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低下头,鼻尖与她的相碰。
“你们兄妹说的话还真像。”
“他叫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她不畏强的与他对视。
“二十四小时之内。”
庞绢啪地一声将抹布甩在地上,解开绑在腰间的围裙。
“我现在就上楼梳洗。”她转身就要走开,但易霈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又拉了回来。
“嘿!你急什么?”
“我现在上楼梳洗,然后下一班的飞机回去,还来得及救你这条小命。”
“你想救我?”易霈啼笑皆非地说。
“他一定有说要带大军杀到这边,让你活着只剩半条命之类的话吧?”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地说,仿佛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易霈皱着眉想了想,不甚肯定的回答。
“他是有提到要带人杀到这边,但是,他没说要留半条命给我。”
“完了!他真的生气了。”庞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你怎么惹他的?”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吧!他现在在线上,你接桌上的电话就可以了。”
庞绢瞪着电话大吼道:“你让他等这么久?他是很没有耐心的。”
“飞龙堂有钱得很,这点电话费应该还付得起。”易霈神态自若的说着,还将身体斜倚在门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庞娟冲到电话旁,拿起话筒。
“小绢、小绢,是你吗?”话筒里传来庞朔焦虑的声音。
“哥——”听到哥哥的呼喊.她的声音立刻哽咽了。
“你还好吗?”
“我还好……”庞绢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长水泡的手掌,委屈的说。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庞朔小心翼翼的开口,妹妹落在仇人的手上,他真的十分担心。
“没有。”她低着头小声地说,她不想再徒增易霈与飞龙堂之间的恩怨了,只要她再做几个小时的苦工,也许这段仇恨就会烟消云散。
“你要撑着点,我可能还要一点时间才能救你出来。”
“为什么?”庞绢低呼着,“你没有告诉他,你可能会宰了他吗?”
易霈在一旁听著,嘴上挂著诡异的笑容。
“我有说呀!事实上,我明确的跟他说:‘绑架我妹妹的人绝对会完蛋.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除非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放你回日本。”
“那他怎么回答?”庞绢著急的问,易霈的笑容实在令她极端不安。
庞朔有些迟疑的回答。
“他叫我留在日本当大少爷,不要管这档事。不然……”
“不然怎样!”
庞绢听到哥哥深呼吸的声音,显然不太愿意重述这段话。
“不然,他会一脚把我踢到台湾海峡。”
话筒两边的人都沉默了,从来没有人敢对飞龙堂堂主说出这种不敬的话语,纵使有,那人也早就不在人间了。
看来,易霈不是搞不清状况,就是胆子比别人大很多。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要放我走?”庞绢缓了语气问。
“他说……等他玩完了,就会放你回来。”庞朔停了一会儿,小心的问:“小绢,他说玩完了,是什么意思?”
庞绢的怒气顿时冲上脑门。她为了化解这段纠纷,还刻意不在哥哥的面前说他坏话,但他却如此大言不惭,不仅威胁哥哥,还要——玩她?
她紧捉着电话筒,如连环炮似的说着。“哥,他把我饿了三天,饿到我身体虚弱,接着,他又想冷死我,害我差点成了急冻人,现在,他又命令我要做十个仆人做的工作——”
“大小蛆,我只是让你学习刻苦耐劳罢了。”易霈拿起分机,插话进来。
“易霈,你小心点,我妹妹要是有十三长两短,我要你……”
“吃不了兜着走?”易霈扬起眉头,轻声地笑。“省省吧!你妹妹早就警告过我了。飞龙堂虽然在日本的势力庞大,但是在台湾,只有我易霈可以呼风唤雨.你有胆的话.先过了海峡再说。”
易霈说完便挂上电话,也断了兄妹俩的通话。
庞绢愤恨地用掉电话筒,回头对他吼叫着。“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就像我对庞朔说的,等我玩完了,我才会放你走。”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哥既然知道我在这里,说什么他都会过来的,你可能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活命。”庞绢虚张声势地说。
事实上,她也知道飞龙堂在台湾连个据点都没有,若要调派人手救她,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易霈走到她面前,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端详着她。
“你说的对,时间不多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行程要更紧凑一些。”
庞绢咽了一口口水,不安地问:“还有课程?”
易霈严肃的点头,正色地说道:“本来看你今天这么辛苦,想让你晚上好好的休息。但是,既然时间紧迫,第四堂课就只好从今天晚上开始。”
第九章
易霈拉着庞绢,走进他的卧室,床上放了一件黑色的丝质礼服,运用白色的底纱,透出一朵花的形状。
看见那件礼服,庞绢的肚子立刻好像挨了一拳,胆汁全从喉头涌了出来。
她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早上,她脱下礼服后就吩咐唐妈烧了它,为什么现在却出现在他的床上?
易霈拿起礼服比划着,神色阴沉地说:“一模一样,不是吗?这件衣服就像是诱惑亚当的苹果一样,是你引诱我的工具。我到台湾所赚的第一笔钱,全花在这件衣眼上,今天晚上,你将会是‘红牡丹’的红牌小姐。”
庞绢脸色发白,喃喃地说:“红牡丹?”
“想不到吧,我在台湾也开了一家‘红牡丹’酒店,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
他手里拿着礼服逼近她,使她慢慢地往后退。
三年前在酒店里遭受羞辱的感觉至涌上了心头,她曾发过誓,再也不当男人的玩偶。
“不——我再也不去酒店。”
“你撒谎!过去的两年,你每个月都到‘红牡丹’。”
“那不一样,我是去收钱的,我没有陪酒。”
“陪酒不好吗?”他一转身,便挡住了她的去路。“当你肚子饿时,就没有多少选择了。”
他话中的意思,令她瞠目结舌,难道……
“你……没有在台湾……”
易霈寒着脸说:“有,我有。刚到台湾,人生地不熟的,能够最快赚到钱的方式,就是运用身体的本钱。”
他扬起手上的礼服,示威般的说:“这套礼服就是这样赚来的,我当了两个月的牛郎。”
他眼里的冷酷无情逼得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她无法想像高傲的他会放下身段去逢迎客人,对他来说,那一定相当的痛苦难受。
她当初一定是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才会逼他以最丢人的方式重新站起来。
天啊!他一定恨她入骨。
她接过他手上的礼服,嗓音沙哑地说:“今天晚上是第四堂课?”
“是的,主题是‘羞辱’。”他冷然的眼眸紧盯着她。
“过了今晚,你会放我走吗?”她淡淡地问着。
“就看你今晚的表现如何。”
“等着瞧好了,我不会比你失望的。”庞绢惨然地笑着,嘴角有着认命的苦涩。
道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有债必还,她欠他的,她没有道理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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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把她叫出来。”易霈对着老城大声地嘶吼,他的眼睛如喷火般瞪视着萤幕——庞绢巧笑倩分地半倒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的脏手不断地在她大腿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