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姊,他到现在还跟蓝呢纠缠不清,而且——”
“巧眉——”柳嫣然摇头制止巧眉的话,刻意转开话题。“都十点多了,晚上就留下来吧!”她不想知道丈夫在外面的风流帐。
“不了,我会赖床,还是回去睡,免得明天又迟到。”柳巧眉拒绝地摇头,接着说:“姊,我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找帮你分担。”
“好,路上小心。”
惆怅满腹地走出戚宅,柳巧眉只有一股想大吼小叫的冲动。怎么女人一碰上感情,就变得像白痴?一有了心爱的男人就失去自我,老是做些忘了拔是谁的奉献举动。可那些臭男人,一点也不领情啊!
沿著人行道缓缓前进,偶尔抬头仰望天空,晶莹而疏远;路旁的行道树迎风摇曳,发出簌簌声响;空气中有著淡淡的草香味,深吸口气,沁凉舒畅。也只有在台北郊区,才能享受这样宁谧乾净的环境·
走着走着,後面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蓦地,一双大手从背後掹地抱着柳巧眉——
“啊!”柳巧眉花容失色地惊叫。
一个温热坚硬的身体紧贴着她,一边伸出禄山之爪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耳後一股粗重的喘息吹得她毛骨悚然,她拼命地挣扎推拒,口中疯狂地叫嚷:
“放开我!救命!救命!”
他攻击用力地将她扭动的身体按压在地上,下体猥亵地磨擦推挤她的臀部,—手使劲地拉扯她的长裤。
“救命!放开我!”柳巧眉惊吓狂喊,双膝的疼痛已刺激不了她挣扎的意志,她力竭声嘶、拳手脚踢,一心只想保住贞操——
“叭!叭!”骤然汽车喇叭声巨响,一道车灯光打了过来,下久,车上一对男女冲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站住!别跑……”
“小姐,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陌生女子好心地扶起迹近崩溃边缘的柳巧眉。
“谢谢,谢谢!”她颤巍巍地道谢,脸上净是泪流汗水纵横著;她发抖地拉紧衬衫,浑身抖颤。
“呼——对不起,让那个王八蛋跑了。”同行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小姐,我们送你到警察局报案。”好心的女子建议著。
柳巧眉摇摇头,双手环抱着,拼命地压制体内蜂拥的阵阵寒意。此时此际,她迫切地想见一个人——
“不,不用了。”
“那你住哪?我们送你。”
“谢谢,谢谢!”柳巧眉牙齿吱吱作响地道谢。
仇刚,仇刚,她得找到仇刚……
深夜,霓虹闪烁,台北的夜未眠,争少红男绿女正沉溺在五光十色中追逐感官的刺激。
PcB里的角落,仇刚正愁肠自结地乾掉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一旁的乔以忍下住开口了——
“够了,仇刚,再喝你就挂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仇刚仿若未闻,却提出另个问题。
“消息明天上报。”乔以沉闷地回答,喝乾手中的酒,因为,他实在下忍用卑劣的手段去整治人。接着,他揶揄地讽刺仇刚说:“一切如你所愿地进行,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躲在这喝闷酒?”
仇刚摇晃手中的酒杯,露出讥讽的笑容。
“我正在庆祝。”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最好提早准备承担一切後果吧!”乔以没好气地嘟嚷。
“後果放着以後再去操心,来,再陪我多喝几杯吧!”仇刚微醺地倒光瓶里所剩的酒。
酒精要是能解决痛苦,那么这世上—定到处都是酒鬼,乔以如是想。
踩著微醺的步伐,仇刚回到住处,本想藉著酒精麻醉一下清醒的心,去除莫名的烦躁下安,奈何酒入愁肠,更添愁绪啊!
一脚踏出电梯,走进家门。咦?怎么有一个人弓肩缩背地蜷缩在门口?大概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团小东西拾起头来——
猛的,仇刚大吃一惊,酒意全消,诧异万分地低喊:
“巧眉,你怎么会在这?”
随着叫嚷,他飞快地奔上前去蹲下身子,抱着浑身轻颤的柳巧眉。
天哪!她是怎么了?披头散发、两眼无神红肿、一身脏污外加衣衫不整,活像个被遗弃的迷路羔羊。
柳巧眉茫然地注视仇刚片刻,才捉准焦距认出满脸关怀的仇刚,所有惊惧害怕的委屈情绪溃堤而涌,激动地嚷喊:
“仇刚!仇刚你到哪去了?你怎么可以不在?仇刚……仇……哇……”她歇斯底里地紧捉住仇刚嚎啕大哭。
“到底发生了什发事?巧眉?”仇刚紧张而关心地频频问道。
柳巧眉埋在仇刚衣领里,一味地痛哭喃语:
“你怎么可以不在……怎么可以……”
眼见柳巧眉激动异常的情绪无法立即平息,仇刚乾脆先打开家门,一把抱起柳巧眉进屋,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一边耐心地安抚道:
“不哭了,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我回东湖看姊姊,出来的时候,碰上色狼……”她抽泣呜咽的,两手依旧紧捉着仇刚不放。
闻言,仇刚如遭电殛般的全身僵硬,瞻战地急问:
“什么?碰上色狼?那你有没有被……”
“没有,刚好有人开车经过,我才逃过一劫的。”她飞快地摇头,想起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全身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仇刚吁了口气,紧紧地抱着她。半晌,才捉起她的手、脚,仔细地检查一番,看到地手肘上、膝盖骨擦伤的皮肉,他诅咒连连地命令道:
“该死!你坐好,别乱动。”
他起身拿来毛巾、医药箱,小心地为柳巧眉处理乾净伤门,一连串惊人的温柔动作,悄然地平抚了她饱受惊吓的情绪;一双柔和的眼瞳,目不转睛地爱抚著他低垂的眼睫,这透人心灵深处……对他一连串的怀疑也暂时隐去。
蓦地——
“你是没长脑袋?还是昏了头?三更半夜还一个人出门,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他突然生气地厉声斥责。
“我怎么知道嘛!东湖那带治安一向很好的,你凶什么嘛!”她委屈地怪叫,原本止住的水龙头,被仇刚这么一吼,又哗啦啦地打了开来。
“你明天就搬来,跟我一起住。”他又生气、又心疼的,再放任她这迷糊的心性,早晚出意外。他担心,乾脆将她拴在身边就近照顾,一劳永逸。
“搬来这?”柳巧眉一愣。
“对!明天就搬。”他断然地点头。
而仇刚的专横霸道,激起了她反抗执拗的脾气,立刻拒绝地反驳道:
“你叫我搬我就搬,那我算什么?”
“这事没得商量。”仇刚强硬的。说罢,一把拉起柳巧眉往他房里走。
“客房来不及整理,今晚就先睡我房里吧!”
柳巧眉抵在房门口,动也不动地怒目以视。
“进去,房里头有浴室,梳洗一下早点休息。”
“仇刚!”柳巧眉忿怒地大叫。
“进去!”
不由分说,他硬推着她进房,“碰”的一声带上房门。
此刻他迫切地需要一杯酒润润他乾涩的喉咙,以浇熄胸口上的熊熊火焰,他痛恨自己未能及时伸出援手、善尽保护之责,差点让她惨遭狼吻摧残。算那个下流东西走狗运,否则被他逮到,准会痛扁一顿送警处置。
而房里头的柳巧眉正怒火扛炽,恨不得海K仇刚一顿,她非得想个法子惩罚这个独裁的狂人不可。
仇刚简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要不是脑中还有点残余的理智提醒他,眼里戴着隐形眼镜揉不得,他还真想用力地揉他一揉,以证实眼前所见皆非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