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有恒帆哭笑不得的看著妻子,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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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絮洗完澡走出浴室,奇怪的发现丈夫与女儿皆不在房间,方才他们父女才在上 交头接耳的嘀咕著,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呀!她好奇的打开房门,发现他们父女在娃 娃的小房间里,而娃娃正乖巧的躺在上,听爹地说林边故事。
“妈咪。”娃娃眼尖的看到门口的母亲。子鸿马上站起来迎向妻子。
“嗯,你好香哦!”子鸿动作俐落的偷了一个香吻。
“讨厌,娃娃在看呢!”保守的如絮立刻脸红的推开丈夫。
“我也要亲亲。”娃娃大声的叫著。如絮微笑的走向小铺,低头亲了女儿的脸颊 。
“妈咪,我今天好乖,我睡在自己的房间呢!”
“娃娃,你今晚要自己睡这边吗?”见女儿乖巧的睡在自己的房间,如絮反而有点 讶异。
“嗯!”娃娃肯定的点头说道:“我有维尼熊陪我呀!”
“娃娃怎么今天这么乖啊!”如絮好奇的问著。
“当然了,爸爸说如果我想要有个弟弟陪我玩,那我就要乖乖的睡在这里啊!”
“啊!”如絮当下红了脸。
“爹地不是说不可以说出来的吗?”子鸿也脸红的说著。
“噢哦!我忘了。”娃娃轻拍自己的额头,按著干脆拉著母亲的手,撒娇道:“妈 咪,你赶紧生一个像小仲宁、小仲昶一样可爱的弟弟给我玩嘛!好不好?”
主日匹卜“好,好,好,你赶紧睡吧!这种事要爸爸一起帮忙方可以。”
“你说什么嘛!”如絮娇嗔的拧了丈夫一把。
“哎呀!”子鸿无辜的采著手臂,坏坏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他越来越 喜欢逗弄妻子,因为他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
丈夫火热的眼光让她的脸越益发烫,她赶紧说道:“我先回房间了,你在这里陪娃 娃。”说著快步走回房间。
子鸿呆呆的望著妻子消失的方向,直到娃娃的声音响起。
“妈咪的脸好红哦!”
“呃!妈咪刚洗完澡嘛!大概水太热了吧,好了,小公主,你该睡了,乖乖闭上眼 睛爹地要讲故事了。”子鸿将房间的灯调暗,即使他的心早就飞到妻子身旁,还是耐心 而温柔的说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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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柳如苹像发了疯似的将屋里 的东西扫落到地,她就像是强烈的台风般,凡是经过的地方满目疮痍。
“如苹,你到底发什么疯?”何瑾琳试著拉住女儿,却差点被她横扫在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发疯。”
“张派森骗光了我所有的钱。连这栋房子也没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有 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把钱交给他?”
“他说他拥有比‘海氏王朝’更大的力量,他说他爱我,他要跟我结婚,他要帮我 出气报仇,他说他会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女王……”
“报仇,你要报什么仇、出什么气?”
