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劲吗?”听出婍洄突变的情绪,季诩纳闷地问。
“小姐,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季诩这件伤人的事实。
“为什么?”季诩挺着个大肚子极不方便地站起来。
“小心!”婍洄赶紧凑过去扶她。
“说清楚点,究竟是什么事?”她捉着崎洄的手追问。
“我刚在前面偷听到阚于和一些打听消息的兄弟们说话,他们说……”婍洄面有难色地支吾着。
“说什么?”事情似乎关系到她,季诩敏感地察觉到。
“王打算许一个公主给将军为妻。”婍洄看着脸色刷地惨白的季诩,“小姐,你没事吧?”
“将军呢?他怎么说?”季诩急于知道陆费乜夏的反应。
“将军本来很不情愿,可是后来却欣然答应了。”这些都是她听说的,婍洄一再地解释,“小姐,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重点是将军平安归来了。”她将季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我要去找他。”季诩哭丧着脸。
“这怎么行?!你现在肚子这么大,一回到城里不就曝了光?”那不就枉费了老爷和少爷们的安排?
“婍洄,你帮我,我要见他。”她最想问的是关于他的婚事,她想知道陆费乜夏究竟是怎么打算她的?
“这……不行啦!”要是让人看到小姐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还得了?那她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
“我要找他问个明白。”季诩说什么都要弄清楚,她不想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不明不白。
“小姐,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婍洄安抚着她,“有了!”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找阚亍商量商量。”
“婍洄?”季诩疑惑地看着远去的身影。
过没一会儿,一行人带着几只大木箱进来。
“这是干什么?”季诩狐疑地问。
“将军要成亲,咱们天目岭可不能寒酸迭礼。”阚亍双手环胸地打量着季诩。
“我们送的这份肯定是大礼,你说是不是?”婍洄骄傲地看着大家,对自己的聪慧感到佩服不已。
“难得你能替我想到。”阚亍高兴地搂住婍洄。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季诩莫名所以。
“小姐,你不是想见将军吗?”婍洄指着木箱子说:“这会儿我们就打算送你去呢!”
“你要我躲在箱子里?”季诩看着的确可容纳得下她的木箱问。
“放心,我会要他们小心点,不会让你受颠簸之苦。”阚亍拍胸脯保证,“你要有个损伤,老大可是会宰了我的。”
会吗?他不是都要娶公主了,还会为她心疼吗?季诩心酸地想。
“到了将军府,我会要他们立刻通知老大的。”阚亍点点头要她赶紧进去他们费心找来的木箱。
季诩只好迁就他们的方法,反正她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于是一行人抬着几只大箱子,浩浩荡荡地走进市街,直奔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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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次凯旋,更让王看重了。”几名将领在将军府里饮酒欢祝。
“竟然连公主都肯下嫁,看来将军真是前途无量。”一名军官用着无限羡慕的口吻说。
“可将军先前不是对季王爷府的千金有意思,怎么这会儿如此爽快就答应娶公主为妻?”有人不甚明白的问。
他们都知道将军是个重情意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就变了心。
“该不是看上公主所带来的仕途吧?”众人眼带调侃地看向陆费乜夏,相信他不会将这种玩笑话放在心上。
“你们瞎说什么?!”陆费乜夏睇了他们一眼。
“不然这会儿笪大夫退了季府的婚,不正好是将军抱得美人归的大好良机,怎么将军反而要娶公主了呢?”这件事就是古怪。
“说来话长。”他本来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的,可谁知道他才进宫就被王给私下召见,而且座上还有个季仇。
当时他的确未发现到季仇存在,只是一心想推掉皇室的婚姻;没想到他的莽撞却引来一场笑话。
经过季仇的一番消遣,他才晓得事情的原委,因此他也只好欣然同意哕!
“将军。”管事在门外请示着主人。
“什么事?”陆费乜夏抬头问道。
“天目岭的当家送来几份贺礼,现正在门外候着。”管事告知有贺礼送到,请示着要如何处理。
“抬进来。”对于消息灵通的阚亍,他也只有接受道贺的份,要是退回去,他一定立刻杀来。
“将军和天目岭也有交情?”对于那盗匪盛行的地方,众人也都时有所闻,“可那不就是掳走季家姑娘的土匪吗?”
“虽道是将军要人下的手?”对于季诩失贞的传言,他们也都听说过了。
“你们别误会,事实上是我在那儿见着了季姑娘,所以才将她送回府中。”陆费乜夏轻描淡写地带过。
“原来是将军将季姑娘救回来的。”这才像他们的大将军嘛!
“稿不好两人就是这么看对了眼。”立刻有人暧昧地笑着打趣。
不一会儿,管事领着几个壮汉将几只大箱子抬了进来,就见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箱子堆在门边。
“老大,当家的要你即刻看看他送的好礼。”一名手下尽责地将阚亍的话带到。
“是不是什么宝贝玩意儿?瞧他们这么小心。”所有的人都凑上前去想看个仔细。
“准又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晚些我再看。”陆费乜夏只当又是些骨董宝贝类的礼品。
“那不如我将这些东西收在将军房里,晚些回房可以好好欣赏。”管事设想周到地说。
“不用这么麻烦,过些时候再看也无妨。”陆费乜夏一向不将这些琐事当成回事。
“那可不行!”奉命送礼的人都知道这里头装了什么,他们自然不能同意陆费乜夏的不在乎。
“这一箱无论如何都要请老大先过目。”他指着异常大的一只箱子说道。
“好吧!”看来阚亍那家伙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了,“就先开这箱来瞧瞧。”陆费乜夏只得同意。
“老大,你真的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看吗?”这时候反而是送礼的人迟疑了,“当家夫人说过,这件礼格外重要,一定得在没闲人时方能打开。”
“怎么这样麻烦啊!”这么一来,他们不就没有眼福了?众将领失望之余不免犯嘀咕。
“我看咱们还是先走一步,让将军可以专心看这份厚礼吧!”就是有人识相。
“真不好意思,没能让大家尽兴。”陆费乜夏歉然地送走部下。
“这次的先欠着,改日喝喜酒时一并讨回。”几个部下相约要借机灌倒他们的主帅。
“那有什么问题?这杯酒我请定了。”陆费乜夏笑着应允,旋即使要人迭大家出去。
“老大,这事你可别怪我们。”对于扫人家的酒兴,他们也是极其不愿意的,但是相信这份礼可以弥补他们的缺失。
“开吧!”陆费乜夏没多大兴趣地坐回原位,拿起酒杯。
箱子立刻应声开放——
当陆费乜夏看到大腹便便的季诩从箱子里被扶出来时,手上的酒杯顿时掉在地上。
“你……”他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尤其是那明显凸出的小腹,更令他惊奇。
“陆费……”季诩看着久未谋面的他,泪水不听使唤地汩汩而出。
“你变胖了。”陆费乜夏赶紧上前抱住她。
“老大,人家是怀孕,怎么说人家变胖了呢?”马上就有人出面纠正他的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