,然后有直升机会送我们过去。”他轻声的解释道。
直升机……?!
襄隆隆的声音下,琦芃不只是开了眼界而已,身历其境下,她既像灰姑娘,又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加上刚才维也纳的香槟也“顺便”在她脑子里发酵。
“嗝!”她连忙捂住嘴,转头看了一下身旁的英俊王子。
韦特的长臂伸向她肩后的椅背上,另一手则支着下颔,慵懒的靠在直升机的玻璃窗框上,一副饶富兴味的模样望着她。
呃……他准备要吻她了吗?,这个念头像是在焚烧的大火中再淋上一小滴的油,于风势的助燃下,终究要酿成灾。
琦芃在有些干燥的唇上,试图的欲借舌的舔拭来降温,没想到竟呈恰得其反的效果,因为他深邃的眸光中,几许助燃的火焰跳呀跳的。
“叮铃,叮,叮,叮铃……”从她挽在臂弯间的小提包中传来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煞有其事的半路杀出程咬金。
“叮铃,叮,叮,叮铃……”
不敢相信的韦特夸张的挑起了眉,“你没有关手机?”
“抱……抱歉……”此时飞在半空中,就连要挖地洞钻也是妄想,琦芃硬着头皮的接起电话。
“妈妈,我是小威啦!”
小,小威?!刹那间,脑海里的上万个警钟全撞成了一堆。
“小威?!”琦芃掩嘴惊呼,她出国两天了,都没有打半通电话给她的宝贝,她真是粗心的可以,“小威你现在在姑姑家吗?有没有吃年夜饭了?”
等等……午夜饭?今天是台湾的那一天?小威远在地球的那一端连声抗议不已,“今天已经是过年了啦,妈妈,姑丈叫我打电话给你拜年啦!”
愧疚啃蚀着琦芃,刹时眼前也跟着一片模糊了起来,“乖,要……要蹋妈妈说什么?”就连喉间也全是酸的,刚才香槟融合了鱼子酱的芬芳完全走味了。
“呃,妈妈,我祝你永远健康美丽,早日……早日……”电话的那端雷敏教小威说的吉祥话,让小威如释重负的跟着复颂着:“呃,喔!早……日嫁个好丈夫。”
“谢谢……妈妈也,也祝你……她哭了,有条雪白的手帕蓦地递到了她的眼前,那让她顿了一下,抬头望去,是身旁的韦特,他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点点头接下后颤抖着拭泪。
“妈妈要祝我什么……妈妈,你在哪里呀?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小威又是连珠炮的问题直扔。
“呃……我现在……我现在是在……呃……”
看到了她抬头四处张望,韦特在她耳旁轻声的提醒:“在BK—117B2型直升机上。”
“妈妈,妈妈,你旁边的人说,你们在BK—117B2型直升机上,是真的吗?”喜欢收集大小飞机模型的小威,耳尖的在台北那边听到了韦特的声音,他兴奋的大嚷了起来。
这型的直升机怎么样?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望了一望原本只是要提示她的韦特。
九岁的小男孩好奇的本性展露无疑,“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啦?”小威又是叫又是嚷的,简直没有疯狂面已。
“呃,小威……”
韦特轻巧的插话.顿时琦芃竟只成了传声筒,“你儿子叫小威吗?下次我再邀他来坐直升机。”
隔着她,小威铡是听的一清二楚,“哇塞!真的吗?妈妈——那个叔叔是谁?他真的会让我生他的直升机吗?”
她连番眨眼.怎会这样?
可是,这……这也算是种承诺?他会当真吗?
韦特的游戏人间向来是恶名昭彰,小威还小会被骗,那是情有可原,可是她是成年人了,她可不会轻易的就上当。
“好了,好了,小威,”琦芃赶紧将手机移到另一边去听,并且连声打断热情过头的儿子,“我跟姑姑讲一下话,乖。”
可能是小威的异常兴奋让雷敏也好奇了,因此当她这么讲完而已,话筒立即被雷敏夺去,“小琦怎么了?什么叔叔?什么直升机?你不是到瑞士去出差吗?遇到了萨国那边的帅哥了呀?”
她翻了一翻白眼,阻止了雷敏的神经,“呕,大过年的,我不能回去过年,你还不好心点儿,就要这样寻我开心吗?”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雷敏的连声消遣,“喂,喂,喂!宋琦……我们在台湾遥祝你早日嫁个好老公,难道错了吗?”
“遥祝”?!我还“遥祭”咧!她还来不及开口抗议,韦特随即打断了她,“宋小姐你必须收线了,我们要降落了。”
“嘟嘟嘟……”手机说断线就立即断线,韦特还真让她把黄莲给吞了,好个有理也说不清。
她有些歉然的一笑,然后收起手机;小威现在在台北一定乐的跳上跳下吧?!
咦……不对!
刚才有一小段时间里,韦特是以中文在她的手机旁直接对小威说话的,而那说中文的腔调……
琦芃瞪大了双眼,转头觑着韦特,想像着他只露出双眼的模样,是……
“你……你刚才说了中文?”脑子飞快的联想下,某个相同的点被连贯起来了。
韦特耸了一下肩,他以中文回答她,“我也是半个华人,怎么?没发觉我的中文程度吗?还行吧?”
还行吧?很好啊!字正腔圆的,“嗯——”琦芃傻傻的点头。
喔!不——她又再瞪大了眼,“你就是那个司机,对不对?你那天开车来因斯布鲁克接我?!”
她总算是串联在一起了,那天在吉普车上,她滔滔不绝的数落着他的时候,回她话的中文腔调就跟她刚才所听到的一模一样。
“被你发现啦?”韦特露齿一笑,“是啊,我还记得很清楚,你说我是全球花花公子,而且是会得花柳病的第二名。”
第六章
宋琦芃是矫揉造作的可爱女人,上一刻她才为了无法与孩子一起过新年而嘤嘤啜泣,下一刻她则因一些细节而发觉那天的司机是他,先是惊骇莫名,继之强自镇定,后又借着道歉来观察他的反应时,他就几乎快要绝倒在地。
后来歌剧“马克白”上演,被剧情给吸引走了的她,则又恢复了她原有的一派好奇与天真。
他们座在二楼最靠舞台的高级包厢中,而她就坐在最临舞台的座位,专心于这出以英文发音且浅显易懂的莎翁名剧,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这个男伴整晚就是只看着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