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自由?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报纸有登,新闻有播啊!”
“……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跟爸爸,好不好?”
“小自由,你没事吧?”
“没事。”她瞪著中指上突然跑出来的戒指。
“真的?”
“真的。”
按下结束通话键,宋自由就这么缩在桌子底下,一直在想,手上怎么会长出个戒指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王婶著急的声音──
“少爷,自由不见了,我楼上楼下都找遍了,都没看见她人!”
“别急,先去看看大门的设定有没有被解除?还有,将军跟红帅有没有炼著?”
脚步声很快的下楼,很快的又上楼。
“没有!没!大门的设定没解除,将军跟红帅也没炼著。少爷,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宋家……”
“不必了。她还在房子里。”
“还在房子里?那我再去仔细找找!”
“不用这么麻烦,你去把将军跟红帅放进屋里,它们会把她叼出来的。”
“我这就去!”
趁著脚步声还没走远……“喂!我在这里,不要放狗咬我啦……”宋自由从桌子底下探出两只眼睛,然后,一只手伸出,把话筒挂回主机上。
“自由,你躲在下面做什么?大清早的地上湿气重得很,会生病的……”
鑫焦华挡下正要踏进书房的王婶,“王婶,你先去帮她准备点热的东西吃吧。”
“也对。”这一提醒,王婶这才发现,她正夹在小俩口中间碍著。“睡了那么久,肚子一定饿坏了,我这就去准备。”
回到房间,拿了他的厚外套,他折回书房,带上门,往为了她一定要半躺著看书才添购的贵妃椅走去。
“过来坐。”平平的语调,叫人听不出他的心情好坏。
摩摩蹭蹭的,她终于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
“脚缩上去。”等她缩好,他把他的外套,整件裹住她。
“我相信……相信你没有掏空巨阳的资产。”她嗫嚅著先开口。
她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评估再三,他选择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说法,“如果我说,我确实利用秦飘飘掏空巨阳的部分资产呢?”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很好,只是一脸问号,不是一脸泪水,“事情很简单,没有人问过我要不要继承巨阳。要我继承的,成天紧逼著要我学这个学那个排的紧凑,不管我才七岁,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不要我继承的,更是时时盯在我前后左右,上下里外的算计排挤我。
要我继承的使尽力气压榨我的人生,是因为巨阳;不要我继承的尽其所有捣毁我的人生的,也是因为巨阳。”
“噢……”他很不喜欢巨阳!可他不是继承巨阳了吗?
“得到巨阳、扩展巨阳,然后让那些要我继承、不要我继承的人,在高兴有数不完的金钱可供他们挪用,再让他们眼睁睁的看著我毁灭巨阳。经过这样小小的教训,我相信,他们就会懂,剥夺一个人的人生,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经过他以上简单的说明,宋自由点头如捂蒜的赞成这样小小的教训,完全问不出口:“鑫家以外的股东要怎么办?”
拒婚,有没有涉嫌剥夺一个人的人生啊?
“不过,你让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只拿我该得的那一部分。”她父亲明示暗示她有LV情结,他拿的数,足够他买下整个LV,来应付她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的任阿不成熟,不理智攻击。
“可是、可是……”
“新闻闹这么大,是因为秦飘飘,要趁著我大哥在收买股东们逼我下台前,尽可能压低巨阳的股价,她要用最低的成本,以总裁的身分入主巨阳,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我有秦飘飘整团的律师从头做到尾,要有事,也是那整团律师的事。”
这是他被剥夺的人生,唯一有价值的事,随时随地都能发挥出:人不是我杀的,不过是真的因为我去死的本事。
“秦飘飘……为什么一直这么帮你?”她要把心里这个讨厌的疑惑问清楚。
宋自由把缩在鑫焦华外套里的左手指,摸扣著右手中指上的突起。
“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那个顽劣的女人,帮的是她自己。我大哥因为腿的问题放弃她,她气疯了卯起来又是假订婚、又是被我打,就为了能引起我大哥的反应,结果没用,所以她决定要拿她的家当,吃下巨阳,除非我大哥顺了她的心意娶了她,否则她就把我大哥誓言得到的巨阳拆解开,一点一点卖出去,直到卖光。”
“喔!”他上次说的才没这么清楚……“你大哥会娶她吗?”她好奇的问。
“那是他们的事。我跟巨阳,跟鑫家,从前天晚上起,就不再有关系。”他的新人生从有她已经开始。
“……这个戒指?”右手钻了出来上见到他眼前。
“两人以上的人证,公开的宴客程序,你的同意,人证物证俱全,我看不出这个戒指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他态度异常强硬的说。
“我同意?”有吗?
“我说‘我们今晚结婚’,接著问你‘有意见吗’,你当著宾客的面回答我‘没有’,你现在是有什么问题?”他严阵以待,全力防范著她可能会用最严厉的痛哭失声攻击他。
“所以,跟你结婚的是我?”她没有在作梦?
“对。怎样?”
包在他的大外套里的宋自由,只露出两只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著跟个石头人没两样的鑫焦华直直瞧。
只穿著一条四角小裤裤的石头人。
没有白纱、没有豪华排场、没有浪漫的爱语,这种两人以上的人证,公开的宴客程序,你的同意,人证物证俱全的创意婚礼,让她……好感动,虽然当时她只想一头撞死。
她承认,胖弱女子错了!
她差点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坚持──贵夫人会好可怜而失去他。
男女有别、胖瘦有分,他跟别的贵老爷不一样的,她就没听过哪个贵老爷有办过比他远有创意的婚礼,而她,跟其他的贵夫人也不一样,要不是他蛮横的不求婚,直接结婚了事,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当了他的贵夫人,结果可怜的人──会是他。
他很霸道、会揍别人、会放狗咬人、会抢她碗里的东西吃,但是,他怕她哭。
不管是真哭、假哭、大哭、小哭、红眼睛的哭、掉一滴眼泪的哭,这些她试过的,他都怕。
他完全没有理性的怕她的眼泪,可他不是会怕女人哭的那种人!
好可爱……
她爱他,不只一点点,是好爱好爱现在这样的他!
他的强硬蛮横,是在掩饰,掩饰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可能会有的拒绝吧?
“如果我现在大哭起来,你会怎样?”她窝靠到他硬邦邦的身上去。
“等我一下。”挪开她,他走去把之前搁在书架顶上的大纸盒拿下,然后走回头,把她抱回身上,再把大纸盒塞进她怀里,“打开。”
“哇!”LV的大包包!她两眼闪闪发亮,无辜的问:“可是……我还是想哭,怎么办?
“信不信我揍的你三天下不了床?”他暴躁的威言恐吓。
“我哭之前,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连包带盒一脚踢开,攀上他青脉暴凸的颈项间。
“问。”
“既然我爱你,也好高兴嫁给了你,那你可不可以让我……摸、捻、挑、夹、揉、搓、舔、咬、吸遍你全身一次?”她真的真的好想对他这么做。
腻在他红到不行的耳边上,她不肯让他瞧见她肯定比他耳朵还红艳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