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五年前的她,这会儿肯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的她,是一个在失去过程当中学会勇敢的女人,她会不卑不亢的面对樊家的人。
“我是,樊小姐在找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东西我找到了,用不着麻烦你,不过有一件事还非得靠你帮忙不可。”
“樊小姐请说。”
“离开我大哥。”
“不!”
起身走到夏凝芯的面前,樊子玲傲慢的把手中的文件往她身上一丢,“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弯下身,夏凝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那是她在“宏祥”的人事资料。
“你懂了吗?我大哥现在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你。”
“我不相信。”夏凝芯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心在动摇,因为她手上的文件证明樊子熙一直没忘记她,她会当他的秘书,更是他处心积虑的安排,如果不是为了报复,他何苦兜那么大的圈子?
“这不重要,既然你已经离开我大哥了,你凭什么再回来!”樊子玲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咄咄逼人,“为了你,他差一点酒精中毒,为了你,他差一点发疯,他现在对你只有恨,没有爱!”
“酒精中毒?发疯?”夏凝芯心痛的喃喃自语,天啊!她对他做了什么?怪不得见到她,他要选择“忘记”,她带给他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你听清楚了吗?他恨你,他想报复你!”
半晌,夏凝芯柔柔的看着樊子玲,“如果他想报复,我更不会离开他。”
“你说什么?”樊子玲震惊的瞪大眼睛。
“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了,他想怎么做,我无话可说。”
这一刻,樊子玲被眼前的夏凝芯迷惑住了,她的心犹豫了起来,难道夏凝芯不是她想的那种女人?
不,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个女人?她曾经那么无情的伤害大哥,她已经没有资格待在大哥的身边。
“算了吧!我看,你是想借机赖上我大哥不放,你现在已经知道他是‘樊亚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当然舍不得放弃他这座金矿,不过,你这是白费心机,我大哥下个月就要跟‘姚氏企业’董事长的千金订婚了。”
“他……他要订婚了?”夏凝芯颤抖的一退。
转过身,樊子玲取过放在办公桌上的皮包,拿出一张红色炸弹。
“这一张送给你作纪念。”还是她老妈高明,知道准备这一招对付这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觉得有欺骗的嫌疑?老妈太不老实了,哪有人家用这种下三流……不对,是这种可耻……也不对,是……哎呀!反正就是不正常的手段。
深深的吸了口气,夏凝芯打开喜帖,金色的字体证明樊子玲刚刚所言属实,也让她心里剩下的那一丁点希望落空。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东西收一收走人了?”
手上的喜帖像落叶一样,缓缓飘落在地,夏凝芯看着樊子玲,蠕动着嘴巴,却出不了声,那模样楚楚可怜,教人看了不忍。
转开身,樊子玲狠下心来说:“如果你不走,董事长会以公司的名义开除你,你希望闹得这么难看吗?”
凄楚的一笑,夏凝芯轻声的说:“我走。”
“很好,记得办好离职手续。”
“我会。”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喜帖,夏凝芯像个游魂似的慢慢的飘出办公室。
此情此景,樊子玲看了不禁鼻酸,真想出声喊住夏凝芯,可是一想到老妈的交代,她也只能忍下来,这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奉命行事。
第九章
看到人事经理逃命似的冲出总经理室,还差一点撞到他,李慕鸿稀奇的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
快步走进总经理室,李慕鸿决定找夏凝芯问清楚,却看到秘书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桌上整齐得好像没有人在办公。
“夏凝芯不会又生病了吧!早上看到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皱了皱眉头,李慕鸿踱进樊子熙的办公室。
“子熙,夏凝芯……你怎么了?”看到樊子熙像发了疯似的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往地上砸,李慕鸿慌张的左闪右闪,就怕不小心遭了殃。
“子熙,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何必这样?”
不知道是发泄够了,还是李慕鸿的话起了反应!樊子熙停了下来,砰一声,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像尊木乃伊,冷冰冰的动也不动。
“子熙,你……用不着这么冷静,说句话吧!”拜托,他只是叫他冷静,又不是叫他“结冰”。
许久,当李慕鸿以为他决定继续当哑巴,他突然将桌上的辞呈往前一推,让李慕鸿知道发生什么事。
眼中有着深切的悲伤,樊子熙近乎喃喃自语的说:“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她怎么可以又一次离开我?”
直到这一刻,李慕鸿才真正看清楚樊子熙对夏凝芯的爱有多深,他生平第一次为爱情动容,原来爱真的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子熙,你先别急,她只是辞职,又不是消失不见。”Oh!这不是废话吗?辞职当然不等于消失不见,这种安慰人家的方法有个屁用啊!
“你不了解,她没有当着我的面辞职,而是交由人事经理处理,就表示她不想跟我见面。”
“又不是仇人,又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你知道,她干么躲着你?”
樊子熙真正冷静下来了,李慕鸿的话点醒了他一直忽略的重点。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办公桌有一个抽屉没有关上,很显然他的抽屉被动过了,他立刻拉开抽屉,果然看到抽屉不若平日的整齐,有一份文件好像被翻阅过,因为没有塞好,边边跑了出来。
抽出那份文件一翻,他脸色大变,难道娃娃已经发现他故意假装忘记她吗?他把资料放得这么隐密,她怎么可能发现?
他太了解她了!她不可能随便翻他的抽屉,而且这份文件原本不是放在这里,以她细心的个性,绝对不会归错位置,那动过这份文件的人是谁?可是,如果真是另有其人,娃娃是不可能让任何人进他的办公室,更不可能任人搜他的抽屉而不阻止,除非……
“慕鸿,子玲今天来过公司吗?”樊家除了樊子玲敢贼头贼脑跟他玩小把戏,还有谁会干出这种事?
“应该没有吧!每次她来公司的时候,总会到我那里转转,关心一下公司的近况,还有聊聊……公司的八卦。”完了!他有一种乌云密布的感觉,不提到樊子玲,他都忘了她从他这里挖到不少“秘密”,这事如果让子熙知道了,他肯定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没注意到他的不安,樊子熙只想到自己实在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做坏事的人是不可能曝露自己的行踪。
“子熙,你该不会是怀疑这件事跟她有关。”李慕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犹豫着是否将自己口中泄露出去的话从实招来。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娃娃还跟我有说有笑,就像平常一样,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走人。”
“这……也许她是怕你起疑心,刻意跟你演戏,你才不会察觉出来她有任何异样。”纸包不住火,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可是……其实男人也是很怕死,如果不小心死相又太难看了,他还会死不瞑目。
“不,我早就见识过她的‘演技’,我很肯定我离开公司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你也不能因为如此就认为这事跟子玲有关。”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很不幸,这件事真的跟子玲有关,他肯定也脱不了关系,所以无论如何,他要替子玲洗刷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