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至维走后,褚曜凌面色凝重地走进会议室。
与亚特合作,等于通往成功的捷径,他不能错失这个良机。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任何事他都可以牺牲。
对!为了成功,什么都可以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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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至维赶到医院时,黎苒苒还在手术室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阮至维听了护士的转达,心里大呼不妙,总裁显然还不知道孩子的事。
正想着,几位医护人员步出手术房。
“谁是黎苒苒的家属?”
“啊——我是!”阮至维快步上前问道:“她的情况怎样?”
医师脱下口罩告诉他:“目前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因为流产的缘故,必须多住院观察几天,请你们为她办理住院手续。”
“好的,我马上去办!”
阮至维替黎苒苒办好住院手续,让她住进医院里最高级的头等病房。另外又请了三位看护,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她,不敢有一点疏忽。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他立刻拨电话给褚曜凌,将医院的情况告诉他。
“苒苒流产了?”
褚曜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握着行动电话,脸色阴沉得骇人。
这桩车祸是巧合吗?
不!他相信这件事不是巧合,有人想伤害苒苒。连续两次车祸,绝对不是偶然!
是谁躲在暗处伤人?苒苒曾得罪过任何人吗?
他阴冷的眸子满含悲愤,这个人不但撞伤他的妻子,还夺走他未出世孩子的性命,他绝不能轻饶!
“总裁,现在该怎么办?”阮至维忧心仲仲。
这个藏镜人躲在暗处,以伤害总裁夫人为乐,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性命不保。
“马上报警处理!”褚曜凌冰冷的眼眸闪了闪,阴狠的说:“要警方尽快逮住他,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是!”阮至维赶紧去办。
褚曜凌收了线,向在座的三位亚特代表致歉:
“抱歉,临时中断会议,内人发生一点事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想不到褚总裁外表冷酷,却也是爱妻一族。”凯丝·亚特娇笑着调侃。
她是个令人惊艳的混血美女,黑发、绿眸,雪白的肌肤、红艳的唇瓣、丰腴性感的身材,她的出现,足以吸走所有男人的目光,但从见面开始,褚曜凌真正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却不超过十秒钟。
“我若是爱妻,现在应该在医院,而不是在这里。”他自我嘲讽地笑了笑。
凯丝可不这么认为!他可知道,他对妻子的关怀与焦灼,全写在眼睛里?
从会议一开始,他就频频注视手表,不然就是拿着行动电话不放,惟恐漏接任何一通电话,像他这样的反应,若说他不爱他的妻子,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凯丝眯起宝石般的绿眸,一股面临挑战的兴奋感,逐渐浮现在她骄纵的眼中。
如果能从他的妻子手中把这样的男人抢过来,一定很有趣吧?
她是亚特电脑总裁的独生爱女,从小备受父母宠爱,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因此养成她为所欲为的坏毛病。任何物品如果轻易到手,她便不希罕,愈是难以获得的东西,她愈是有兴趣。
淡漠俊挺的褚曜凌,已然成为她的下一个新目标。
她明媚的杏眼一转,娇嚷道:“褚总裁,我们初次来到台湾,晚上可否由你作东,请我们吃饭?”
“凯丝——”凯丝的堂哥,同时也是亚特的总经理裴勒皱眉劝道:“你没听褚总裁说吗?他的妻子发生事故,晚上就别麻烦人家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他了解堂妹的个性,若是不阻止她,她不知又要给别人添多少麻烦。
“反正又死不了!”凯丝嗯嘴嘟嚷。
“凯丝!”裴勒尴尬地大吼。
他真后悔听伯父的话,带任性妄为的堂妹一起到台湾来。
“哼!”凯丝倔强地扭过头。
褚曜凌见他们争吵,只好出面打圆场。
“没关系,晚上就由我作东好了。凯丝小姐想吃什么?”
凯丝顿时眼睛一亮。“我想吃台湾有名的小吃!”
“可以,没问题!”
“每一种我都要吃到喔。”这样就能拖住他,让他不能去看他的妻子!
“我马上请人安排。”
“还有晚上你得亲自送我回饭店,明天早上再过去接我,否则我就叫我爹地取消合约。”
褚曜凌听了,不甚高兴地蹙了蹙眉,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为了褚氏的未来,有些事他必须忍耐。
裴勒冷眼旁观,一眼就看出凯丝心里打的主意。
凯丝从小被父母宠得骄纵又自私,向来想要什么就非得要什么,压根儿不顾他人的感受。
她的上任、甚至上上任男友,都是她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费尽心思抢到手之后,不到三个月就嫌腻了,然后又闪电分手,再去寻找下一个新的目标……
他绝不能让任性的她把好好的工作给毁了!看来今晚他得打电话给伯父,要他尽快召凯丝回去,免得又惹来一堆麻烦!
不过他很怀疑,溺爱女儿的伯父究竟是会听他的话,还是听从宝贝女儿的话。
结果事后证明,史考特·亚特惟女是从,他不但同意女儿留下,还要裴勒别太干涉她。
裴勒知道,以后的日子铁定难过了,因为八成会被任性的凯丝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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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太,吃点水果吧!”
晚班的看护将进口的富士大苹果切好,送到黎苒苒面前。
“我现在不想吃,先放着吧!”黎苒苒幽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连看都没看那盘昂贵的水果一眼。
她知道这些苹果是谁买来的,每天早上九点,褚曜凌的秘书阮至维一定带着一篮昂贵的水果和褚曜凌的“慰问之意”准时出现,至于褚曜凌本人,则一连四天都没有出现过。
那天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子,悲恸的她哭得伤心欲绝,那时她多希望他陪在她身旁,然而他却不见踪影。
听护士说,他根本没到医院来!
或许是他知道孩子流掉了,所以没有来看她的必要,没有了孩子,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悄悄抹去眼泪,不想为冷酷寡情的他流泪,但拼命涌出的泪水却不听使唤,前一滴眼泪才刚抹去,下一滴泪液又威胁着要窜出眼眶。
“褚太太,您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了?”
看护当然知道她在哭泣,入院四天以来,她没有一天不流泪,为了怕她太伤心,看护只好赶紧请她休息。
“嗯。”
黎苒苒点点头,等看护为她拍松了枕头,立即滑入被窝,闭上沉重的眼皮。
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软弱无用、只会哭泣的女人,但有时候她实在难忍悲伤,她不但失去孩子,同时也失去了丈夫。
黎苒苒入睡后,看护也躺在一旁的行军床上休息。
时钟的指针缓缓往前移动,当长针、短针在十二点的位置交替时,轻缓而规律的脚步声照例在门外响起。
看护听见脚步声,立即下床开门。
“褚先生!”看护开门喊道。
“嘘!”来人将食指放在唇上,暗示她放轻音量。“你先出去,不要吵醒我太太。”
“是!”看护悄悄离开病房,顺道带上房门。
满身疲惫的褚曜凌轻声走向床边,床上的人儿一如前几日,双手交叠躺在床上,呼吸平缓,显然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