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到现在还在跟我说谎。就在你家门口,我亲眼看到,方酉丽还搂著你拚命喊说她好爱你——你敢说那个人不是你!」果果气唬唬地指著唐恩森的鼻子骂。
「是的,我承认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我,酉丽她也的确跟我说过那样的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唐恩森望著果果负气的背影,口说无凭,他知道这时候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她都会觉得他是在说谎。
他叹了口气,然後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抄了一个号码在桌上的便条纸上,然後将字条塞进果果手里。
「你给我这个干么?」
「让你打电话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叫张志民,告诉他是我要你打电话给他的,他可以给你一个清楚的答案。」
直到房门被关上好久,果果才突然回过神来。
搞屁啊!他千里迢迢跑来到底是来干么?果果气嘟嘟地将纸条丢在地板上,用力地踩了几脚。
啥也没说,只留下这张破纸条、怪电话!还有,以为他是谁啊,他叫她打电话,她就得乖乖听命去做啊!
哼,她就偏不要!
果果赌气地坐到椅子上,撇开头不愿看地上的纸,但是那张纸却好像有什么奇怪神力一般,不断地吸引果果的注意。挣扎了三分钟,果果弯腰将纸条捡起,走到客厅去打电话。
电话拨通後响三声,一个豪爽的男人声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好,我是张志民。」
「呃——是这样的,我姓何,叫何果果,唐恩森他叫我打电话过来……」
「老唐?他叫你打电话来干么?」
「就是,他说……你可以跟我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就是有天晚上,方酉丽去找他——」
「噢!你说那件事啊……」张志民在电话那端呵呵笑了一下。「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方酉丽借酒装疯,跑去质问老唐为何偷交女朋友,方酉丽喜欢老唐很久了,只是老唐一直装不知道,毕竟他跟她签了经纪约,总不能让方酉丽太难堪嘛!结果谁也没料到方酉丽会这么失态,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没办法处理,只好叫我过去帮忙,我还带了两个女警一块儿去,搞了好半天才把她给送走……」
「找女警?」果果狐疑。
「对啊,方酉丽是女人,就算我是警察,我也不能伸手碰她啊!万一她告我性骚扰怎么办?」
听到这,果果不禁倒抽一口气。「你的意思是,那是方酉丽的错,不是他脚踏两条船,他是无辜的?」
「什么两条船?!ㄟ等等——难不成你就是老唐的女朋友?」
「嗯……我、我想……我得先挂电话了。」
果果不知该怎么回答,匆匆跟对方说了声掰後,立刻将电话挂上。
然後,她跌坐在椅子上,蒙著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完了完了完了,误会他了!」现在好了,她该想什么办法跟他道歉,他才会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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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果果出现在唐恩森家门口,望著紧紧合起的大门,她还在挣扎,到底该不该按电铃。
她倒是不担心他不在家,只是担心万一唐恩森还在生她的气,根本不想见她,那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找他,不是很自讨没趣?!可是她人都来了,不试试,实在说不过去——
果果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手朝电铃伸了过去。
门铃响时,唐恩森正独坐在书房里喝闷酒。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後起身,踱步走向大门。
微醺的酒意已经消融了他某些理智,此时他竟完全不担心站在外头按铃的是何人,只是沈著一张脸将大门拉开。一见果果的脸,一丝惊讶窜过他的脸,不过一眨眼,他又重新回复他初开门时那冷淡的神色。
他没问她来干么,只是沈默地盯著她。
「我……可以进去吗?」果果瞅著他,不安地扭扭手指。
唐恩森想了一下,然後转身走进屋内。
果果望著敞开的大门,直作了两、三个深呼吸,才跟著走进,把门关上。
果果一边脱鞋子一边想——搞屁啊,她没事穷紧张干么?他总不可能吃了她……
不过当一转头瞧见唐恩森的眼神,她又不那么确定了。
他表情是很冷静,但那双眼却火热直接得教人禁不住想逃开!
「坐。」唐恩森指指身边的椅子。
果果看了椅子一眼,然後摇摇头说:「我是来告诉你——对不起,是我误会你。」
「这就是你想说的?」唐恩森用手指挲挲下颚。
果果呆了一下,然後点头。「对啊!」
「当时当你看见我跟酉丽抱在一起,为什么没有立刻对我们发脾气?」唐恩森问出心底的疑惑。
那才不只是抱在一起!果果抿著嘴,别开视线。脑中却浮现出她一直不想回想,却又忍不住想起的画面——方酉丽紧贴在唐恩森身上,而他的手搁在她背上下游移……虽然後来张志民证实唐恩森的清白,但果果一想起他与方酉丽在一起的画面,心仍忍不住抽痛。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跟方酉丽站一起的画面,比跟我站一起……要来得好看。」
唐恩森眯起眼。「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果果一听,猛地想开口帮自己辩解,不过再一想,她又突然闭嘴了。
许久之後,才听见她用别扭的声音说话。
「之前,我认为我是个很有自信的人,不过在遇上你之後,我承认,我的自信就垮掉了。」
「为什么?」
这问题还需要回答吗?果果突然气唬唬地瞪了唐恩森一眼,然後抓著他的手,将他拉到白金色的大门前,指指上头反映的影像说:「你自己看嘛!」
大门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的倒影。
「我还是不懂。」
怎么会不懂!果果用力地跺脚。「你看你的脸,长那么帅,人又高,条件好,又那么会讲话;而我呢,就像方酉丽讲的,矮不拉叽、瘦哔巴一个小女孩,我们——怎么看怎么不配嘛!」
说到这,果果突然伤心地掉下眼泪。「最讨厌你了啦!没事长那么好看、条件那么好干么,害我那么自卑,一看到你跟方酉丽抱在一起,我沮丧得差点去撞墙,以为你只是在戏弄我,其实你心里喜欢的是其他人!」
瞧著果果涕泗纵横的泪脸,原本闷在唐恩森心口的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口气,伸手搂住果果。
「讨厌你啦!干么要让我喜欢上你,讨厌鬼!」果果哇地一声,完全控制不住地嚎哭起来。
「是啊是啊,这句话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外面喜欢我的女人多得是,我干么那么自找麻烦,偏去喜欢一个一工作就忘了我的女人……」
果果下笨,马上就听出唐恩森话里的怨怼,她狼狈地抹乾脸上的泪,突然从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袋。
「人家才没有忘记你,之前会那么忙还不就是为了你!」说罢,她将锦袋塞进唐恩森手里。
唐恩森好奇地打开来看,一颗莹亮的蓝瓷印章掉在唐恩森掌心,看著方形印面上龙飞凤舞的「唐恩森」三个字,他唇畔绽出一朵欢愉的笑。
果果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想说刻个印章很简单,可是怎么知道,印章太小,一烧就裂;我一共雕了不下二十颗,最後只做好一颗可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