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问我?!”岳臻郁闷地说:“我为了早一点出来跟你见面,忙得连午餐都 没吃,谁知道我赶到咖啡厅时,却见那个老外像一只盯著骨头的饿犬一样,垂涎的盯著 你看,你想我能不气吗?”
“原来你在吃醋!”恒如惊讶的喊一声,然后促狭地说:“你不是说吃醋是女人的 权利吗?”
“显然我曾是个自大的笨蛋。”他不悦地咕哝一声,然后正经道:“好啦,现在你 知道我是个醋?子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离那个饿犬远一点?”
“什么饿犬!他是我的前上司。”恒如好笑地解释。
“‘垂涎你的前上司,如果他对你没有企图的话,我就把我的鞋吃了。”岳臻气冲 冲地说。
“好啦!你别气了,大不了我以后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的往外跑,这样总可以 了吧。”她开玩笑地说。
“好,这是个好办法。”岳臻竟同意的点头。
恒如好笑地看著他,“走吧,你不是没吃午餐吗?我们找个地方吃饭。下次不许你 再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若你真的那么忙,你打电话给我,我带午餐去公司陪你吃。”
“真的吗?”岳臻终于露出了笑脸。
“当然是真的,走吧。”她微笑的挽著他的手往前走。
???
吃完饭后,他们一同到阳明山看夜景。岳臻将她拥入怀中,静静的感受著这 美好的时刻。
“你会不会觉得子帆的求婚方式更别出心裁?”他突然问道。
“在自己的办公大楼上挂满热气球,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爱意?”恒如抬头望了他 一眼,又窝回他怀中,“那种方式的确浪漫,不过比较适合子帆那种曾经游戏人间的浪 子,因为他必须向世人宣告他已心有所属。至于我,我反而比较喜欢那种美丽的时刻, 可以与心爱的人一起静静的分享。”
“嗯,我也是,所以我选在美丽的夕阳下向你求婚,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安排,是不 是?”
“是是是,你做得很好。咦,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你好象什么自信,一 副等著人家肯定的表情?”恒如挑眉的看著他。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想?”
“还不承认。”她好笑地轻拍他的头,“你不知道吗?你有一个奇怪的习惯,那就 是有事情隐瞒不说的时候,眼睛就会眨个不停,所以别想骗我了。”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他可怜兮兮地问:“我想你该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了吧 。”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你不能要我一直躲在黑暗中,该让我去见你的父母,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了吧,省 得又有人来纠缠你。”
“没那么严重吧。”
“谁说没有?我老了,可受不了天天喝醋,你就同情同情我,答应我去见你的父母 吧!”
“好吧。”恒如终于点头答应。
???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恒如与岳臻终于飞抵美国,他们拿著简单的行 李,随著人群向前走。
“怎么样?你累不累?”岳臻轻轻环著她的腰,关心地问道。
“还好,我可是睡了十几个小时,不像某位仁兄那么苦命,坐在飞机上还不忘工作 。”恒如俏皮的取笑他。
岳臻只是好脾气的一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你们终于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恒如错愕的停下脚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岳臻不解地看著她。
“我爸爸跟妈妈在那。”恒如无奈的指著前方说。
“伯父、伯母好。”岳臻立即恭敬的向他们打招呼。
“好好好,你们旅途辛苦了,我已经请厨师准备好午餐,我们快些回去吧。”美云 喜悦的神情,跟任何一个守候游子归来的父母一样,只不过她的关爱眼神并没有停留在 “逃家”归来的女儿身上。
“什么嘛!”恒如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母亲甚至没浪费时间看她一眼,她口气 微酸地说:“爸、妈,我不是叫你们别来接机吗?”
“你的朋友大老远来我们家,我们当然要来接机。”霍父轻轻拍著女儿的手,“走 吧,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有话回家再慢慢说。”
“说得也是。来,岳臻,我们往这边走。”美云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未来女婿的身 上。
回到家后,恒如惊愕的看著桌上二十几道精致美食,道道色香味十足,这全是霍家 主厨累积二十年经验的拿手好菜,可见张叔是如何卖力演出了。
“粗茶淡饭,希望你吃得惯。”美云谦虚得离谱的说著。
“张叔听了一定想撞墙。”恒如轻声嘀咕一句。大师级的美食被说成粗茶淡饭,对 任何厨师而言都是一种残酷的打击。
“你嘀嘀咕咕的说啥?”美云横了女儿一眼。
“没事,没事。”恒如很识相的摇头,决定专心享用美食。反正岳臻已经有母亲“ 热情”的招待,不需要她再插上一脚,她乐得轻松,可是她的母亲又有意见了。
“恒如,你怎么只顾著吃东西,招呼一下岳臻呀!”美云夸张的顶了女儿一下,害 她夹在筷子上的鸡肉直按飞到岳臻的盘里。
恒如忍住笑,指著他盘里的鸡肉,敷衍道:“吃鸡肉吧。”
美云笑呵呵地说:“那是恒如最喜欢吃的贵妃鸡,你吃吃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嗯,很好吃。”岳臻的嘴甜得很。
“是吗?那很好,可见你们的喜好相近,太好了。”美云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家 恒如手艺也不错,明天我让她做几道拿手菜,好好的招待你。”
“我知道她的厨艺好,因为我吃过她煮的菜。”
“丫头,你果然开窍了,懂得先捉住他的胃,好极了。”
美云满意地看了女儿一眼。
“天啊!”恒如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她母亲忙得没空纠正她。
“所以我说,能娶到我们家恒如也不错,你说对不对?岳臻。”她这样问,人家敢 说不是吗?
“当然是了。”岳臻是出自真心地回答。
“妈,”恒如再也受不了地说道:“基本上我跟岳臻的感情很稳定,你不要一副怕 他跑了的样子,不过你再这么夸张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了。”
“我哪里夸张了?”美云眉头紧皱地看著女儿。
“还敢说没有?”恒如不客气的指著母亲的脸,“你分明像是一个刚将滞销货物推 销给冤大头的奸商模样,要是我早就吓跑了。”
“什么,我真的看起来如此吗?”美云捂胸惊呼一声。
“对。”恒如又好气又好笑地点头。
“天啊!那我真的得好好检讨自己了。”美云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我怎么可以这 么诚实的将想法反应在脸上呢?不行,要改,要改。”
“妈!”恒如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声。
“温柔,温柔,千万要温柔,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对象,我好不容易将手上的 烫手山芋推销出去,你也不想坏了我们两个人的好事,是不是?”美云“很大声”的跟 女儿说悄悄话。
“如果岳臻真的吓跑了,那也是被你的怪异幽默吓到,绝对不是我。”恒如气愤地 吼道。
“是这样的吗?”美云无辜地笑著。两个女人同时将眼光转向岳臻,等著他的回应 。
岳臻干笑两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地回道:“你们谁也没吓著我,伯母的幽默 感令人耳目一新,而恒如的率直是我最欣赏的优点之一,这辈子我是娶定她了。”他乘 机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