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人敢提起,老夫人也明令所有人不得在大少爷面前,提到任何有关逍遥剑谱之事。”
“很好,你回严家堡去,若再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大哥早就不管事了,三弟又不知云游到何处,严家堡不能无人,是以他要中年汉子回去镇守,以免有人藉机闹上严家堡。
“是,小的立刻返回严家堡。”
中年汉子离开后,严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手中的柳叶飞刀。
梁飞仙是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知晓她的身分,看来他这个丈夫令她十分不满意,否则她不会这么做;看着秀气的柳叶飞刀,他低低的笑了。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这样的飞刀实在不适合一个大男人使用,可却都没人想到这层面,完全没猜过神偷可能是个女人,他们都被她高超的偷窃技术所欺骗了。
想起那天她听闻神偷盗走逍遥剑谱的神情,即可明白她根本没拿,无须再怀疑。既是如此,放话的人定有他的用意,而现下她跟在自己后头,也许幕后的主使者也正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突然感到害怕,怕其实躲在幕后策划之人早就知道神偷的身分,如今将他们引出,目的是要对梁飞仙不利!暗箭难防,往后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悠悠的长叹了口气,直到此时严淼方发现,他的心中已充满她的身影;他不想谈论儿女私情,可却已控制不了自己,他想,他是喜欢她的。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家里那个命人种竹又砍竹的身影,他再度长长叹了口气。他不想变得和大哥一样,真的不想,那太过……悲凉,也太过……哀凄,如果时光可以重返,他不晓得大哥是否会选择相同的路去走。
情爱可以使人生、使人死,他和梁飞仙之间,势必得仔细思量。
夜深沉,他的心也益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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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好眠,梁飞仙精神抖擞的继续跟踪严淼。这一路上,她发觉跟踪严渺的人不只是她,还有许多心思浮动的江湖中人,看来逍遥剑谱的魅力极大,才会让三教九流、名门正派不约而同全部出笼。
这群被名利熏心的人,令她不以为然的皱了皱可爱的俏鼻,一路上仍和严淼小心翼翼地保持适当距离,以免被他发现。
走到人烟罕至之处,她依然保持警戒。平日除了看中喜欢的宝物会出手盗取外,她甚少在江湖上行走,是以时时刻刻以小心谨慎为主。
江湖险恶!这句告诫出自师父之口,她自是不敢或忘。
突然间她想到,严淼之所以能成为武林盟主定有他过人之处,会不会她在不知不觉下已泄漏行踪?不行!凡事小心为上,还是和他保持更远一 点的距离会安全点,于是她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走了这么多天,她也累了,一路上没半点收获,使她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或许她该自个儿去找出那个嫁祸给她的人会比较快。
念头方转,背后忽觉一道强劲的掌风来袭,她心下一惊,狼狈的闪躲开来。
在她问开之际,对方仍毫不留情的以阴狠的双掌攻向她;由于来人蒙面,她根本无从看清对方的模样,除了依靠高超的轻功不断闪躲外,她别无他法。
看来对方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假如她和对方硬碰硬,死的人就是她了,可她实在想不出对方何以要袭击她,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在硬接下一掌后,她顿觉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翻搅过来,忍着痛问:“你是谁?”
要她的命,总得让她知道是谁吧?
“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来人低低笑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心一惊,暗想对方不会真的知道她就是神偷吧?但他也有可能只是在套她的话,她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上了对方的当,是以她一概不认,故意装糊涂。
“梁飞仙,你除了是武林盟主夫人外也是有名的雅贼,你骗得过江湖上所有人,却骗不过我。”既然她不认帐,他干脆指名道姓,教她不得不承认。
听着他所说的话,她当下心凉了半截。原来对方不是在套她的话,压根儿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谁,他究竟是谁?又有何用意?
对方趁着她心惊之际,又重重打了她一掌,痛得她往后倒下,嘴角流淌着一丝鲜血。
她抚着伤处问:“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来人不再袭击她,好整以暇的等她乖乖就范。
“哼!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假如想活命,你就乖乖听我的,否则我马上让你命丧九泉之下。”人人都贪生怕死,他不怕梁飞仙不听从他的威胁。
“你要我替你办啥事?”她很好奇,看来这人注意她许久,特意选在这个荒凉之处逼迫她。
“我要你为我找出逍遥剑谱。”他看中的是她的能力,她窃盗功夫一流,寻物的功夫也是一绝,放眼江湖,唯有她有办法帮他找出逍遥剑谱来。
“原来就是你对外放话说逍遥剑谱是我所盗取?”很快的,她便想清了一切,此人正是幕后操控之人,会嫁祸给她,目的就是为了取得逍遥剑谱。
“不错,唯有如此,方能成功的将你引出严家堡。”严家堡固若金汤,他没办法潜入威胁,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将她引出来的法子,好在她落单时下手。
“呵,看来你是打错如意算盘了。”她不怕死的格格笑了。
“什么意思?”男子一怒,横眉竖目瞪着她。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没办法替你找出逍遥剑谱来。”平时她偷的是骨董名画,对于刀剑拳脚之类的可没半点兴趣;况且逍遥剑谱失踪已久,不是说要找就找得出来,她哪来这种通天本事?
“你当真不怕死?”男子发狠,双掌运集内力,待她再说出不称心如意的话,便将她一掌击毙。
她很无奈的看着他,双手一摊。“怕,我当然怕,只是我爱莫能助,那剑谱我是找不着的。”
“不可能的,我怀疑那剑谱就在严家堡内,你既是严家次媳,一定会有法子找出来的。”他说得十分笃定。
“哈!你错了,严家堡不可能会有逍遥剑谱,如果有的话,严渺为何要离开严家堡像只无头苍蝇到处寻找?”她笑他太异想天开,严家堡与逍遥剑谱根本完全扯不上关系。
“一定有!只是你不晓得而已。我再问你一句,要不要替我日严家堡偷出逍遥剑谱?”阴狠的双掌慢慢接近。
梁飞仙笑着摇头。这个狂人肯定不知,在她离开时已留下宣示身分的柳叶飞刀,严老夫人是绝不可能让她进门的;看来,今日她真要可怜、悲惨的死在这荒山野岭了,唉!
“很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她不肯服从,唯有死路一条,没有二话好说。
面对死亡,梁飞仙自知不是英雄人物,无法豪迈大笑,她害怕的闭上眼,不去看对方嗜血的眼眸。
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才活了十八年,都还没活够,感觉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现在却什么都做不成了,遗憾充斥在胸臆之间,好似有许多话没说出口。
有些人她还想再见一面,师父……以及她那个没良心的丈夫,唉!都死到临头了,为何要想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