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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片山规画成电影里看到的武侠片里的奇门遁甲,她猜其中说不定还安装了陷阱呢,好诡异。而这地处偏高,不晓得算哪县哪市,云雾弥漫缠绕,仿似远离红尘仙境。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被外面难见的景致震慑,早忘了要整剑家的鬼主意。

  要是被毁尸灭迹,这警察花上一年半载的也未必能找到,她还是规矩点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日式小泉屋梁再绕过迂回群林后,才隐约可见,总算听到雄壮威武的打拳喝舞声。

  她呆呆地被剑牵着走,一片眼花撩乱!

  哇!哇!哇!这要造反了不成?简直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小军队嘛。

  不是常常听说有什么一清专案、扫黑行动吗?那些黑道帮派一个个被送到绿岛唱小夜曲。那这剑帮是什么?

  “于小姐,听说我儿子又离家去找你了?”

  太惊人了,难怪剑舯天会那么嚣张,他们不会是某个地下王国吧,掌管陆海空?

  “纯纯?”

  她做梦般神游回来,入眼就是剑担心的神情。

  “啊哈,没事没事。”

  “于小姐!”这丫头怎么回事,小小年纪重听了不成?剑铭威严的声音提高两度。

  “有!咦……你们是!”立正坐好,于纯纯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宽敞肃穆的客厅里了。眼前两位中年夫妻,男的有点像肯德基伯伯,不过缺少那雪花花的白胡子里的慈蔼温暖笑容;女的则窈窕秀丽,猜不出真实年纪。剑舯天则随意靠在一旁,低啜老人茶。

  “我们是那小子嫌弃的亲生父母。”

  袁素芹打了下老公,亲切道:“没听他胡说八道。剑在你那儿承蒙照顾了,想必增添你不少困扰。”

  袁素芹心疼儿子,想拥抱他,剑却有所保留,让她有些黯然。

  “还好啦。”这个于纯纯就很不意思了,好像是她利用剑的比较多耶。

  “哼,这到底怎么回事?人找回了竟又跑去找你,不就嫌我们跟他不亲吗?才宁愿依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吃软饭……”

  “剑先生……”现场就有三个剑先生。“不是,伯父……”

  “剑铭!你再乱发脾气,我就和剑一起搬出去住!”袁素芹比于纯纯更激动,指着自己的先生发怒。

  “我有说错吗?好好一个大男人不是玩花玩草,就是弹弹哼哼,能有什么出息?从小花了多少心力训练他有男子气概一点,结果跆拳道练是练了,除了多长肌肉外,还有什么用?”

  “练武本来就是要强身健体的,奇怪了,你为什么就非要每个儿女都得拿武术冠军不可呢?剑喜欢花草也没什么不好,瞧,师兄弟受伤了,哪些花草可以疗伤、镇定心神,不都是剑的杰作?还不时调制茉莉香精帮我养颜护肤呢!记得没?你前阵子胃口不好、伤口发炎,不就是儿子的月桂精油治好的吗?然后呢,你就什么都看不见,只记得不断叨念他——”

  “所以长大了就无声无息离家出走报复——”

  “你听我说完,不准插嘴!”袁素芹河东狮吼。“没听医生说吗?他是因为失去记忆,不是故意离家出走。”

  “人好端端的,哪有莫名其妙就忘记亲人的道理?以前在伦敦偷偷学音乐,现在倒好了,连脑袋瓜都失常了。”

  他们完全不忌讳剑就在现场,当他是隐形人般讨论;于纯纯同情地看他,心想换成是她,说不定溜得更快。

  “你还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常逼他,剑才会受不了压力,不喜欢待在这个家。本来好好的孩子,现在变成这样,你高兴了没?满意了没?我……我宁愿他不打拳、不喜欢营商,只要健健康康地弹钢琴、种种花,好过他不认识我这个生他养他的妈了……”

  剑铭一边安慰老婆,一边发牢骚:“所以我说小孩子太娘娘腔不好嘛,这么脆弱……”

  “你还给我一个儿子来!人都这样子了,你还数落他,你是想他永远好不了是不是?”袁素芹掩面哭得更凄惨,大有惊天动地之势,吓得剑铭手足无措。

  袁素芹走回房间时,偷偷地跟剑舯天眨眨眼,继续哭哭啼啼,抱怨老公的顽固、死脑筋如何害她少个贴心的小儿子。

  一个堂堂的剑帮老大原来是“PTT”会员喔,于纯纯看了霎时只想笑,然后压抑不住,便不可自抑地捧腹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似音符流窜,幻化成剑脑中美妙的旋律。

  “你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爱怜地勾指拭去。

  “好宝喔,你妈的性情一定很可爱。”她当然看得出袁素芹的作假,因为她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尤其在曾奶奶面前,所以哪有分辨不出的道理。

  剑搂着笑倒在他怀里的人,轻怜恣意,虽然不是很清楚有哪点这么好笑了。

  ?  ?  ?

  没多久,剑铭有些狼狈地重新走出来,不晓得袁素芹如何整治他了。

  “你妈在里边睡了,剑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剑铭讲好开场白,试图重振他外观给人的武术泰斗形象。

  “是要我说吗!”于纯纯指指自己。可是这关她的事吗!

  “我们家剑喜欢待在你那里,总不成要每天来来往往接送吧?又不是玩娃娃车上学把戏。”剑铭叱喝小孩子不懂事般,锐眼观察她,大概是还算满意吧。“剑可不是让人东嫌西让的东西,他武术是没达到我要求的标准,但也长得人模人样。就这样子了。”

  人怎么就走了?

  就怎样了咧?于纯纯有听没懂,看剑,他更不懂。

  剑舯天仍是一脸酷酷冷冷地,代替父亲说明:“我爸的意思是剑就暂时交由你照顾了。”

  “你们说得简单,为什么要我照顾?你们才是他的家人耶!”不行,这样不对!“喂!里面的肯德基伯伯,你不能随便作主把人塞给我啊,我曾奶奶会把我先煮后杀的,肯德基伯伯……”

  “你这样称呼我爸?”剑氏两兄弟都怪异地看她。

  “这样太不讲理了。”于纯纯也不知为何,剑的爸爸在她心里完全失去那种严厉的距离感,想是那肯德基伯伯的圆胖身材,加上威严的面具被剑伯母抹去后,她就很难再戒慎戒惧了。

  剑舯天无谓地耸耸肩,上好老人茶一口饮尽,甘甜入喉。“不然你认为呢?”

  “当然是……”

  剑受伤地松开她。

  “怎样?”剑舯天等她回答。

  可恶!分明是有恃无恐。

  “嗯……我还是回家好了,一个人。”挣扎半天,于纯纯低着头不敢看剑。

  “好吧,我叫人开车送你。”

  “咦?”这么简单?

  直到她被请出大门、上了车,她都有点像在做梦一样。奇怪了?剑舯天这次怎么没有试着多说服一会?或是又丢钱砸死人?

  不解!不解!真是不解!

  回过头看愈来愈远的建筑物,她无端后悔刚才没有好好和剑道再见。在家里老是被人嫌,一定不好过吧?他会怎么样?

  她这么断然拒绝会不会太狠了点?他会不会……

  哎呀,想太多了,自寻烦恼。反正……如果……有一天她很担心的话,顶多再来探望他喽。?  ?  ?

  两天后,于纯纯才弄懂剑舯天当日为什么摆出一副“随便”的送客姿态。太奸诈了!

  剑第二次敲她门,随后没十分钟,剑舯天就连他的行李也一起打包送来。

  “这是干什么?”

  “这是剑换洗的衣物,我妈准备的。”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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