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贤跟她到房里,“你先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去弄早餐,待会边吃边说。”
黄蓉点点头,走进浴室里,她的确需要泡个热水澡。
氤氲的雾气充满浴室,黄蓉满足地叹口气,沉入浴缸中,热水稍微舒缓肌肉的酸痛。
良久,她才开始刷洗全身,突然,她发现——
老天,她全身布满青的红的吻痕,该死的无赖,这样她怎么出去见人?
难怪她坐进计程车里时,司机那种暧昧、闪烁的样子……真丢死人了。
陈重贤准备好稀饭和几样小菜,也换过衣服,坐在餐桌上久等黄蓉没来,正想去看个究竟,黄蓉一身高领毛衣、长裤现身。
“在屋子里没这么冷吧?”陈重贤讶异地问。穿这么多,待会儿喝个热稀饭,不是满身大汗,又得换衣服了?
黄蓉翻开脖子的衣领,让陈重贤了解自己必须这么穿的原因,坐下后拿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哇!简直「惨不忍睹」!那个欧克斯可真粗鲁,他都用咬的吗?
“你大概得这样穿个两、三天了。”陈重贤同情又羡慕地说,幸亏已经进入秋初,穿这样出门也不至于太过离谱。
“只好这样了!”黄蓉无奈地说,“昨天下班时,欧克斯在生我的气,所以答应陪他吃饭,然后就这样了。事后我想谈的时候,欧克斯他……嗯……他有点忙所以没空谈。”至于他生气的原因,就不方便说出来了,学姊不会喜欢听到的。
陈重贤明了黄蓉所说的忙是怎么回事,“如此一来,你们两个万一谈不拢,情况不是变得更复杂了。”一旦重新又有了亲密关系,黄蓉很难再有立场去谈条件,男女之间除了婚姻关系外,突破最后的关卡也就赋予了对方能左右自己的权利。
“所以我溜回来先想清楚。”黄蓉烦恼地说,“否则以他的自以为是,说不定我发现时,人已经在法国了。”
的确有那个可能。陈重贤见她懊恼,中肯地建议道:“不过他也不可能在台湾待太久,你得尽快拿好主意。”
“明天是时装发表义卖,至少我还有今天和明天的时间想好怎么谈。”黄蓉盘算着,“反正这两天都会很忙,也没机会谈。”
她爱欧克斯,一直都爱着他。从小父母早逝,她看尽人情的冷暖,所以她很早就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惟有自己努力换取的才最实在。
和欧克斯在一起,一切就像作梦一样,她享受着幸福,又怀疑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不能持久;欧克斯坚持不让她工作,她虽不能忘情设计但仍高兴有人可以依恃,同时她又为此深觉不安,完全依靠别人不是她从小的信仰。
若要完全将之前失败的婚姻归罪于欧克斯是不公平的。他在某方面不是个好丈夫,但自己也非完美的妻子,就算不是他花心的缘故,他们之间仍然有其他问题。
现在她能看入自己内心深处,她会懂得如何正确的去沟通。
既然她爱着欧克斯,她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算他要她是建筑在身体的亲密上,而不是爱。人生苦短,她何不及时把握住?
日后,婚姻之路仍行不通时,起码她试过了,也拥有最好的回忆,那时欧克斯应该会答应离婚吧!
“不管怎么样,有那样卓然出色的老公,你得有心理准备。”陈重贤提醒她,王平洋虽然也斯文儒雅,但总不及欧克斯那样俊帅,以及他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宾塞王国来得吸引女人。有这样的伴侣太辛苦了,得随时防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女人。
她还是喜欢有平洋这样的伴侣就够了!但是平洋会让她成为他的伴侣吗?陈重贤黯然地想,她现在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跟自己联络?
“再怎么有心理准备也没用,我不会帮欧克斯赶跑那些情敌的,他得自己想办法。”这是第一件黄蓉要跟欧克斯谈的条件,见陈重贤突然黯下的脸色,她知道她又想起王平洋的事。
“你在想王大哥?”
“想也没用。”陈重贤强作释然地说。
“我昨天偶然在街上碰见王大哥,他说他已经想通了,过几天就会来找你。”黄蓉略微技巧地转述。
陈重贤倏然绽现的光彩,让黄蓉欣然而笑,这次自己得识趣躲远点,可别再搅乱人家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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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克斯眼睛还没睁开,脸上已溢满笑容,直觉的要拥紧怀中的可人儿……
心里一惊,忙睁大双眼,黄蓉不在床上,她到哪儿去了?
匆匆套上晨褛,他一路喊着,“蓉!”找到楼下。
“总裁?”管家闻声出来。
“太太呢?”欧克斯在屋里到处找不到黄蓉,急着问他。
管家不明所以,什么时候又来了位太太?
“宾塞夫人,我太大,就是昨天一起回来的黄蓉。”欧克斯说明清楚,“她人呢?”
管家虽然来这里服务不久,但还没听过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已经结过婚,而夫人还是个台湾人。
“夫人早上已经离开了,她坚持请我叫计程车,不让司机小吴送。”管家从善如流地改称黄蓉为夫人。
“坐计程车?就算要上班也可以搭马汀的车啊!”欧克斯自言自语,念念有辞地叨念着。
她怎么不叫醒他?他们可以一起出门……或许整天不要出门好了,欧克斯想,不过明天就是发表会了,黄蓉一定不肯待在家里,所以干脆先离开。
她不搭马汀的顺风车,肯定是回去住所换衣服。今天晚上就和黄蓉回她住的地方整理行李,还有回法国的机票也得订好……他已经在打算回国的事情。
“总裁,你现在要用午餐了吗?”管家见他沉吟着不说话,开口请示他,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听到午餐,欧克斯真的感到饥肠辘辘,昨天消耗太多体力了,他不由得暗自得意。
“好,要快一点。”说完已急奔上楼,他得赶紧准备好到公司,接黄蓉去打包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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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一个早上都在帮忙审视所有缝制完成的六十件时装,及搭配的饰件、背包、腰带……等零碎的东西,因为只要缺一就会略显缺憾了。
到中午大家喊吃饭时,她才坐下来喝口水。原以为欧克斯上午会立刻来找她,所以刻意时时刻刻和「拉寇儿」的员工们一起,留心着欧克斯的影子,但显然他还赖在床上,毕竟他还是需要休息的!
她放心地回到「拉寇儿」为她准备的临时办公室,躲过上午,下午更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开,因为她和工作人员得到明天的发表会饭店现场,彩排走步程序、音乐的配合……等等。
明天发表会势必花团锦簇,虽然欧克斯已事先言明,婉拒花篮、花圈,但是以「拉寇儿」的名气,相信还是会有不少人送来的。
她在欧克斯出现后,过敏症状虽稍有减轻,但她仍有畏惧不敢贸然实验,还是能躲就避,顺其自然吧!
这两天希望欧克斯不会快手快脚的,不征求她的同意就擅自作任何决定!因为她得先想好,有关他们复合后会遇到的问题,例如他的外遇问题、她的工作问题,还有住所问题。
不过欧克斯为所欲为的个性,要说服他恐怕又要再花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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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宾塞大宅
宅内传出大笑声,近来宾塞家常可听闻这样的欢乐声。
“欧勒,你对我真好。”玛婷娇柔地说,脸上泛出甜甜的笑,眼中的算计迅即闪没,快得让人捉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