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在前来吴国的路上……”季诩误以为嫂子是在来吴国的路上被坏人给糟蹋了。
“你在想什么?大夫都走了,你还不赶紧进去看看你嫂子?”陆费乜夏的手在季诩面前晃了几下。
“喔!”季诩恢复镇静的走进内室,看到正准备起身的庄芈,赶忙上前扶她坐好。“你觉得好些了吗?大夫说你是因为有身孕才会身体不适的。”
“你是说我有了?!”庄芈兴奋极了,将手搁置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兀自沉醉。
“大嫂,这娃儿……一定很可爱。”季诩实在问不出她的怀疑。
“嗯!我肚子里居然住着小宝宝,我们快回去告诉你娘,请她找人捎个讯息给你大哥。”庄芈好想赶快告诉季仇这个好消息,由于他有任务出使在外,这些日子留她独自一人面对未来公婆,让她过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拉着季诩就要往外跑,不料,却被个魁梧的男子给拦住了去路。
“季夫人,你有孕在身不能这么蹦蹦跳跳的,还是我请家仆用车送你们回去吧!”陆费乜夏提醒庄芈要注意身体。
“这位公子……”庄芈这才注意到这名英挺的男子。
“是陆费将军救了你。”季诩眼含欣赏的注视着他。
“陆费?不就是那个……”庄芈看季诩含羞带怯的表情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
“前几日冒昧上门提亲的正是在下陆费乜夏。”他将自己与众不同的名字用笔墨写给庄芈看。
“真巧,我的芈和你的乜都有个谐音‘咩’,真是有缘的巧合。”对文字颇有研究的她立刻说。
“那你的小名该不会叫,装米’吧?听起来好像卖米的。”季诩噗哧的笑出声来。
“王爷取名字也挺有趣的,仇、志、诩这字形排列得真巧妙,你大哥的小名难不成是‘记仇’?”庄芈反击的对象竟然是她未来的相公,而不是正在嗤笑她的小姑。
“你说对了,不过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因为他会打得人鼻青脸肿的。”季诩更加开怀的大笑。
“你笑够了没?我可是孕妇,你不能惹我生气。”庄芈假意斥责季诩对她的不敬与嘲谑。
“对喔!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娘可要急死了。”季诩这才想起还有更严重的麻烦事在后头等着。
“陆费将军,那我们就此告辞了。”庄芈客气的跟陆费乜夏告别。
“路上小心。”陆费乜夏吩咐车夫将她们送往季王爷府邸后,便向她们挥手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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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几日后,季诩独自坐在羽霓阁外的小凉亭里,对着几近完工的鸳鸯绣件叹息。
“怎么了?”一个俊挺的男子走了过来。
“二哥。”季诩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绣品,对着来人唤道。
季志难得有空闲赋在家,才走进自家园子散步,就听见妹妹似有心事地叹息声,他不禁关心地走向前去。
“你是为大哥的事在心烦,还是为婚事着恼呀?”他拣了个两根亭柱间的石板椅落了坐。
“没想到大哥居然肯为嫂子做到这般,这回可真是让娘气煞了。”打娘知道大哥选择随妻子返回宋国后,无时无刻不听到她叹儿不肖的呻吟,这让整个季府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娘就是这么霸道,谁的事她都要干预,也只有你才被她吃得死死的。”季志惬意地靠着身后的大柱子对她说。
“要不呢?”娘可不容许她有悖教导,对于哥哥们的恣意妄为她是心羡,却不敢实践。
“女孩子为什么一定得被教育得这么死板?要像大嫂一样那可不——”季志正准备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那可不就天下大乱了?”季夫人来到两人跟前,直睨着儿子,语多不满。
“娘。”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娘亲打招呼。
季志甚至嘻皮笑脸地趋向前去,“娘,你怎么这么说嘛!”像大嫂一样有个性、有思想不很好吗?
这样言之有物的女子世间少有,和这般有见地的人相处起来也比较不那么乏味呀!可这话季志却没敢当着母亲的面说。
“那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的,你看看你大哥,整个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这会儿可好,连家都不要了。”季夫人哀声叹气地直嚷嚷。
“娘,你想偏了,是你自己思想太古板了,这孩子连大哥都认了,你还能说不是他俩的吗?”季志一脸受不了的直摇头。
“我……”季夫人一时无法反驳儿子的指控,“这……”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那性子,他可不是能让你轻易操控的人,这会儿惹得他只差没和咱们断绝关系已经很不错了,这局面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季志好言相劝。
“难不成你要我向他媳妇儿低头?这我可办不到。”季夫人仰着头,不可一世地说。
“你不退,他不让,那你和爹一心盼望的孙儿怎么办?”季 志说得为难至极。
“哼!我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季夫人将眼光停留在季志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季志连忙摇头挥手,“别打我的主意。”他可不希望母亲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来,“娘,有了大哥这次的教训,难道你还没学乖吗?”
“你这不肖子!”季夫人对着儿子大骂。
“二哥,你别说了。”季诩斟了杯茶递给母亲,“娘,你先消消气,喝杯水吧!”
季夫人从女儿手中接过后狠狠地饮了一大口,真要被这两个不受教的儿子给气坏。
“季诩最听你的,我看你就把她嫁掉,先抱抱外孙过过干瘾吧!”季志毫不迟疑地拖妹妹下水。
“说到诩儿的婚事,也耽搁好一阵子了。”季夫人这才想到先前托媒说亲的那四家公子哥儿。
“就是!”季志用力地点头回应母亲。
“我说诩儿呀!这邗家的婚事你意下如何?”对于富可敌国的邗家,她可是打心眼儿里中意呐!
“娘,那位邗公子听说久病卧床多年,女儿不以为这是桩好姻缘。”季诩将她探听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明母亲。
“这不好,季诩嫁过去要不就守活寡,要不就等着当寡妇,这门亲事不妥、不妥。”季志立刻发挥兄妹爱地替她摇头。
“就算新寡,可邗家那万贯家产也变成你的呀!”季夫人言下之意就是对这桩婚事不死心。
“娘,季诩是要去嫁人,不是要去接收财产,要钱咱们家可也不缺。”季志马上驳斥母亲的说法。
“那倒是。”季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商贾,可也不算是太差的人家,论地位,还比那邗家高尚许多呢!“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回了这门亲事。”
想想也对,嫁个病痨子实在不怎么样。
“那种府总和咱们门当户对了吧?”季夫人接着说出她心目中第二顺位的人选来。
“种肇禹可是有名的采花王爷,娘,你要季诩嫁给他?”季 志马上将季诩要出口的话给抢了先。
“你又知道了?”怎么她说的人选儿子都有意见?“是你要嫁还是诩儿要嫁?你意见怎么这么多?”
“我这当哥哥的替妹妹打算未来不为过吧?”季志自然不将母亲的嘲弄给放在心上。
“娘,二哥说的和我所知道的一样,可见这位种王爷不是个好丈夫人选。”季诩也急忙表态。
“男人逢场作戏也很平常,况且只要婚后收敛些也不算太坏。”季夫人摆明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