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阑罗一见到南烈角,立即站起身来,缓缓地道:“如我所想的一般吗?众人是为了追杀我而来的。”她的语气平静,没有畏惧。
无论到哪里,她总是被人们视为魔族而迫杀,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下场,如今……她不想再逃了,能死在他的剑下,总比被那些人杀死好。
一想到能死于他的手下,死亡似乎没那般可怕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如此厌恶、痛恨着她,那么她活着又有何用?不如死去吧,这样一来不仅顺了他的心,还可以为他解除此刻的危机。
她一死,众人便无法强迫他交出轩辕剑,更没有任伺魔族好诛杀,也可除去他们夺剑的动机。
一想到此,迦阑罗不禁凄凉一笑,这一笑令南烈角傻了眼,久久道不出话来。
她的笑让他感到她是虚幻、镖纱的,亦令他不由自主也心疼起来。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无法否认的,他对她仍有感觉。
他该死的仍为她动心,为她的事忧心不已。
迦阑罗只是凄凉一笑,“你在为我担忧吗?没用的,我命中注定如此。”她命中注定得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令他忐忑不安。
“没什么,你不是要为我解咒,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永远离开你,你也不会再为江湖各大门派之事烦心,皆大欢喜。”
她的每一宇、每一句皆深深地刺痛南烈角的心,令他目露凶光。
“很好,我会成全你的心愿的。”南烈角提起剑,恶狠狠地说道:“快说解咒之法!以后你的死活找他不顾了。”就随她被那些人追杀好了。
他的关心竟换来她的冷淡相待、冷言冷语、漠不关心。
罢了!她要这么做,随她去了,一切将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再去理会她。
迦阑罗欲开口道出破咒的方法时,突然有人闯入角院,个个来意不善,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判定,他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华山派弟子手执长剑,直指着南烈角身旁的迦阑罗,“她拥有紫色的眼瞳,必定就是魔族,杀了她!”他们立即朝手无寸铁的迦阑罗攻去。
“放肆的家伙!让你们直的进来,横的出去!”南烈角将迦阑罗一把拥人怀中,单手执着轩辕剑,凝聚全身真气于剑上,以剑气朝华山派弟子挥去。 ’
“啊……”
南烈角所挥出的剑气之强,令华山派弟子尚未来得及出招,便被剑气所伤,哀号声四起。
若不是他得护着迦阑罗,避免被他的剑气所伤,他们这群放肆闯入他角院之人早已不知死上千百次,哪还能够苟活于世!
“哼!别以为各大派别会这么算了,从今以后会有更多人潜人山庄,杀魔族、救苍生!”华山派弟子负伤愤恨说道。
“哼!你们攻击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还敢在这放声讯大话,这些原来就是所谓江湖名门正派的作风。”南烈角鄙视地冷哼道,对于这些自翻正义的名门派别反感不已。
“你……”华山派弟子被激怒,提剑欲商战上一回时,外头传来庄内守卫的脚步声。
“哼!咱们下回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魔族的,走!”华山派的首席弟子命令众人施展轻功迅速撤离。
今日之战让他们明了到南烈角的武艺一向强,欲杀魔族取轩辕剑绝非易事,得重新拟定战略才行。
“三哥,怎么了?”此时南烈徵带着大四人马前来角院,只见血迹四溅,心想方才定是发生打斗。
“没什么,只是几只鼠辈溜进角院罢了。”南烈角冷淡答道,完全看不出方才经过一场打斗。
迦阑罗在南烈角的耳畔低声说道:“可以放开我吗?”
南烈角一听,这才惊觉自己一直拥着她的纤腰不放,连忙放开她,退开一步。
“姑娘,你气血虚弱,得多休息才是。”南烈徵欲上前撬扶她,却被南烈角的冷冽眼神给斥退。
迦阑罗从他的谈话中明了他与南烈角的关系,“你费心了,我并无大碍。”
他是幸福的,拥有家人,还有家人的关心,而她……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一直都是孤独的,所以,为了他的美好将来着想,她更是应该离开他。
为了不牵连他,不愿他因她而被人追杀,她迈开步伐往外步去。
“你以为你能上哪去?”南烈角一把握住她的臂膀,令她动弹不得。
迦阑罗抬眼直瞅着他,道:“放开我,我留在这里只会为你以及你的家人带来灾难和危险,我已经不想解咒了,就一直保持这样半人半兽的模样也无妨。”
够了,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不愿他受到连累,她不该爱上他的,她只会为他带来祸害。
“做个真正的人不是你最大的期望吗?怎会突然变卦?”南烈角皱眉瞪着她。她为何如此反反复复的,令他摸不清她的思绪。
他真是愈来愈搞不懂她的心。
一旁的南烈徵大致猜出迦阑罗的心思,欲开口为他们调解时,情况却突地急转直下。
“告诉你好了,我好厌烦你在我身边的感觉,以为可以靠你的轩辕剑变回真正的人,却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为了你那把烂剑而来,连我都遭受到危险,我干嘛和你在千起整日被人追杀,很烦人的,你知不知道?”她以话激他,要他更厌恶他,永远地放开她。
南烈角冷冽的眯起眼眸,如她所愿的放开她的手,冷酷地说道广原来全是我在连累你,好,很好!这下子你自由了,爱往哪走便往哪走吧,若你在路途中遇到各大门派,可别指望我会替你收尸。”
“放心好了,我不似你想的虚弱,你可是忘了不成?”迦阑罗要他忆起她的残酷,要他更加痛恨她。
“滚!你立刻给我滚离这里,永远都别在我的面前出现,继续过着你那受记咒的日子,持续维持那半人半兽的丑陋模样厂南烈角气得口不择言,字字宛如利刃,伤透迦阑罗的心。
“我会的,保重……”迦阑罗心疼不已地说道。
她故作坚强地昂首离去,不让南烈角看穿她实则脆弱又易碎的心。
南烈徵见她欲离去,想开口要她留下,身后却传来南烈角的冷淡话语,“随她去,她是死是活也不干咱们啸傲山庄的事,不许你拦她厂
他说得十分明白,他若敢拦她,就不要怪他不顾兄弟的情义与他大打出手。
南烈徵自然明了南烈角强烈的决心,更是明白他若制止迦阑罗离去的后果如何,只得一脸担忧地朝她说道:“姑娘路上小心。”他所能给予的也只有祝福。
“多谢关心。”迦阑罗朝他微微一笑,便迳自迈开步伐离去。
每踏出一步,就宛如利刃持续刺痛她的心。她真的没有料到离别竟是如此令人心疼难受。
不愿看他最后一眼,因为怕看产他,决心离去的心意会动摇而舍不得走,于是她狠下心肠,不去看他、不去想他,缓缓地离开。
拂晓之际,迦阑罗在南烈角和南烈徵的面前化身成为黑豹,而这一幕令南烈徵惊愕不已,无法开口:反倒是南烈角眼神冷酷、面无表情地看着变成黑豹的她一步步远去,离开他的生命。
久久之后,南烈徵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她真的会变身成为黑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南烈角沉声斥道:“废话!”他随即起身,欲命人来清理角院,并打算把手中的轩辕剑再度封人箱中,永远不打开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