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从淳亲王府传出来的,还假得了吗?我不敢让你阿玛知道,就怕他一气之下找鎞隶理论,或者一状告上皇上那儿。”
“额娘,下人就喜欢大惊小怪,你怎么可以当真?新婚第一天鎞隶确实有事不得不离开,但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些日子他都在府里陪我,不信的话你问小绿。”
小绿赶紧点头附和,“福晋,格格说的都是真的,贝勒爷跟格格好……”话到此,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知道小绿说的是哪回事,凝嫣也羞赧的红了脸。这丫头真是的,她只要点头就好,干么话那么多?说来说去,都怪那只大淫虫,没事在她的身上留了那么多青青紫紫,教小绿看了都在偷笑!
福晋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意会过来,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这样额娘就放心了。”心事一扫,福晋的气色也显得好多了。
“额娘,你别替我操心,没人可以欺负得了我。”
“你就是太逞强了,才教额娘操心。”
“额娘,嫣儿答应你,绝不任性妄为,你就别再替嫣儿烦心了。”
安慰的点了点头,福晋催道:“额娘没事了,你回去吧!”
凝嫣撒娇似的抱了一下福晋,转向小杏叮咛,“小杏,好好照顾我额娘。”
“格格,小杏知道。”
告辞了福晋,凝嫣带着小绿走出佟王府,却见怡亲王府的马车守在佟王府的大门口。
“格格,那不是瓒麒贝勒吗?”见瓒麒从马车上走下来,小绿拉了拉凝嫣的衣袖。
迎上前去,凝嫣笑盈盈的寒暄道:“瓒麒贝勒,你来找我阿哥吗?”
瓒麒轻蹙着眉,不明白的问:“你不是派人传话给我,让我在这儿等你吗?”
“我派人传话给你?”凝嫣糊涂的看着身后的小绿。
小绿赶紧摇摇头,“格格,我们赶着回佟王府,我怎么会传话给瓒麒贝勒?”
“瓒麒贝勒,你确定是我派人传话给你的?”
“我的小厮确认来者是淳亲王府的人,还指明你是在佟王府等我。”柔和的目光闪过一抹精锐,瓒麒挑了挑眉,“既然不是格格派人来的,那会是谁?格格离开淳亲王府的时候,是否有人知道格格回佟王府?”
“我离开淳亲王府的时候,大门的守卫曾问我要上哪儿,我跟他们说了。”
究竟是谁在搞鬼?目的何在?瓒麒敏锐的嗅到一丝丝的诡异。
“算了,管他谁说的,”凝嫣不在意的耸耸肩,“天就要暗了,我得赶着叫马车回淳亲王府。”
“格格别叫马车了,我的马车可以顺道送你一程。”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又何必在乎那只大淫虫会怎么说?抿了抿嘴,凝嫣点点头,“那就有劳贝勒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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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瑶红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瑶红边帮鎞隶磨着墨,边打探他脸上的神情。
鎞隶专心的写着字,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事?”
“昨儿个我见到少福晋从瓒麒贝勒的马车走下来,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一副好亲热的样子。”
手一缩,他的眼底迅速凝聚一股寒气,脑海不由自主的回荡瑶红形容的景象,那一说一笑的模样犹如万蚁蚀心,令他刺痛难受。
见鎞隶冷着一张脸,瑶红更卖力的煽风点火,“贝勒爷,不是瑶红爱道是非,少福晋实在太没规矩了,一点礼教也不懂!”
她的心里难道只有瓒麒吗?上一次她在路上巧遇瓒麒,他能够明白,可是这一次呢?总不会又那么巧吧!
“贝勒爷,再这样子下去会让人说闲话,您不能不管啊!”嘴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瑶红太得意了,那个格格岂是她的对手?
“砰”一声,鎞隶拳头猛然击向书案,该死!
“贝勒爷,您别生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来。”她伸手轻捶他的肩膀,温柔可人的道。
他倏然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贝勒爷,您上哪儿?”瑶红连忙追上前拉住他。
冷冽的扫了她一眼,鎞隶语气漠然无情,“你管的事也太多了吧!”
“贝勒爷,瑶红是关心您。”
他推开她,残酷的道:“滚!”说着转身大步走出书斋。
瑶红恼怒的脚一跺,气呼呼的走回自己的寝房,她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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鎞隶像阵狂风扫进寝房,一把拉起正在画画的凝嫣,将她甩到炕上。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惊失色的瞪着他。
“贝勒爷……”惊惶失措的看着眼前的剑拔弩张,小绿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
小绿还怔怔的不知该怎么做,凝嫣已经从炕上跳了起来,想往外冲去。
鎞隶却轻易的攫住她,粗鲁的再度将她推回炕上。
凝嫣恼火了,挑衅的扬起眉,“你不是叫我出去吗?”
他一双眼睛直勾着她,不容反抗的命令,“小绿,出去!”
小绿不放心,却又帮不上忙,无奈的看了凝嫣一眼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终于房内只剩他们两个,鎞隶恍如即将伺机夺取猎物的黑豹,一步一步缓缓的逼近凝嫣。
“你想做什么?”虽然已经习惯那掠夺的气息,但是此刻望着他,她依然有一股深深的不安,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助,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坐上床沿,鎞隶伸手一勾,粗暴的握往凝嫣的脑后,猛然将她压向自己,冷冽的质问道:“说,你昨天去见谁?”
昨天?她恼怒的反问:“额娘病了,我回佟王府看额娘也不行吗?”
“好一个藉口!”鎞隶嗤之以鼻的一笑。
“我说回佟王府就是佟王府,你说什么藉口,我听不明白!”
“到现在你还敢狡赖,你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
哼了一声,凝嫣笑话道:“什么偷偷摸摸?我何时回佟王府门房都知道,我是正大光明的走出淳亲王府,哪来的偷偷摸摸?”
“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我是不是该找瑶红跟你当面对质,看究竟是她眼花了,误把送你回淳亲王府的人看成是瓒麒,还是你睁眼说瞎话?”
“瑶红?瓒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全糊涂了!
“不敢了是不是?”他冷酷的一笑。
“确实是瓒麒贝勒送我回来,可是……”该死!她怎么解释呢?
眉一挑,鎞隶讽刺的接道:“因为他在佟王府跟你巧遇,所以顺道送你回淳亲王府,是吗?”
凝嫣连忙点了点头,“他刚好前往佟王府找我阿哥。”
“那还真是巧合,你回佟王府,他也正好上佟王府,你们这对旧情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鎞隶愈说愈恨,瓒麒早他一步进占凝嫣的心房,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疙瘩,而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却还对瓒麒依依不舍,她真该死!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旧情人?”凝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他为何一次又一次指控她有旧情人,这会儿还说瓒麒贝勒是她的旧情人?
“现在想否认了是不是?你忘了吗?那一夜你送来的信笺,信中亲口承认你心有所属,难道那个人不是瓒麒,而是另有其人吗?”
她是忘了,但那是因为……她为什么要解释,是他自个儿恶行在前,她不想嫁他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凭什么指责她?
“你怎么知道那一夜是我?”她确定他没瞧见她的脸。
“面纱上有你身上的桂花香味。”
所以,他一口认定她的罪行,那封信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她想解释什么,他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