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替我担心了,我有的是时间。等到他们发现是我抓了你,还得先渡海或是搭飞机才能过来。”易霈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庞绢猛烈地摇晃着头,想要挣脱眼睛上的布条。“我到底在哪里?”
“欢迎来到台湾——我的地盘,大小姐。”
“我在台湾?”
她这下子可合不上嘴了,怎么才一晃眼的功夫,她已经离家这么远了?这下子可好,飞龙堂在台湾接应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想从易霈的手中救出来了。
“是的,在台湾的岸上。”即使他说的淡然,但她还是听出他的得意。
“你打算把我藏在这艘船上?我会晕船的。”
“大老远地捉你过来,若只让你躲在船上,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吗?你放心,我还为你安排了一大堆的计画哩!”
他又绑紧了她的手,这次,绳子紧紧的嵌入她细嫩的雪肤中。
“我得警告他们,不要对你太好心,根据我的经验,对你好心的人都会遭遇到悲惨的下场。当然——”他的手顺势从她的手臂内侧滑下,拂过她的腋窝,停留在她纤细的腰部。“和你上床除外。”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渣。”庞绢不断地挣扎,嘴里也不停地骂着。
“啧啧!女人真是善变,在床上耗尽了男人的体力后,把他一脚踹开不说,还要害他银当入狱。”
他的身体离开了她,她顿时感到惊慌。
“喂!不要走,你要去哪里?别把我留在这里。”
易霈低沉的笑着。“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吗?对不起,我对想和我上床的女人可是很挑剔的,你现在臭得像是从水沟里捞起来的鱼,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少臭美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好好善待我,等我告诉庞朔,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她希望抬出哥哥的名号,可以产生一点吓阻的作用。
只可惜,易霈并不是一般人,他对她的恐吓只是一笑置之。
“我说过了,我绝对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次的台湾之旅。这可是特别为你量身订作的,好好享受吧!”
她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急着将他叫回来。
“我肚子饿了,赶快弄点吃的给我。”
“哦!我忘了介绍我们的行程。这是第一站——走私船的生活。在这一站你可以体会到什么叫挨饿。啊!差点忘了,还有——”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诡话的气氛。“人鼠大战。”
说完,他便扬声大笑,用力地合上木门。
庞绢赶紧从地上坐起来,将自己缩成一团,深怕老鼠随时会从角落里跑出来咬她。
夜深了,每个声音在夜里都变得十分清晰,庞绢咬紧牙关,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每个声响,当一阵轻巧的窜跑声传到她的耳里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叫了出声。
“救命呀!”她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地大吼。
“易霈,你不要让我逮着了,要不然我会把你丢到山上,让野狗咬你。”
门外制造声响的两个人,捂着嘴偷偷地窃笑。
他们原本以为绑架女人会是一件无聊透顶的工作,没想到,还满好玩的。他们又继续刮着木板。
“易霈……”
凄厉的叫声和一连串的脏话又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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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待了三天之后,庞绢觉得又倦又累,她只有白天才敢睡觉,一到晚上,就必须撑着眼皮与跑来窜去的老鼠对抗。只是,船上的老鼠似乎都吃得很好,从来都没有咬过她,夜晚的跑步对它们来说,就好像是做减肥操似的。
易霈的下属将她虚弱的身体放进一张大椅中,他们料定她没有体力可以逃走,便松开她的手脚,解开她眼睛上的蒙布,才转身离开。
庞绢试着睁开眼睛,但室内的光线对三天不见天日的她来说,显得太亮了,她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直到有人将灯光调暗之后,她才慢慢恢复了视线。
她眨着眼,模糊地看见前方站着一个高壮的人影,再一眨眼,发现噩梦里的主角正神气的看着她,活像是阿拉丁神灯里的巨人似的。
易霈发亮的眼神紧揪住她,下巴修整得没有一根胡碴,他稍微晒黑了点,嘴角虽然没有笑意,却仍帅得令人屏息。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谁会记得一个亡命之徒说过的话?”她撇着嘴回答,态度十分强硬,声音却轻若游丝。
“至少,亡命之徒的仇人应该要记得,不是吗?”他的眼眸中迸发出冷然的怒光,让她想起他俩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他刚从牢里出来,一身的邋遢与她华丽的和服形成强烈的对比。
现在,她穿的是五天没换洗过的衣裤,而他则是全身名牌,淡淡的清香从他的身上传来。他如今有着名门豪族的帅气,而她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即使刻意将他锁在记忆的箱子里,但是一看到他,许多淡忘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她想起他的手、他的唇……还有,在饭店的那一夜……
她避开他灼热逼人的视线,不让回忆涌上来。
她慢慢地巡视这个房间,房内没有任何窗户,仅有一个空调的小窗口,右侧是一间小小的浴室,左侧则是一道往上的楼梯,直达一扇关紧的门。
除了她坐著的椅子外,房内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小床。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现代的电器用品。
庞绢的心跳突然少了一拍。她知道这个房间像什么了!像是一个牢房,一个空间较大、有卫浴设备的牢房。
“我太失望了,原来你到台湾这么多年.只混到这间简陋的地下室?”她刻意地讽刺他。
“还喜欢吗?”他环顾着四周,不以为意地冷笑。“这是你在台湾的居所,是我特别为你设计的,希望你能看得出我的用心。”
“你别白费苦心,我哥哥可能已经在往这里的路上了,这个房间我连一个晚上都不会待下来,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事到如今,她还是骄做地面对他,若换成是别的女人,大概早就跪地求饶了,而她居然还敢和他耍嘴皮子?
易霈带着一丝愤怒看着在昏暗灯光下的她,已经三年了,但他看到她时,心情仍是激荡不已,他必须快点将这个复仇大计完成,之后,他就可以彻底忘掉她了。
她小小的脸上沾满了污泥,却掩不住她清秀的五官,破旧、过大的衣服虽然遮住她玲珑的曲线,但他还是可以清楚的描绘出衣物底下的窈窕身材。那晚在船上,他已经用双手验过她的身体,除了胸部变得更成熟浑圆之外,她连一块肉都没有多。
最大的改变是——她的头发短得像个男人,胆子也大得像个男人,那个曾经在他怀里颤抖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你把杜鹃藏到哪里去了?”他瞪着她的三分头短发,生气地质问她。
“从来就没有杜鹃这个人。”她试着不让话题回到错误发生的原点。
“我换句话问吧!你把以前的庞绢藏到哪里了?”他将双手搭在椅子两旁的扶把上,低头逼近她。“那个穿着和服、梳着发髻的漂亮女孩子呢?”
他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搜寻着,想与记忆中的影像相对照。
“你认错人了,庞绢只有一个,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一个。”她毫不畏惧地抬高头,回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