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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不了,我还应付得了,小风小浪打不到我那间破厨房。」真让他调人来,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告他在这里。

  人多反而麻烦,没有什么事是他控制不住的。

  「那么你那只小兔子呢?通常困扰我们的不是敌人的强悍,而是身边放不下心的女人。」有过差点失去的心痛,他更懂得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感情。

  他的话令凯恩默然,深沉的心思百折千回不见尽头,叫人无从揣测那藏得深的思绪究竟转着什么盘算。

  「爱她就把她看好,她和我家那个一样是令人头疼的人物。」而他已经习惯头痛的滋味。

  爱?「不,你误会了,我和她不是你所想的关系。」

  他想都没想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铁汉生的笑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老板,你的眼看尽世间人情爱纠葛的故事,可是对于自己的故事却蒙上一层纱,看不清楚也不敢掀开。」

  因为他们都害怕一件事--

  看见自己的心。

  「人家说恋爱中的狗会作诗,看来此言不假。」凯恩以嘻笑的心态拒绝剖析自己,调侃道。

  「Kin……」声音含怒,警告他别玩火。

  「叫我凯恩吧!白凯恩。」因她而生的名字,胡子底下的嘴一扬高,流露出他不自觉的柔情。

  「好吧!凯恩,你可以不承认你的心,但有一点你绝对无法忍受,那就是有一天她会爱上别人。」敢嘲笑他是狗,他就咬他一口。

  爱……爱上别人?!

  心口一抽,染笑的眸色骤地一深,从不知道心也会痛的凯恩拧紧双眉,感受胸口凝聚的郁气,他早该明白他不可能永远保有她的纯真,不是吗?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不想她单纯的心有着别人的影子,甚至离开他的身边。

  这是怕她受伤的不忍心吧!不是爱,绝对不是爱,他怎么可能还有爱人的能力?!

  没让他有时间多想爱与不爱的复杂习题,赌场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铜板滚落的哗啦啦声,全场欢声雷动的朝同一方位移动。

  这时两人才发现各自的小女人不见了,下意识的也望向放置吃角子老虎机的地方。

  不会是她们吧?!

  「我们家的小女人赌运非常差,差到连庄家都不好意思收她一块一块凑合的台币。」而她还有脸请人家通融通融,一点也没发现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

  所以绝对不会是她,他敢打包票。

  「我没见过那只兔子赌博,她似乎对赌不感兴趣。」应该说连看都不看一眼。

  亏他还特意带她来开开眼界,结果她竟然只顾着吃她的胡萝卜,还不住的抱怨人太多、气太浊、物欲横流,害她高洁的灵性都被污染了。

  因此他断定这阵骚动与小兔子无关,她还没那么勤奋会走到吧台旁的兑换柜台换筹码,然后又不惜劳动她宣称已累到麻痹的小短腿。

  总而言之,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她喜欢找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一整天不动也没关系,只要无限量供应她食物和胡萝卜。

  「老板,你好象走得太快了。」不是说他的小朋友不赌博吗?怎么形色匆匆像掉了一百万。

  「我以为方小姐的赌运很差,用不着你太担心才是。」他在比谁的腿长不成,步伐跨得有些大。

  两人竞走的速度都不算慢,即使理智一再认为事情不可能发生,那比彗星撞地球的机率还要渺茫,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任双腿像自有意识般的行走。

  对她们两人而言,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没有道理可言就是她们的道理,想做就做还需要先算命吗?

  「酒保,帮我调一杯酒。」

  「是的,先生,请问你要什么酒?」专业的取出雪克杯,面无表情的调酒师开口询问。

  嘴里叼了一根切成棒状的胡萝卜,苏曼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说了个酒名,轻咬一口胡萝卜嚼着。

  嗯!滋味还不错,鲜甜甘脆,不带腥味,适合当杀戮前的净口点心。

  第七章

  「啊!中了、中了,这怎么回事?!机器是不是坏了,它一直掉钱……」

  相较于方良善的大惊小怪、惊惶失措,瞪着满出来的铜板的白小兔,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反而开始烦恼要如何处理它们。

  她对钱一点概念也没有,不知道多少叫多,多少才符合暴发户的条件,不耐烦的她瞪着淹到足踝的人类币值,丝毫不想弯腰拾起。

  钱能有什么用处呢?

  她有吃有住的,从没想到要用钱做什么,她将当洗碗工扣抵食宿费后的薪水全交给福婶保管,至今她一毛钱也没拿过,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少钱。

  她不懂人为什么要发明一种叫「钱」的东西,然后再自相残杀的抢夺它,不死不休地只为它用尽心机。

  如果世上没有钱是不是会平静些,大家都填饱了肚子还需要抢什么,你我都一样两手空空的来,自然也该了无冀盼的离开。

  这些一直靠过来的人有什么事?鬼吼鬼叫的吵得她耳朵发痛,他们不知道兔子的耳膜很脆弱吗?声音高容易震破。

  「妳怎么还在吃胡萝卜,妳没发现……呃,事态严重吗?」好多人哦!看起来真可怕。

  「不然呢?妳把它们全捧走好了。」对,推给她,她似乎比较爱钱。

  「什么全捧走,这是妳赢的钱耶!赶快找个篮子装起来。」万一被人家抢了就惨了。

  白小兔啃着胡萝卜,用脚拨拨压到她脚指头的铜板。「我用的是妳的筹码,所以钱是妳的。」

  「不行、不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妳的运气比我好才会中大奖,换成我自己玩肯定又输个精光。」她认了。

  「妳是女人不是君子,不用管他道不道,反正满地都是钱嘛!不拿白不拿。」就是不要叫她拿。

  瞧瞧这话说得口气有多大呀!还满地都是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千金或财团负责人的宝贝女儿,千金一掷不放在眼里。

  可是看看站在钱堆上的两个小女人,既不娇贵也下华丽,更甚之还穿著平价的衣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有钱人,那么她们干么不把钱当钱看的推来推去?

  在场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巨额奖金的幸运得主,心里蠢动的想分一杯羹,就算捡点零头也好,钱永远没有人会嫌多。

  要不是赌场的经理看到有人中大奖,立即派员清点金额,那些贪心不足的赌客大概会冲上前行抢。

  「话不是这么说,钱明明是妳赢的为什么要推给我,我这人虽然很爱财但也有骨气哟!」心动,但不行动,这是原则问题。

  「因为我的房间很小放不下去,钱给我也没用。」她总不能拿来垫脚吧!

  全体绝倒。

  什么叫钱给她也没用,有了这些钱,她爱换多大的房子都可以,不愁没地方藏钱。

  不少人已经准备吐血了,因为她俩非常有「良心」的对话。

  「没关系,我家有一个很大的保险箱可以借妳,保证没有人打得开。」放进去万无一失,连她也打不开。

  方良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无法打开的保险箱还要来干什么,只为了装铜板吗?

  「妳家在哪里?」

  「台湾。」

  台湾?「太远了。」

  「那要怎么办,妳看穷凶恶极的人这么多,他们会不会谋财害命?」她小声的说道。

  穷凶恶极?谋财害命?

  她说的是你吧!

  不!她指的一定是你。

  你比较凶。

  但你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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