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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呼!几经修改,终于又完成一本故事了。

  这会儿大家看到这本曼曼故事,大概也进入秋天了吧!怎么办?这是我的烦恼之一。

  总觉得脑袋很容易被掏空,很快就挤不出动人的爱情故事了。

  自己也细思过,可能太平淡而封闭的生活,扼杀了血液里的浪漫因子,也可以说是缺乏对周遭生活的感动呢?没有了感动,大概也就没有灵魂来创作了。

  会喜欢看曼晏小说、文艺电影……大概是因为对爱还有憧憬、还有幻想吧!

  现实生活中总是有太多的挫折、太多的平淡,容易磨蚀掉梦想和斗志,尤其科技文明如此进步,空虚寂寞的人愈来愈多,即便是上网也无法驱散日渐空洞枯萎的内心。

  许多人改变了生活习惯,不再抬头看天空、看月亮、看星星……种种,于是许多浪漫感动不见了。

  于是,更用力的去找……于是愈找愈失落,终至迷失了自己。

  呃……呃……我好像又在说梦话了……不是在说缺乏感动吗?

  织就梦幻爱情故事的人不能失去感动,不能失去对生命、对生活的热爱,我该如何保持这份热度,让灵魂活跃呢?我还在学习、还在努力!请为我打气吧!亲爱的朋友。

  第一章

  冲!冲!冲!我一定要成功!

  冲!冲!冲!我一定要成功!曾筱昕边跑边给自己打气。

  失业至今七个月,好不容易才让她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她怎能在上班的第一天就留下迟到的纪录呢?

  “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光听名称,就知道是个有内涵、有文化、有意义的民间团体机构。

  虽然她谋到的只是个小小的行政助理职务,可她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呢!

  经济不景气,公司倒闭的倒闭,裁员的裁员、满街都是失业人口,她能幸运的找到一份工作,也真要感谢家里的神明保佑。

  算算,毕业迄今,整整五个年头过去了,她所换的工作加总,光手指和脚趾头也不够数,因此经常是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全赖做庙公的老爸接济,否则她连几千块房租也付不出来。

  想到她那群死党,如今不是嫁入豪门当少奶奶,就是商业界的女强人,而她曾筱昕却仍是一事无成的职场游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够窝囊的了。

  不是她不够打拚,而是……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就此跳过吧!

  七拐八弯的,宛如跑迷宫似的,曾筱昕终于脸红气喘的来到一幢陈旧灰暗的国宅公寓前。

  抬头仰望……天哪!想到要徒步爬上七楼,她就一阵脚软。

  唉!会把办公室设在这种屋龄起码超过十年以上的老国宅……用小脑想,也知道该协会有多穷了,难怪薪水给得有点……少。算了,时机歹歹,能有个工作做,领点微薄薪水,已经要偷笑了。曾筱昕轻叹。

  一口气冲上七楼,气喘如牛的瘫靠在狭小的楼梯间,正想再换口大气时,紧闭的铁门“哐啷”一声自动打开,她抬眼一瞧——一个顶着稻草似的乱发,身材瘦削、个头不高却散发着浓厚的书卷味,脸上还戴了一副粗边黑框眼镜,手上拎了个公事包,看上去是位学者型的男人。

  只见他神色凝肃的走了出来,然后又拉上大门,锁上铁门……

  “龙教授?”曾筱昕讶然低唤。

  原来这位男士正是“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的主事者——龙教授,亦是录用曾筱昕的好心人。

  “曾筱昕?你来了?!好,快跟我走!”匆匆越过曾筱昕,龙教授一阵风似的冲下楼去。

  “教授、教授……”她尖声喊道。

  可怜的曾筱昕连气都还没喘过来,便又莫名其妙的尾随着龙教授跑下楼去。

  才跑出大门,便见龙教授弯腰钻进一辆看似该退休的福特天王星的车子里。

  “龙教授,等我一下。”她又急又喘的大叫着奔跑过去,才一钻进车子里,屁股都还没坐稳,车子便如箭般疾冲而出。

  “哎呀!”一个不小心,她的头狠狠的撞上挡风玻璃。

  “对不起,有没怎么样?”龙教授连忙道歉问道。

  “没事。”按揉疼痛的额头,曾筱昕回答。

  打量龙教授脸色紧绷的样子,她忍不住好奇的问:“教授,你这么急,赶着上哪儿?”

  “桃园中正机场。”龙教授一边回答,一边紧握着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拚命三郎似的在马路上狂飙。

  “哦!”她也不多问,只是使劲的捉紧车门。

  大概是赶着到机场接人,怕耽误了接机时间,龙教授才会这么不要命又不守交通规则的飙车吧!曾筱昕心想。

  铃!铃!铃!

  突然搁在后座的公事包发出迭响,龙教授伸手向后拿出手机来。

  “喂!我人在路上了,好……管理委员会的代表都到齐了,乡镇民代表也来了……好好,班机延误两小时……好好,知道了,我马上到。”

  放下手机,龙教授犹如赛车好手般的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半晌,陡地发难,激动的近似咆哮道:“你看报纸没?”问完,他也不等曾筱昕的回答,径自又说下去。

  “他们连台湾的最后一块净土也不放过,居然要在花莲建火力发电厂!”他气愤的捶了下方向盘。

  “政府一面高喊心灵改革,一边却又和财团利益挂钩,美其名是地方基层建设,骨子里干的都是破坏自然生态的勾当,再这么搞下去,台湾还能住人吗?”

  噼哩啪啦的一长串,喷得曾筱昕一头一脸口水,基于礼貌,她悄悄的擦掉脸上的口水,敷衍的支吾应道:“呃……是……是……不能住人……”

  不是说要到机场接人吗?怎么会和环境保育扯上关系呢?她不解的顺了顺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

  然后眼角一扫,猛地发现龙教授连闯两个红灯,再来一个急转弯,直飙上高速公路,却仍口沫横飞的挞伐着。

  谩骂间,龙教授一边猛按喇叭,一边拚命超车,然后掉过头来,当她白痴似的问:“你懂我的意思吧?”

  “呃……呃……懂、懂……”她忙不迭的点头,现代人说话,十句话里有九句是问“你懂我的意思吧”?活像当别人都是笨蛋似的!

  去!不懂又怎么样?你枪毙我好了,曾筱昕在心底嘀咕着。

  偷偷擦掉脸上的口水渍,虽然对龙教授的批评深感赞同,但曾筱昕暗地还是觉得港台甜姐儿梁咏琪唱的洗脸,要比龙教授的口水洗脸来得卫生多了。

  好不容易逮到插话的空档,她立刻微笑的问:“教授,您上机场要接什么人?”心底却不住的想,龙教授一直批判别人这么不守法,可他自己为什么也不遵守交通规则呢?就因为他赶时间吗?

  “接人?谁说我要去接人来着?”他讶异的扬眉。

  “呀,那那……”她一时语塞。

  对喔!到机场一般不是接机,就是出国了。瞧龙教授也没有出远门的样子,他又说不是去接人?那……哈,那一定是送行了,她又自作聪明的想。

  “那您是去给朋友送行的!”

  “我是去示威抗议的。”

  啊!示威抗议?曾筱昕猛地坐直身子,杏眼圆睁的喃喃重复:“示威……抗议……”这下可新鲜了,一向只在电视上看见的群众运动镜头,不久后即将在她面前上演,怎不教她感到新鲜、兴奋,外加刺激呢?

  “是的。”龙教授侧头瞄了一眼满脸惊奇的曾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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