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想了又想,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可以容忍她,“冷氏集团”好像已经被她搞得“民怨沸腾”,每天都会有人前去一楼的大厅迎接她,大家争着批评她有多风骚。
即使这几天她怕冷奕爵把她关在家里,穿着上不得不收敛一点,像今天,上衣是一件黑色的长袖丝质衬衫,当然,她不喜欢太中规中矩,因此在下摆的地方打了一个死结,让肚子露出一小截,至于腰部以下,则是一件遮住大腿三分之一的黑色皮窄裙,瞧她都已经这么让步了,可是批评声仍是不绝于耳,而他还是不为所动。
想不通就检讨,她检讨了又检讨,最后得到一个结论,虽然她很走得勤,除了假日,天天到“冷氏集团”报到,可是每一次都待不久,最长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这对冷奕爵来说根本一点影响也没有,所以从今天起,她决定改变作战策略,准备“长期抗战”,不疾不徐地慢慢跟他磨,她就不相信他还吃得消。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她该采取第一波行动。
搬了一张办公椅来到办公桌前,谢纤纤慵懒的坐下来,踢掉足上十二公分高的细跟凉鞋,她将修长的美腿往桌上一架,两脚微微张开。
“达令,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工作不忘轻松,你已经工作了一个小时,是不是应该轻松一下?”
抬起头来,冷奕爵笑着问:“你有什么建议吗?”他正觉得奇怪,今天她怎么不像平常一样,一进办公室就对他展开攻击,竟然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看杂志,他还以为她放弃了,认命的当他的妻子,不过看这样子,游戏还没结束。
“我觉得你应该设一个‘点心时间’。”
“听起来很不错,继续说下去。”
把双脚收回,她上身往办公桌一趴,拉近她跟冷奕爵的距离,一双眼睛挑逗的勾着,“点心有两种,一种是中式的,一种是西式的。”
“哦?”手肘倚着办公桌,跟谢纤纤脸对着脸,冷奕爵兴致勃勃的问:“什么是中式的,什么又是西式的?”
“中式的,我喜欢称它为满汉全席,就是一次吃遍所有的美味;西式的,我就叫它烛光大餐,一次只能吃一种。”
“这两种点心有什么差别?”
“满汉全席讲究的是吃,烛光大餐讲究的是乐。”
“这是什么意思?”
“试了你就知道,不过,一天只能尝试一种,你先选一种吧!”
“这……烛光大餐好了。”
谢纤纤风情万种的点了点冷奕爵的鼻子,“Ok,达令,你真的好识货,跟我一样,都喜欢烛光大餐。”
“可以开始了吗?”
“把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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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胡佩芝的电话,谢纤纤匆匆的赶回家。
“蚂咪,你不是说要去加拿大一个月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看到胡佩芝,谢纤纤才相信她真的回国了,往常她妈咪出国,只有延长行程,不曾提早回来过,而这次竟然早了将近半个月。
“放不下我女儿,只好提早结束行程啊。”
“好难得哦!”她这个妈咪出门就像丢掉一样,从来不打电话,哪有可能会想到她这个女儿?
沉重的看着谢纤纤,胡佩芝幽幽的问:“纤纤,妈咪是不是很失职?”自从纤纤毕了业以后,对纤纤,她就像放牛吃草,懒得再管她,一来她管不动,二来纤纤也不跟她住在一起,工作又忙,母女俩连通个电话都匆匆忙忙,久了电话也省了。
“不会啊!妈咪花了好多心血教育我,又要母兼父职,让我吃好的、穿好的,妈咪伟大得不得了,可惜我不争气,总是让你失望。”
“傻孩子,你是妈咪的骄傲,妈咪怎么会失望?”
“妈咪,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你说,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我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她还记得妈咪当时说话的口气,好失望、好灰心。
“妈咪是希望你当淑女,但不表示对你感到失望,妈咪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懂事、很孝顺的孩子。”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谢纤纤小心翼翼的说:“妈咪,你今晚好严肃哦!”
事情总要弄清楚,胡佩芝也不再兜圈子,“我的女儿跑去当人家的情妇,我还轻松得起来吗?”
顿了一下,谢纤纤气呼呼的咬着牙,低声咒道:“死阿烈,竟敢出卖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你不要怪阿烈,是我看到杂志上的报导,听你江叔叔说,阿烈也有出席那天晚上的餐会,所以特地打越洋电话问他详细情形。”
“你在加拿大怎么会看到杂志?”真是的,上个杂志怎么会有那么多麻烦?
“我怎么看到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这么糊涂,你知不知道冷奕爵是什么样的人?”这说起来都是巧合,她在加拿大遇到刚刚从台湾飞去那里度假的朋友,她手上正好有这本杂志,人家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告诉她。
“大家都说他是花花公子。”只有她不觉得,她认为他比较适合用“三秒胶”来形容,一沾就黏上,花花公子哪是这副德行?
“既然知道,你还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吗?”
“妈咪,杂志胡说八道,不可以当真。”
“不要把妈咪当成三岁小孩,你都已经跟他住在一起了,不是吗?”
“这……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下飞机就去你租赁的公寓,按了好久的电铃没有人开门,只好去找房东太太,她说好久没看到你了,我让允豪去查冷奕爵,发现你跟他住在一起。”
完了,罪证确凿,想赖都赖不掉。
“为什么?妈咪费尽心思的栽培你,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够有好的归宿,可是,你却跑去当人家的情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
“妈咪……”哎呀!她该怎么说才好?
是痛心、是失望,胡佩芝的口气不知不觉尖锐了起来,“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要让你读那么多书,反正用美丽的皮囊赚钱,有没有读书有什么差别?”“当情妇有什么不好,你不就是人家的情妇吗?”原本是生气胡佩芝话中的自我贬低,可是谢纤纤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犯了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错误,她做了一直不想做的事情——伤了妈咪的心,虽然她心里老怨蚂咪作践自己,可是纵有千般不是,妈咪就是妈咪,她从来不会明着告诉妈咪,她有多痛恨“情妇”这两个字,可是现在……
沉默了好半晌,胡佩芝眼角泛着泪光,却强作勇敢的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妈咪,所以你就步上妈咪的后尘,想气妈咪是不是?”
“妈咪,我……”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逊,竟然一点也不懂得安慰人。
“你以为我喜欢当人家的情妇吗?如果不是……算了,我就是那么下贱!”一开始,她是为了摆脱酒店的生活,服侍一个男人总比服侍一群男人来得好,而且当情妇可以给纤纤更好的教育和生活品质,渐渐的,允豪对她的疼惜感动了她,让她无怨无悔的继续守在他身边。
她认识允豪的时候,正是他的妻子出车祸变成植物人,沮丧的他原本是到酒店买醉,却遇见了她,爱上了她。
允豪和他妻子是经由媒妁之言结婚,夫妻之间谈不上什么情爱,当他明白感情这一回事,当然不愿意放她走,可是他又不能给她婚姻,所以只能用情妇这个名分安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