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咧大了嘴,欢欣的和她额碰额。地上的影子,亲密的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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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牵着手走回民宿,王海突然手一紧,拉住陶陶。
「呵,终于还是找来了……」
只见民宿主人正在和一个旅客模样的少年说话,陶陶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是廖家的人。」王海耸耸肩,「我堂弟,他叫言武。」真受不了,老头连小堂弟都拖下水了。不过,论追踪,还没有人比得上这个还在冒青春痘的小鬼。
「从后门溜进去吧。」他拉着陶陶悄悄的潜行至后门进去,把在厨房里煮菜的太太吓了一跳。
「不瞒您说,」王海语气诚恳而腼?,「我和陶陶是私奔的,现在家里人找来了。」他无辜的笑了笑,「这些天的食宿费用能不能先跟您结清?嘘……我们等等从后门溜走,我怕陶陶被抓回去……」
陶陶瞪大眼睛,看着他说谎不打草稿,还面不改色的博得民宿主人的太大的同情。
最后,他们悄悄扛着行李从后门溜出去,上了停在后巷的车。王海还恶作剧的故意在言武面前倒车,才扬长而去。
言武张大嘴,气急败坏的喊,「堂哥!伯伯有话要我……你别跑,别跑!」他跨上机车追了上来。
「啥?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清楚啊~~」王海恶意的按了长长的喇叭,狂笑着飞车而去。
原本言武还骑着机车猛追,追逐了几个小时,等他们上了高速公路,他气得停车摔安全帽,捶胸顿足。
「一定要这样吗?」陶陶有些头疼,她究竟是跟怎样的人在一起啊?
「哈~~等老头听到言武的回报,不知道会不会气到七窍生烟?一定很好看……哈哈哈~~」他开心的大笑。
「我们要去哪儿?」陶陶有些啼笑皆非。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笑咪咪的,「这是没有目的的旅行,旅行本来就是一种冒险嘛。对了,妳想要怎样的婚礼?」他在心里盘算,不管她的要求有多么匪夷所思,他都有办法弄出来。
「公证结婚。」陶陶想也没想就回答,她最厌恶麻烦,也不喜欢婚纱,还是公证最简便。
「就这样?」他奇怪的看她一眼。
「不然呢?结婚是我们两个的事情,跟别人又没关系。」她也奇怪的看他一眼。
「……等我们到了下个城市,就去挑戒指。」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无遗憾的回答。
他们最后在高雄停驻。原本王海想要买个蒂芬妮的钻戒,但是陶陶却选了个朴素的白金戒指。
「不用替我省钱。」为什么陶陶要跟其它女人不一样?就算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不过会破产的是别人,不是他王海。这些年为廖家拚死拚活,他早就累积了一笔可观的财产。
「不是的。」陶陶很满意的看着朴素的白金戒指,「我要钻戒做什么?做菜不方便啊。而且,我若戴上了婚戒,就没有脱下来的打算,白金很好,戴着做菜也没关系,我喜欢。」
他怜爱的抚着她手上小小的刀痕,朴素的白金戒指戴在她纤长的手指上,显得那么适合而纯净。「开始想念妳的刀了?」
这几天来,她一直忍耐着不去抢民宿主人的太太的刀。虽然度假很好,她也很享受和王海相处时的悠闲气氛,但是,她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只有握着刀时,她才能体会自己生存的价值。她是个厨师,不只有名厨世家的血缘,魂魄里也已经铭记了所有的美味。
「我很想念。」她轻轻低喃。
王海笑笑,有些喟叹的。他或许得到了这位绝丽的美人儿,但……还是排在她的菜刀后面。
那也没有关系,他爱的是整个她,包括她视之如命的柳刃菜刀。
「是该回家了。」他轻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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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怀祖正在书房里生闷气。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勤于锻炼保养,看起来仍像三十几岁,虽然鬓角飘霜,却深富男性的魅力相霸气,依旧有不少女人为他倾倒。坦白说,他也从来不缺女人,婚前婚后都一样。
但是,正妻只帮他生了一子,就和他分房了。外面的女人虽多,却也只帮他生下一子一女,还是他婚前意外有的。
这些年,廖家诸多不顺。
他无声的叹口气。先是长子阿海在出秘密任务时,意外地半残废,虽然说复健后,行走可以跟常人无异,但是想再出任务是不可能的。而且,经过这次意外,几乎摧毁了阿海的意志,刚开始他连复健都不肯尝试……
廖家不可能让个残废当继承人,要不然,他怎么跟虎视眈眈的宗亲们交代?
他只好将所有希望放在正妻生的二儿子廖潮身上。说真的,廖潮除了自大些,实在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但就是太过自大害了他,在一次简单的任务中,居然连命都丢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愤恨的一拍桌子。
他痛定思痛。残废总比死人好,如果他没有继承人,就得把偌大的家业传给窝囊的弟弟,让他的孩子言武继承。
一想到他们,又触及了廖怀祖多年的隐痛。他实在想不透,他到底是哪点比不上窝囊的弟弟?堂堂一个廖家人,居然跑去当体育老师!而淑芬……那总是让他心怜不已的倩影,居然不选意气风发的他,而选了那个没用的弟弟!
他是绝对不会让弟弟称心如意的!
焦躁的走来走去,廖怀祖点燃了香烟,冉冉的烟雾稍稍镇定了他的焦躁。
阿海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打从廖夫人力排众议将他带回来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那孩子眼中强烈的恨意,让他第一眼就觉得讨厌。
但……阿海的的确确是他的孩子,优秀、冷静,处事周延完美,从来没让他操过心。那次任务失败也不能归咎于阿海,只能说他们让政府耍了一记花枪……不过,他得罪不起这样的超级大客户。
坦白说,阿海真的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偏偏就是那别扭的脾气恼人!
都要让他回来继承了,他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派若晨去说服他,居然说要继续当平价日本料理店的老板!使激将法让庄韬去堵他,他没向廖家求救,反而自己把事情摆平了!
连关了他的店,他都能够沉住气,默默的跑去考丙种厨师执照。
最后,他没辙的再次派人想找阿海回来,这小子居然跑了个无影无踪,害他还得拉下脸皮,拜托弟弟的儿子言武去找他回来。
等言武无奈的回来报告事情经过,他更是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不象样的儿子!
他保证、他发誓,若是阿海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活活掐死这孩子,就当作从来没有生过他……
书房的门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正愁没地方出气,对着门大声的吼,「什么事?!」
轻柔的声音传进来,「廖先生,阿海回来了。」那是廖夫人的声音。
他一怔,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开房门--
只见刚刚才发誓要掐死的儿子,正揽着一个绝艳的女孩,懒洋洋的向他挥手,「老头,我回来了。」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既想掐死他,又想拥抱他啊……
沉默了半晌,他发现自己说出来的居然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