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乘坐仇风号来的,应该看过狂鹰,你赶快告诉我,免得让别人先找到他,那我的五千两银子就泡汤了。」
「你就为了这五千两银子,宁愿涉险去抓狂鹰?」天!要钱不要命的女人,真不愧为商人的女儿。
「才不光如此呢!」任汀滢咬着牙,娇悄的脸蛋泛着忿忿的红光。
「那个狂鹰不学好,没事去做什么海盗;做海盗也就罢了,还跑来和我大哥做生意;和我大哥做生意我也可以原谅,但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笨到让官府查到,害得我任家从广州首富变成如今这副落魄样。这个不学好的笨蛋,我若不抓他来换点银子,弥补我任家的损失,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
她的心头之恨,还真是「深」啊!鹰一时哑然。
看来他该为自己太「浅」的恨意作修正,让她这么的恨法,好象有点不太值得,狂鹰应该值得她更多更刻骨的恨才是。
[你别只是愣着不说话,到底要不要帮我嘛?你可别说你不帮……」
见他没有回应,一个念头又快速的闪入任汀滢的脑中,她兴师问罪般的直指着他。
[哦!你跟那家伙是朋友?你帮着那家伙害了我们,所以才良心不安的找了杨状师帮我们一点小忙?然后……」
她倒吸了口气,瞪大了双眼盯着他。
「你是不是狂鹰派在广州城里做内应的?是不是海上没东西可劫了,你们把目标转到陆上?说不定你们和官府互相勾结,第一个就从我家劫起……」
「停!」鹰扬手阻止了任汀滢天马行空的猜想。
他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她,想不到她真的挺聪明的。
虽然与事实有着些许的差距,但她猜想得八九不离十,事实和她的猜测,的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确是藉由官府的力量将任家给「劫」了,差别只在于-除了报仇的快感,他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大小姐,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必须阻止她继续猜测下去,否则难保聪明的她不会将他和狂鹰串连起来。
还不到答案揭晓的时候,他还不想失去现有的乐趣。
「我的确认识狂鹰,也知道狂鹰的长相,但是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好对付。如果我告诉你去哪里找得到狂鹰,而你贸贸然的前去,别说想拿五千两,只怕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太小看我了,难道你还敢怀疑我的功夫!」
「你的功夫?」鹰大笑了几声,「对付小喽罗还可以,但若要对付真正的高手,你也只有唬人一次的能力。」
他早就摸清任汀滢的底了,她的内功或许精湛,但并没有招式的辅助也缺乏真正的对敌经验。
只有初见面的傻瓜才会吃上她的亏:虽然自己也曾是这样的傻瓜之一,他暗哼一声。
「你诬蔑本姑娘的本事?」
他就非得惹她生气不可?
任汀赢含怒带怨的自袖口揣出她特别精制的「独门暗器」绣花针,直向鹰的脚边射去。
「看我修理你!」
她只想让他尝些厉害,并不打算真的伤他,所以只将目标对准他的脚。
但正如鹰所说,她的外表只能唬人一次,他第二次就已经没上她的当了,更何况是第三次。
他足尖轻轻点地,拔身向前一跃,不但俐落的避开了她的绣花针,更轻而易举的来到她身后,一把将她倒栽葱的扛在肩头,同时不忘箝住她那双会发功的小手,随后扬手就在她的俏臀用力打了几下。
他一直想这么做的!
「啊!好痛……臭蛮子……你敢打我……」
「打你还算是客气。」鹰扛着她转身向他的房里走去。
「臭蛮子,你要带我去哪里?」任汀滢发现了他行走的方向,心头慌乱的叫着。
「啊……放我下来!」任汀滢一双纤足凌空无助的乱踢,却丝毫不能影响鹰的脚步。
他扛着她走入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将她摔入床上,瞪着她的一只碧眸中,除了有几许的怒火,更带有几丝的欲求。
「冲着你左一句蛮子、右一句蛮子的乱叫,我就该把你这个被宠坏的任性大小姐打到屁股开花。」
「你……你……」
任汀滢从小就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何曾被人这么打过?更何况还是个令她心仪的蛮子……
羞辱和委屈令她忍不住的蜷起身子,坐在床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欺侮人……亏你还自称是我表哥,却勾结海盗欺侮自家人……你个没血没泪没心肝的死蛮子、臭蛮子、坏蛮子……」
她的眼泪攻势又出动了。
这回她这泪汪汪的迷人模样并未能让他放过她,反到是彻底的瓦解鹰称坚强的自制力,他决定在她说出更多激怒他的话之前,让她学会什么叫闭嘴。
「唔……」他又攻击她的唇了!
他这次并没有制住她的手,只是站在床边倾身环着她、封住她的香唇。
照理说她可以轻易的利用他的疏忽而反击他,但她却没有任何的气力,只因为他的这一吻不同于以往……
太轻柔、太醉人,令她只顾着要屏息维持身上几欲流失殆尽的力量,哪想得到什么反击?
还有……他虽然总会惹怒她,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渴望他的吻。
他的舌尖温柔的探取她口中的丁香,挑动起酥人心胸的欲望,除了胸口有力而疯狂的跳动之外,她的四肢百骸全陷入了燥热的虚脱之中。
情不自禁地,她开始回吮着他的唇,彷佛想自他口中夺回些许流失的气力;她双手抚上他的胸膛,为她的瘫软寻得强而有力的支持。
在她认为自己就要醉死在他的亲吻中时,他毫无预警的放开了她,让她整个人顿失所依的俯趴在床榻上。
她茫然的看着他那双蒙上层灰雾的碧眼,和紧绷的脸部。
她记得这个神情!
上回他的脸上出现同样的神情时,他的举动是……扑向她,双手在她身上处处放火。
然而这次,他的举动竟是退离得远远的,让她感到过热后的虚冷……
「如果你刚才记得要出手,你就已经抓到狂鹰了。」他的声音显得那么的粗哑,但却又分外的冰冷。
他突然收手的原因,是她刚才的迎合,让他完全忘了她要抓的人正是自己,而让自己毫无防备的陷入迷情之中。
谁知道她真不知道他是谁,还是她的回应根本是个温柔陷阱……让他差点就莫名其妙的栽在温柔乡中而不自知。
「哽?什么意思?」任汀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透着怒火的脸孔,他的情绪起伏怎么总是那么大?
男人,真是难懂的动物!
「你倒是懂得善用女人的天赋!」他冷冷的说着。
任汀滢更是一脸迷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不懂?」
不管她是否真的不懂,只要让她作不了怪……他扬起莫测的诡谲笑容,又扑上她迷人的身子,紧扣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
「呃!」他怎么又来了?
他不知道忽冷忽热是会害人生病的!
「喂!你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嘛?」情绪被扰得七上八下的任汀滢气恼的抗议着。
「我想……」鹰埋首在她雪白颈窝处摩蹭,「我想要好好爱你这个迷人的小东西,你看不出来吗?」
「哽!」他想要好好爱她?
真巧,她也是呢!任汀滢一颗小心肝兴奋得乱跳着。
可是……他们还没成亲……他不知道还没成亲的男女,是不可以这样子的吗?
「哎……你……呵呵……」她想提醒他,但来自颈窝的搔痒让她颤抖而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