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一天,他都重复这样的事,直到她的膝盖完全复原为止。
她的伤口一复原,他随即恢复最初的作息,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她起床时,他已经不见人影,等她准备上床睡觉时,他还没回来。
不过即使再累,他仍会在上床用热吻唤醒她,时而激烈、时而柔缓的和她做爱。她嘲讽地想:他对她的欲望,只有他对公事的狂热可以比拟。
望着被风吹动的白色蕾丝窗帘,她忽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整天无所事是,只能看书报、听音乐、逛花园、睡午觉……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事,她快被单调枯寂的生活逼疯了!
就算他不能多花点时间陪她,那么至少让她出门去,做一些她有兴趣、而且有意义的活动,如果再不出门,她就要被逼疯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换上一套舒适的衣服,背着一只小包包下楼,开心的对郭婶说:“郭婶,我要出去走走,中午不用替我留饭,我可能不回来吃了。”
好久没出门了,她想找间喜欢的餐厅,吃一顿美味的餐点,再喝一杯香浓的拿铁咖啡。
“可是,太太……”郭婶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什么事?”
郭婶怪异的脸色,让黎苒苒停下外出的脚步。
“先生吩咐过,不能让你出门,所以还是请太太不要出去吧,免得先生知道了不高兴。”
郭婶的转述,让黎苒苒变了脸色。
他下达这样的命令,究竟是什么意思?既不回家陪她,也不准她出门,他真的打算逼疯她吗?
她沉下脸,多日来的烦闷,令向来脾气极好的她,也不禁生气了。
她清清楚楚的告诉郭婶:“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决定要出门去,我不能再待在家里,否则我真的会疯掉!”
她坚决地开门离去,故意不看郭婶忧心冲冲的脸庞,她已经决定要出门,谁也不能阻止她!
她前脚刚走,郭婶立刻拿起电话向褚曜凌告密。
毕竟她是领褚曜凌的薪水,自然有义务打电话向他报备,否则万一他追究下来,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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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苒苒离开家门,直接拦了一部计程车到市立美术馆。
她非常喜欢艺术和音乐,学生时代常和同学到美术馆看展览,不过自从结婚之后,她连一次也没有去过——要褚曜凌丢下工作陪她来看展览,简直难如登天。
这个上午,她就待在美术馆里,在一幅幅精采的画作间浏览,尽情悠游在艺术的天地里,直到饥肠辘辘,才外出找了一间温馨的小餐厅,享受一顿精致的午餐。
饭后,她点了杯拿铁,望着玻璃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一边品尝香醇的咖啡。
下午,她到电影城看了一部风评不错的电影,散场后顺道逛逛附近的百货公司,替自己买几套夏装,也替褚曜凌挑了几条花色素雅的丝质领带。
直到傍晚,她逛累了,才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搭计程车回家。
一走进花园,她就发现褚曜凌上班时乘坐的积架停在车库里,她立刻停下脚步,眨眨眼,愣了好几秒才回神。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现在不过才六点钟,向来不到十一点不见人影的丈夫,居然已经回来了!
她欣喜地跑进家门,郭婶有些心虚地看她一眼,随即转身躲进厨房。
她急着上楼找人,没注意到郭婶的反应,她换上室内拖鞋,然后将买来的东西先提回房去。
回到卧房不到两分钟,面色铁青的褚曜凌就推门而入。
“你还知道要回来?”
他不但脸色难看,语调也冰冷得可怕。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黎苒苒疑惑的上前,想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狠狠揪住小手。“呀——”
“你说,今天一整天,你上哪儿去了?”
“我到北美馆看展览去了,然后顺道去吃饭、看电影,迟逛了百货公司才回来。你看,我替你买了几条不错的领带喔!”她献宝似的拿出为他买的领带。
“谁稀罕你替我买的东西?”
褚曜凌只要一想到她不听话、任意跑出门去,就气得怒火中烧,他抢过领带丢在地上,并且狠狠用脚踩踏。
“啊——你为什么踩它?那是我特地为你买来的!”
黎苒苒扑过去阻止,褚曜凌来不及缩回脚,一脚踩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噢……好痛!”
黎苒苒倏然抽回手,痛得眼泪直流。
褚曜凌此时心中只有愤怒,根本无暇顾及她被踩伤的手。
“我叫你乖乖待在家里,你为什么不听?难道非要我派个人整天跟着,你才会乖乖听话吗?”他愤然质问。
“我不是犯人,即使嫁给你,我也有外出的权利,你凭什么不准我出门?”她抬着模糊的泪眼,注视着她该称为丈夫,却把她当成囚犯软禁的男人。
“这还用说?你是商菱总裁的外孙女、褚氏总裁的妻子,你说你的身价有多少,又有多少人觊觎你外公和丈夫的财富?要是有心人士抓了你来威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拿褚氏来赎你不成?”他将担心转化为怒气,一声声的嘶吼着。
原来他担心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他的事业!
黎苒苒的脸色倏然一白,她握着受伤的手,分不清是手痛,还是心痛。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相信即使倾家荡产,我外公也愿意把我赎回去。”
她对徐耀光的信任,令褚曜凌心头发酸,他冷笑着说:“就算他愿意,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什么意思?”
他话中的涵义,让黎苒苒心头发颤。
褚曜凌一语不发地走出卧房,将书房里的公事包提进来,然后取出一份文件给她。
“看了这个,你自然就明白了!”
黎苒苒接过来,一看到抬头的几个大字,惊讶之色立即涌现在脸上。
“商菱银行的总裁任命书?外公将商菱银行交给你了?”
“没错!你外公预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你,他自己也留了百分之十五,然后将名下其余的百分三十让渡给我。不过他可能不知道,之前我已经暗中收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加上你外公让给我的百分之三十,刚好是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现在商菱银行最有影响力的人不是你外公,而是我。即使你外公反对我的决策,也没办法左右我的决定,因为商菱银行已经完完全全变成我名下的产业了!”
听完褚曜凌的话,黎苒苒整整愣了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在暗中收购商菱银行的股份?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收购商菱的股份?娶了我,外公自然会将总裁之位交给你,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她实在不懂。
“你果然天真!”
既然已经得到商菱银行,褚曜凌也不想再费心隐瞒。
“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只是商菱银行的总裁之位,我还要商菱银行的主控权,我不要听命于他人,我要独掌大权!即使你外公将总裁之位让给我,仍有可能继续干涉政务,我不喜欢我做事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干预,所以我要商菱银行完完全全属于我,你听明白了吗?”
黎苒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望着野心勃勃的丈夫,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还隐瞒了什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