“我要如絮失去一切,她怎么可以比我拥有更好的生活,她只是个可怜虫,她凭什 么日子过得比我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天啊!如苹,她是妹妹啊!”何瑾琳震骇的看著如苹疯狂的脸庞。
“我知道她是谁,用不著你来提醒我,我讨厌她、恨她,我无法忍受她过比我好的 生活,现在为了她,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不得杀了她。”
“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你怎么……”
“你没有资格说我,是你,是你从小不断的灌输,说我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如絮只 是歹命的可怜虫,让我觉得我高她一等。可是她样样表现比我好,学校成绩比我好,在 学校的人缘比我好,连外婆都只疼她一个人,我恨她、讨厌她……”拥有母亲全部爱的 她,竟然嫉妒外祖母对如絮些微的偏爱。
“天啊!”何瑾琳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如苹,喃喃念著:“你真的疯了, 你真的疯了。”
柳如苹狂笑几声,“是的,我是疯了,我被命运的安排气疯了,我决定自己改变命 运。”
“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如絮,我要她跟我一起活在地狱中。”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狰狞的说 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瑾琳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捉著如苹的手,又急又慌 的叫著:“如絮是你的妹妹呀!你不能伤害她,我不准你伤害她。”
“连你都关心她,连你都关心她……”
“再怎么说,如絮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她。”
“不,不可以,我不准你像外婆一样,我不准,我不准……”如苹像疯了似的将刀 刺入母亲的体内,她不准母亲将爱分给如絮,绝不。她望著母亲身上的血,发出疯狂的 笑声,是的,母亲再也不能关心妹妹了,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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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愿意你再去面对遣一切。”子鸿心痛的看妻子苍白的脸色。他们从报上 得知,如苹姊姊发疯的刺杀母亲,所幸邻居及时报警,将何瑾琳送医急救。
“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絮悲伤的说著。
“我知道。”子鸿紧拥著她,温柔的说道:“让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吧!”他带著 她一同走入何瑾琳住的病房之中。
“妈。”如絮轻声的叫著。
见如絮竟然还来看她,何瑾琳一阵欣慰,但她却只是冷冷的说著:“你还来做什么 ?柳家被你害得不够凄惨吗?你还要来这里看好戏吗?”
如絮脸色灰白的倒退一步,他的丈夫心痛的将她拥入怀中。
子鸿愤怒的看著病上的何瑾琳,咬牙切齿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有多残酷, 你将丈夫的意外怪罪到无辜的如絮身上,让她的成长充满苦涩,甚至强迫她拿掉孩子, 以致她宁愿孤独的在外飘零,若不是她的干爹适时伸出援手,天底下恐怕又要添两条冤 魂了。如絮大可不要管你的生死,但她却割舍不下亲情,而你竟然如此回报她。”
“我……我没有要求她帮我。”
“你不用要求,因为善良的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原本我还怀抱著一丝怜悯之心,可 是你的残酷已经扼杀了一切,从今而后,我不会再让妻子接近你,因为我不要她再度受 伤。”
“走吧!如絮,我们回家了,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恶梦吧!”子鸿温柔的扶著妻子, 缓缓的走出病房。
一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何瑾琳才任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子鸿说的话在她心中回 响著。她真的很残酷吗?她不知道。自从丈夫身故后,她已不知道快乐是什么,面对女 儿酷似丈夫的眼神,只会勾起伤疼的回忆,所以她尽可能的忽略她,甚至经常以言语伤 害她,因为只有把丈夫的死怪罪在她身上,她心中的痛才会轻些。
她知道自己已经将女儿彻底的逼出自己的生命了,从今而后,她将孤独的走完她的 人生,而这就是她残酷的报应,泪水渐渐的湿透单。
如絮下意识的摸摸耳上的珍珠耳环,虽然只剩了一只,她依然规为珍宝的收藏著。
今夜她需要它的陪伴,因为她突然好想念外婆。如果外婆知道了妈妈和姊姊的情况 ,她是不是会伤心难过呢?虽然母亲和姊姊待她并不仁慈,但她们毕竟是她的亲人,她 们的凄惨结局是她所不乐见的。
她并不是圣人,过去的痛苦回忆还在,她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与母亲、姊姊 坦然相处,但她希望她们能衣食无虞,只是她的能力有限,不敢向丈夫求助,因为她知 道丈夫为了过去的事,并不能谅解她的家人,对妻子的爱越深,伤害她的人就越无法轻 易宽恕。
“你在想什么?”子鸿从后面紧紧的将妻子拥入怀中。如絮轻轻摇头。
“骗人,你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告诉我,怎么了?”他的下巴温柔的厮磨著 她的头顶。
“真的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他温柔的转过妻子的身子,“你是不是在为你的母亲、姊姊担心?我……”子鸿突 然停止发言,只是眼光怪异的盯著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
“怎么了?子鸿?”如絮关怀的轻抚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