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应该不算吧,毕竟我们两个人之所以见面,完全是为了子帆与菁聆的事。”
“是吗?那为什么最近我很少听你们谈论他们两个人的事?”
“那是……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发展正常,没什么好谈论的。”
“既然没什么好谈论的,那你们干嘛见面?这不是跟你们原先的目的一点关系也没 有吗?再说若真要讨论他们之间的事,也用不著天天见面吧。”
“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
“不必想了,我看你根本就是──”
“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否则我──”
“你怎么了?”被恒如突如其来的声音吓著的岳臻,惊愕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恒如这才知道自己又忘情的喊了出来,不禁 涨红脸的解释。
“你好象很喜欢发呆。”
“好象有一些吧。”恒如尴尬的一笑,一想起自己白痴的表现,不禁脸颊发烫。
“谢谢你。”见她一脸尴尬,他微笑著转移话题。
她诧异的看著他,“为什么要谢我?”
“当然是谢谢你特地安排这个周末外出旅游,我知道你希望打开我与菁聆之间的隔 阂,希望我们更融洽的相处,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安排,我当然应该谢谢你。”岳臻淡淡 的一笑,“不,也许我该说谢谢你们。”
“你知道这是我跟子帆安排的?”
“嗯,虽然刚才子帆演得很逼真,可是还是看得出来是在演戏,毕竟我们虽不常见 面,但也不须表现得好象久别重逢似的,太过夸张了点。”
“看来还是你最厉害,我跟子帆都没发现你已经发现,我看任何事都别想瞒过老谋 深算的你,你简直比千年老狐狸还精明。”
“这是夸奖吗?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岳臻啼笑皆非的转头看向她。
恒如只是无辜的傻笑,那个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岳臻不禁痴痴的看著她。
“喂!开车的时候专心一点,请看著前方好吗?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车祸统计数字 之一。”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恒如,只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很小心,若真要成为统计数字之一,那我宁愿是另一种。 ”
“哪一种?”
“结婚人口统计□!”
“结婚?!”恒如惊讶的盯著他。
“怎么了,我看起来像滞销货吗?不然你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我?”
“没有啊,只是突然听你这么说有点奇怪罢了。”不知为什么,好象有一种酸酸的 感觉在她心里发酵,她刻意忽略这种奇怪的情绪反应,转而微笑的问:“星期六到南部 度假时,我们要开车下去吗?”
“我看还是坐飞机好了,否则光是开车来回就得浪费近十个小时,要是遇上塞车, 那这两天的假期就泡汤了。”
“说得也对,那我先订机位,到时我们再约好碰面的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认真的讨论南部之行。
第四章
在恒如与子帆的安排下,他们一行四人,在周末午后来到垦丁海边,正欢天喜地的 展开旅游行程,不料一名妇女教训女儿的场面刺激了菁聆,让她的情绪陷入低潮。
这天夜里大家都被菁聆的惊叫声呼和浩特醒,岳臻与子帆一同赶到她们的房间,并 同时伸出手臂,而菁聆选择了子帆的怀抱,岳臻只能委靡的放下手臂,一脸苦楚的望著 妹妹。
恒如拉著他的手,陪他一同走向海边。
“喂!你别板著一张脸好不好?活像人家倒了你的会似的,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 在意刚才的事。”眼见他郁郁不乐的神情,恒如半是开玩笑的说。
“我怎能不在意呢?菁聆跟子帆认识不过短短时日,可是在他需要别人的安慰时, 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岳臻难以释怀的说著。妹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中的画面, 一直折磨著他的神经。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难过,菁聆之所以投入子帆怀中,寻求他的安慰,并不是因 为她不爱你,这只是一种女性的本能。”
“女性本能?”岳臻好奇地看著她。
“嗯。”恒如微笑的点头,解释道:“当女人遇到了足以托付终身的另一半时,便 会不由自主的依赖起对方,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们总是第一个想到他。除此之外,因为 菁聆有些敬畏你,所以当然不会选择投向你的怀抱了。”
“你也会这么做吗?当你遇到足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时,你的女性本能也会让你在遇 到事情的时候,直觉的选择他吗?”
“我想我会。”她毫不考虑的点头。
“原来如此。”岳臻觉得心里的落寞减轻了些。“我们四处走走好吗?”
恒如点点头,紧跟在他身旁。
两个人在海边走了好一会儿后,岳臻选择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恒如也跟著坐 下。两人静静的看著明亮的星空,好一会儿后,岳臻出声打破沉寂。
“你知道吗?菁聆曾是一个爱笑的小女孩,她的可爱模样更是人见人爱,所有的人 都抢著宠她,可是她却特别喜欢黏我,她学会走路后,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俨然成了 我的小跟班。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年纪相差了十四岁吧,我对她除了一般的兄妹之情外,还夹杂著 些许父女般情愫,我多么希望她可以永远依赖著我,在我的呵护下成长,谁知一场车祸 改变了一切。”
“为什么一场车祸会令她的性格改变如此之大呢?”对于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她 曾听子帆约略提起过,这样的疑惑一直存在她的心中。
“我也不知道。车祸发生之后,菁聆被送到加护病房,而我则忙著办理父母的丧事 ,好不容易处理好父母的丧事,而菁聆也脱离危险期,从加护病房移到普通病房,我才 刚放宽心些,可是更大的挑战却早已在一旁等候著我。”
“还会有什么事呢?”杨氏兄妹生命的乖舛,令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的恒如,感到 深深的同情。
“事情可多著呢!杨氏集团是我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他因车祸骤逝,有些股东认 为我年少可欺,台面下的小动作不断,并暗地里抢夺经营权,所幸有许多长辈支持、帮 助我,我才得以继承父亲的董事长之位,紧接而来的压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安稳 的睡眠对我而言,已是一种奢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抽出时间陪菁聆。”
“那她怎么办?”
“我为她请了最好的保姆与看护,以为这是对她的最好照顾,然后我也就开始将所 有的心力投注在事业上,美国、台湾两地奔波著。等我发现她的情况不对,试著想去接 近她时,却发现为时已晚,一层穿不透的隔阂就此存在我们之间,我们的关系竟比陌生 人好不到哪里。”岳臻感慨的叹了口气。
“她在稚嫩的年纪便遭逢此剧变,的确需要更多的亲情呵护,也许你一时的疏忽使 她感到孤单,可是没有道理因而改变了她的个性,你有试著去了解过吗?”
“当然有,除了对受伤的脚感到自卑外,应该还有什么原因造成她的改变。我不只 一次的询问她,但菁聆什么也不肯说。我始终无法理解,?何那个爱笑的女孩会变成一 个封闭、内向、自卑的女孩?”他曾怀疑始作俑者是他的母亲,可是那毕竟只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