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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页

 

  “你明知道我从小就爱慕你,但你宁可守着郯钧修那个活死人也不愿意退婚。你知道当你一脸幸福地嫁到郯庄时,我的心有多痛。我守着你这么多年,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带走啸儿,让我们以为他早在十年前就遇刺身亡,最后再让他以假啸儿的身分回到我们身边,借机灭了郯庄。”郯钧修痛心地说。昨晚啸儿从苏州回来之后,把所有事都和他们谈开了。

  “你说得没错,我当初的确是这么计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等着看你知道灭了你们全家的人就是自己儿子时的表情,没想到……”柏绅伊惋惜地摇头。

  “你的心机未免太重,一个计划竟然可以等上二十多年。”郯肇亭不敢置信地摇头,他真的很难相信他的其面目竟是如此阴狠、毒辣。

  “成功的果实是甜美的,等待只是加深果实的甜美。”柏绅伊得意地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顾忌隐瞒。

  “除了一直隐瞒我懂武功,让你们疏于防范外,其实我一直知道郯钧仕就是郯芸儿。”他笑着摇头。“郯钧修,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郯钧修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你和郯钧仕是双生兄弟都没郯芸儿和郯钧仕来得相像,郯钧仕死亡时间和郯芸儿出现时间又这么的巧合,你为我会看不出来吗?只是我千算万算,竟没有把林巧如给算进来,更没想到你会把二十多年前的事告诉冷刀。”

  他本以为郯钧修为了保护胞姐,绝不会把这事实真相说出来,所以他大胆地让冷刀以为郯钧仕和林巧如是自己亲生父母。

  “你和郯庄的仇为什么牵扯到我家?”袭魅突然出声,原本他只是想向大家拆穿柏绅伊就是当年灭了袭家堡的黑衣人,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一段来。

  “这还不都要怪你爹。”柏绅伊不屑地轻哼一声。

  “我爹?”

  “你爹一直知道我对莲儿的心意。她成亲那晚,他为了安慰我,陪我喝了整晚的酒,还醉到把你家传家玉佩的秘密给说漏嘴。说到底,还不是怪他自己蠢。”富可敌国的宝藏谁不爱、谁不想要?

  “你--”

  袭魅低吼一声,突然快如闪电地朝柏绅伊出招攻去。

  众人错愕地看着袭魅迅捷的动作,招招凶狠、毫不留情。

  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他的功夫高深莫测,只是没想到竟高到这种地步。

  突然,黑品东大叫一声,颤抖地指着袭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大家终于稍稍从打斗中回过神。

  “我知道袭魅的真实身份。”

  众人没好气地睥道:“这我们也知道。”

  “不是,我说的和你们想的不一样。”黑品东直摇头。“袭魅就是这几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可是却一直没人见过的‘邪魅书生’!”

  “你说他是……”郯肇亭错愕地瞪着他,“莫敌剑客那帮人口中的小师弟--邪魅书生?”

  说起邪魅书生这人,这两三年来在江湖上可有名了,除了他有几个了不得的师兄外,最重要的是在莫敌剑客他们夸张的吹捧下,武林有谁不知道他们有位精通他们绝技的小师弟?

  “是啊。我有幸见过莫敌剑客动过手,袭魅的功夫和他一模一样,更别提……啊,他们打到外面去了!”

  错估袭魅的实力,柏绅伊狼狈地吃了他一掌,慌乱之中,他飞身往在外逃去。

  袭魅冷笑地追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连忙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一行人直到郯庄后山的万丈悬崖前才停下来,这一路上柏绅伊前后又中了袭魅数掌,暗器数枚。

  柏绅伊见大势已去,但仍不死心地要做垂死的挣扎。

  他立身于悬崖前,一手托着黑木盆,严重的内伤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过来,我……就把……这玉佩丢……丢下一会!”

  “拾人牙慧,了无新意。”袭魅站在他身前,嘲弄地说。“学个七岁小孩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

  “有……有用……就行。”

  “我劝你最好把那盒子还我。”袭魅表情突然一变,怜悯地看着他。“不然待会儿你可别怪我。”

  “哈哈哈,你作梦!”柏绅伊将黑木盒拥在怀里,一脸满足得意。“这富可敌国的宝藏……注定……属于我。”

  “你确定?”

  “当然……确定。”

  “祝你好运。”袭魅好心地向他恭喜致意。“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两件事。”

  “哈哈……咳咳!哪……两件……”柏绅伊笑得太尽力,一口气险些提不起来。

  “第一,盒里那枚玉佩是假的,真的在他那儿。”袭魅勾着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冷刀,从他怀里掏出一枚紫色玉佩。

  冷刀莫名其妙地看着地,这东西什么时候跑到他身上来了?

  瞪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玉佩,柏绅伊双眼圆瞪,七手八脚地打开盒盖。

  “还有,你千万不要在剧烈运动后,打开那个黑盒,因为……”

  “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柏绅伊发出惊人的哀叫痛呼声,双手捂住脸,身子摇摇欲坠,最后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后摔落悬崖。

  “里头的黑蝎子会从暗层里出来方便,顺便咬咬人。”

  袭魅轻声叹息,状似遗憾地对着失足摔落悬崖的人喃喃说着。

  郯肇啸紧蹙着眉,将早已半空的酒罐里的酒仰头饮尽。

  一切事情都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他确定了自己是郯肇啸,而袭魅也报仇雪恨,手刃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事情结束后,袭魅打算明天就离开郯庄。

  袭魅可以开心的离开,而他呢?

  他心中的苦恼又有谁能明白?

  拉过另一个酒罐,他用力地拍开罐口封泥,仰头又灌下大半罐的酒。

  迷蒙的醉眼往敞开的窗户看去,只看见一轮莹白的白玉盘高挂在天际。

  该死的!今天竟又是满月夜,抚着灼热的左胸,他的心中再度泛起熟悉的痛。

  虽然还弄不清梦里那名白衣女子的身分,但他知道袭魅就就是那名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但那感觉就是对了。

  日日对着袭魅那张令人魅惑的脸庞,再夜夜对着梦中娇俏顽皮的白衣女子,左右印证了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他知道已找到了他的心。

  最恐怖的事是他竟然迷恋上袭魅,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他。

  现不论这感情是否被大家所接受,他连最基本袭魅对他的看法都不知道。

  “唉!”忍不住长叹一声,郯肇啸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伤心,只能无奈又痛心地狂啜着酒。

  “我倒不知道你有志当诗仙第二?”熟悉的嘲弄声音从郯肇啸身后传出。

  袭魅蹙着眉,不赞同地看着散落在四周的空酒罐,没见过有人喝酒是这么豪饮狂灌的。

  “我说肇啸世兄,你是口渴还是想醉死?”他拿过他手中的酒罐,晃了晃,“这样牛饮挺难看的。”

  “要你管!”郯肇啸握住他的手,愤怒地低吼。

  袭魅白了他一眼,脾气真坏!“你别一直拉着我,我脚痛,想坐下来。”

  “你快走,别在这里罗唆。”郯肇啸不客气地赶他。他现在心情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他自己也没把握,若是真出了事,不是他能控制。

  “你真的很不客气呢。”袭魅见他手拉得紧,便不客气地在他腿上坐下。“你的待客之道真差,该注意点,你的酒品挺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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