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上茅厕的池文郡,心急的抢答:“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这诗确实够狠,若被官府的人捉到,少不了得在牢房中蹲个三年五载。
然而皇甫碃则是一脸淡然的道出:“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如何?杀人放火乃是不可饶恕的重罪,真要被人捉到,就算下判个死刑,也得坐穿牢底,或者发配边疆。
自然而然,这关又让他们给过了。
第四道题可就更难了!
只见在一座凉亭中,坐了六个衣着打扮完全一模一样的蒙面女子,题目就是让两人去猜,看谁能猜中这些人里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晶琦公主。
一听这题目,池文郡首先开口抗议:“不公平!这道题一点也不公平,我与皇甫兄皆未曾见过长公主,又怎能从这些蒙面人中猜出谁才是真正的公主?”
一听此言,亭中的六名女子,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观察人微的皇甫碃却从容的说道:“文郡老弟,暂且稍安勿躁,这道题就由我自己来回答好了。”
话落,他立即步入凉亭,一个一个慢慢的看,看完一遍又看了一遍;突然,他对其中一名女子打躬作揖,不疾不徐的开口:“公主,费了这番心思,将我与池公子一起请了过来,就不知公主您有何吩咐?”
脸上蒙着黑纱的晶琦,也不直接撤下所有的伪装者,反而坦白的问:“告诉本宫,你是如何认出本宫的?”
“气势!身为公主的您,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这是任何女子也无法模仿得像的;另外就是方才您那声冷嗤,虽然声音极小,可依旧难逃我的耳目,就是这两点让我认出了您。”
“好!好个皇甫碃,你果真聪明无比,心思更是细腻得让人无法小觑。”话说到此,晶琦突然转头对着一脸痛苦的池文郡下令:“桌上的这杯茶水,你就先喝了它吧!”
一听又要喝茶,池文郡这下子可吓得脸色发白,猛摇着头告饶:“公主,饶了小的吧!小的现在可禁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这是解药,爱要不要随便你,若不要的话,本公主现在就倒了它。”这话一落,晶琦还当真拿起杯子就要往地上撒。
突然,一只大掌拦阻了她的动作,皇甫硝主动端起那杯茶水递给自己的好友。
“文郡,相信公主,你还是赶紧喝了它。”
在好友的劝告之下,池文郡立即端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腹部剧烈的绞痛就这么不药而愈。
懂得做人道理的池文郡,除了在心底感谢自己的好友之外,更不忘拱手对晶琦公主道了声谢。
他的道谢晶琦根本不放在眼底,她水眸一转当即对一旁的宫女下令:“玉儿,给两位公子备座。”
“是。”
就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皇甫碃与池文郡就在晶琦公主的身边纷纷落座,等着听听她找上他们的理由与用意。
第三章
晶琦公主瞅着皇甫碃,皇甫碃也看着她,而她却懒得理会他。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心思,有的忐忑不安,有的满腹狐疑,有的脸上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还真是逍遥自在。
皇甫碃看三人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开口把问题问个明白:“公主,您今日约臣与池公子一起入宫,就不知有何赐教?”
“这事不急。”依然蒙着黑色面纱的晶琦,抿唇淡笑,落落大方的命令一旁的宫女:“玉儿,过来替本宫帮客人布莱、斟茶。”
在宫女忙着帮皇甫硝与池文郡布菜、斟茶之时,三人间又恢复方才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
好不容易等宫女上好菜、斟完茶,退于一旁时,晶琦才客气的开口:“两位请用,千万别太过拘谨才好。对了!这道菜两位可得先尝尝,这可是由上等食材烹煮而成,味道不仅可口,咬起来更是嚼劲十足。”
皇甫碃与池文郡一听,立即举箸各夹了一块人口,孰料,一人口那味道不只酸苦,还辣得让人舌头发麻。
看他俩那一脸的苦瓜相,晶琦故意一脸讶然地道:“瞧你二人的脸色,似乎不怎么欣赏这道菜是吗?”
池文郡无言,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皇甫碃倒是坦然多了。“公主,何不亲自尝尝?”
掩唇低笑,晶琦不只笑得极为妩媚,还笑得颇为邪佞,“皇甫公子你是爱说笑,今日这些佳肴美酿,可全都是本宫为两位特别准备的;再说,这些菜肴可是本宫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命人烹煮而成,这里的每道菜皆各有其意,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知道。
就如方才两位所尝的那道菜,是用上好的猪心制成,此心虽好却不得好报,还落个被人欺凌侮辱的下场,你说这够不够冤哪?”
听了这席话,皇甫碃与池文郡这才茅塞顿开——原来晶琦公主今日所设之宴乃是鸿门宴,为的就是那日在悦宾阁的事。
了解晶琦公主的用意之后,皇甫靖突然有一个想法,遂拱手探问:“公主,可否容臣大胆一问,那日那位金公子可是您……”
“不!那人并不是本宫,他是本宫所认的义弟,他与我也算是知己,为我出头自是理所当然,不是吗?”这话晶琦说得极为嘲讽,就像在讥讽皇甫碃这个准驸马。
一个小小的义弟,都会不顾一切地为她出面,挺身教训那些说她坏话的男人;而他,这个即将成为她夫婿的男子,却冷眼旁观,不说半句话,也不为她辩解,当真令人心寒。
“那么公主今日邀我们前来,想必是想替您的义弟一雪前耻啰!”皇甫碃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只想弄清楚晶琦公主的用意。
“呵呵……皇甫公子还真是快人快语啊!好吧!既然你都如此爽快,本宫也就不跟你客套了。没错,本宫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为了自己的义弟,除此之外也是为了本宫自己;本宫想向两位公子讨回一个公道,还望两位能多多包涵我这气量狭小的女子。”这话晶琦不只说得坦白,更说得光明正大,胆敢招惹她,就要有被她反整的心理准备。
“公主,冤有头、债有主,那日池公子之所以得罪令弟,可全是我授意的,公主若真有什么不满,理当冲着我来,不该牵连无辜才是。” .
“无辜?”柳眉一挑,晶琦故意佯装惊讶的反问:“你们不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弟吗?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反倒分起彼此来了?”
被晶琦公主这么一问,皇甫碃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看他无言,晶琦也懒得再理会这两个呆头呆脑的愣书生,身子一站就站在一旁的玉儿下令:“你替本宫‘招待’这两位公子,切记!定要让他们把桌上这些佳肴珍馐全部吃完,方可送他们离去。”话落,她长袖一拂正欲离开。
眼看晶琦公主就要离开,皇甫碃依旧不肯死心,“公主您……”
“好啦!皇甫兄,这件事算来我也有份,你就别白费唇舌了。”池文郡忿然地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对那难缠的刁蛮公主低声下气。
“太好了!池公子还真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哪!”
看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晶琦公主狠狠地再次奚落他,直到气得他脸色发黑,才长笑离去。
皇甫碃与池文郡,一脸凄苦的看着那桌“佳肴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